皇上在听见李公公的话,也皱了皱眉头,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的扣着桌面,只仿佛是同自己说话一样:“那她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才肯同朕相认?”
没人回答,此时皇上口中装疯卖傻的乔元歌正坐在自己小房间的门前。
她这个房间就在太兴宫的旁边,穿过一个走廊两扇门就是皇上的寝宫。
她瞧见云真被两个丫鬟拥簇着到了皇上的寝宫门口。
为首的丫鬟敲了敲门,就见李公公从寝宫里面推门出来,看见云真的时候,微微一愣,接着就道:“明妃娘娘,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云真的脸一红,张了张嘴,似乎是并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
可她旁边的丫鬟却不客气了,马上就皱着眉头说道:“李公公,太后娘娘的意思,让我们明妃娘娘今晚侍寝。”
李公公噗嗤一声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娘娘,侍寝这事情,是皇上说了算,可不是太后随便两句,就能控制得了的,皇上不同意,这……”
乔元歌隐没在角落中,明妃等人并未看见她。
在听见了这话,乔元歌在心中也是笑了,毕竟这明妃自己送上门,也着实比较尴尬。
果然明妃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通红,自己主动送上门这种便宜买卖,让她堂堂一个妃子来做,确实是有些丢人的。
只见明妃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转头直接就冲了出去。
她跟着的那两个丫鬟看见了这种情形,甚至都没有追出去,反倒是留下来和李公公理论,看上去好像并不知道轻重缓急。
乔元歌吸了口气,赶紧也起身追了出去,毕竟人家明妃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表妹,以及老婆。她若是能帮助明妃,说不定皇上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放自己一马。
别看明妃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身体素质还不错,一口气跑出去好远。
乔元歌在身后追着,却没有追上,眼看着明妃就到了昨日皇上同那俊美公子幽会的地方。
难道明妃是同皇上学的,也打算投河自尽?
一阵胡思乱想,乔元歌跟上来,却见明妃已经上了凉亭,而此时更加让乔元歌觉得要命的是,那凉亭上还有一个人,看那身形,这不就是昨天晚上的俊美公子吗?
完了完了,这是大老婆碰见了小老婆,情敌撞情敌了不是?
乔元歌赶紧矮身蹲到了之前自己藏身的小草丛。
她这次过来本来是害怕明妃出事,可是此时却撞见了这样神奇尴尬并且让人充满好奇的场面,竟然不自觉的就留下来了。
凉亭中的那公子见明妃来了,声音似乎是带着一阵疏离:“见过明妃娘娘。”
长久的沉默,让乔元歌以为这两个人是不是已经掐到一起去了?
她探头,借着月光,就看见这一男一女站在那里,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妃抬眼看着公子,好长时间终于是忍不住的问道:“你竟然叫我明妃娘娘?”
语气中颇带着些失望。
这语气不对啊,乔元歌仔细的品位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品位出来。
对方的公子显然有些惊慌失措,对云真说道:“自然是要称呼您为明妃娘娘,如今您是皇上的女人,同臣在此处见面并不合适。”
男人还依旧是相当冷静淡然,比起云真的情绪失控,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更加激怒了云真。
“萧凉!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萧允,你也知道我不想要做什么明妃!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只是你……”
什么?!
乔元歌躲在草丛中,听见了这话之后,一把就捂住了自己惊讶的张大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音来。
怎么会这样?
乔元歌本以为这公子和明妃是情敌,结果人家变成情侣了?
这不是只有皇上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我的兄弟和我的老婆给我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怪不得皇上的内心那么脆弱呢,要是她乔元歌摊上了这事,估计会比皇上还想死呢!
“明妃娘娘慎言,既然已经嫁给了皇上,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服侍皇上,不可有其他的心思。”
萧凉缓缓的说道,语气一点都没有改变,显然,对明妃的表白一点都没有反应。
“你!”明妃狠狠的喊了一句,声音中带着哭腔,接着转身流着泪跑开了。
天啊,这明妃也太可怜了吧,才刚刚被皇上拒绝侍寝,如今又表白被人家萧凉公子拒绝了,这也太惨了。
不过更惨的当然还是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也逃不过被人带绿帽子的命运,乔元歌突然有些心疼和同情皇上了。
她坐在草丛后面,双手抱在一起,在偷听了这个事情之后,竟然是百感交集。
就在她还伤春悲秋的时候,就从头顶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如今做偷听这种事情,果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乔元歌被吓得浑身一机灵,赶紧起身,就看见果然是昨日的那公子,也就是明妃口中的萧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微微欠了身子,就尴尬的笑着说道:“奴婢不是有意偷听,只是今日明妃心情不好,我生怕她出事,才追过来的,结果明妃速度很快,这不……你们两个人说话,奴婢也不好过去。”
在乔元歌的潜意识中,萧凉公子似乎是一个好说话的,至少比皇上的那驴脾气要好多了,她也指望着自己能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让这公子放自己一马。
果然萧凉轻轻一摇扇子,对乔元歌道:“瞧着你也挺机灵,为何殿下却非要说你是个蠢得?难不成是他瞧上了你,想要独自霸占你不成?又怕被我抢了去?”
这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同皇上关系暧昧吗?难道一切都是乔元歌先入为主了?人家说不定是一个铁直男?
“不至于不至于,公子,奴婢只是一个丫鬟,皇上瞧着似乎是同奴婢多说了两句话,其实只是他老人家心地善良罢了,并不是对奴婢格外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