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乔元歌的身世,估计就是同那乔太妃有些关系,只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显然原身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否则的话,她作为太妃的侄女,怎么竟然会成为浣衣局的落魄丫鬟?
李公公眉头一皱,他不明白乔元歌是故意这样说,还是装糊涂。
不过一想到乔元歌作为皇上的青梅竹马,连皇上都敢骗,他不过一个公公,人家并未将他放在眼中,也是自然。
“没什么,这些姑娘背后的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我只希望皇上安好。”
李公公叹了口气,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乔元歌说道:“昨日皇上不听太后的意思,搞得太后气节昏了过去,皇上今日要去探望,乔丫头你可得用心了。”
话毕,李公公赶紧着急忙慌的忙正事了。
乔元歌心说太后那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能被气晕了?
要说这后宫就是一个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不顺心,就来个昏倒自杀,伤春悲秋的戏码。
明明大家都看得清楚,谁也不会真的死了,但这个办法就是屡试不爽。
罢了罢了,她一个丫鬟,哪里那么多意见?
乔元歌推开自己小房间的门,却见本应该空空荡荡的房间,竟然坐着两个人。
还能有谁?自然是剪红和翠青了。
她们二人端坐在那里,见乔元歌推门进来,剪红顿时满脸带笑的起身,一搓手,道:“元歌……好久不见,你竟然已经成了皇上身边的大丫鬟,我们也算旧相识了,还请多多关照呀!”
乔元歌突然间眉头舒展,噗嗤一声就笑了,背着手走到剪红的面前,连眼角都带着笑意:“我说剪红,不打不相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着实是有点可笑!”
“老子没功夫管你,你倒是自己跑来了?那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乔元歌说完,一伸手就抓住了剪红的衣服,拖着她就往外拽。
那剪红的脾气并不好,此时脸色一变,慌忙伸手乱抓,装出来的客气也在瞬间分崩离析:“乔元歌,你别以为成了皇上的丫鬟就怎么样了!你不过还是浣衣局的一个宫女罢了!”
乔元歌却发了力:“你赶紧给老子滚,老子不想要听你瞎哔哔。”
说罢,她趁着剪红没有反应过来,硬是将她推出去不说,剪红没有看见脚下的门框,一个踉跄,加上乔元歌毫不客气的一伸腿,一脚就踹在剪红的后背,将这女人踹得扑了出去。
这一下让剪红简直是要了命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乔元歌竟然是如此的暴力!
她本以为自己三言两句,必然会拨动乔元歌嫉妒的心弦,纵然她是皇上的丫鬟,不过根基不稳,加上她也到了皇上跟前,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可是谁能想到,她处心积虑想到的说辞,以为按照之前自己对乔元歌的了解,对方必然会很紧张,很难过,惶惶不可终日。
结果谁成想,乔元歌着实是上演了一出油盐不进,直接就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将她踹出来了。
她越想越气,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相当尖利,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像是厉鬼索命一样。
但只是可惜,乔元歌将她赶出来的瞬间,一把就将门带上了。
房间中有点暗,翠青坐在椅子上,脸色相当难看,双手狠狠的搅在一起,轻咳了一声,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着乔元歌就说道:“元歌,你真厉害,竟然能过得这样幸福。”
“幸福?”
乔元歌也坐在了床上,一手搭在膝盖上,轻笑一声,重复了这句话,接着漫不经心的道:“翠青,我不知道你这次是承蒙了谁的关照才过来的。不过我同你,不是一路人,希望你我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元歌……”
翠青难以置信的看着乔元歌。
她皱在一起的眉头快速的扫过了乔元歌的那张脸。
那张脸无疑是美丽的,即使当初是在浣衣局那小小的地方,也隐藏不住乔元歌的美貌。
只是那张脸之下的灵魂,好像是在一夕之间已经变得不能再变了,之前懦弱可怜胆小的乔元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身上散发的完全是其他人的气息,那种气息冷漠淡然,不争不抢,但也不忍气吞声。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翠青小声的问道。
乔元歌的眸子闪了闪,盯着翠青的那双眼睛,平静的说道:“这不是好事情吗?我不会任人欺负,我能保护自己,于你于我,都应该高兴才是。”
翠青低头,沉吟了许久:“元歌,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将舒妃的帕子洗坏了,却根本就没有勇气站出来承认错误,你怪我,因为我的懦弱,让你承受了欺负和毒打……”
翠青说到这里,嗓子一下就紧了,眼睛闪了闪,却仿佛是想着要说什么话,才能修复两个人的关系。
毕竟乔元歌已经是皇上的大丫鬟了,她算是在乔元歌的手下做事,最好好好奉承人家,以得到人家的照顾。
可乔元歌自始至终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平静似水,她不动的时候,那种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翠青,刚才我已经将话说的明白了,之前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但是你我二人就当做普通人相处吧,我着实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清算之前的旧账。”
说罢,乔元歌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拉开了门,一言不发,看着翠青。
翠青的心猛然之间就是一顿,吸了口气,还想要再说什么,却终究是闭了嘴,缓缓的走了出去。
而这边剪红大喊了一嗓子之后,感觉舒心的很。
可她好像是忘了这是在太兴宫啊,在皇上的地盘,她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鬼哭狼嚎,这成何体统?
只见她才刚刚吼完,尾音还没有消失,就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上挂着一把佩剑,落下来的时候,直接就将佩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