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也不客气,声音冰冷似水,在这炎炎夏日,让剪红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中:“你当年在浣衣局闯了祸。是本宫将你救出来的,如今你去了太兴宫,也是本宫的意思,可是你为什么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剪红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整个人浑身发抖,颤抖着说道:“奴婢……奴婢昨日被罚,被打,被关了起来,今日才出来……还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
安贵妃这才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那个乔元歌到底是怎么回事?同皇上的关系是什么?之前本宫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剪红在听见了乔元歌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被谁提起来了一样,简直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自己被关起来的几个时辰中间,乔元歌到底又做了什么?凭什么又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为什么就连安贵妃也注意到了乔元歌?
比起为什么。剪红想要问的是凭什么?凭什么乔元歌从浣衣局离开了之后,不仅整个人都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连生活都变得一帆风顺,在皇上的面前有了名字,甚至还得到了安贵妃的关注?
她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之前她同奴婢都是浣衣局的宫女,关系很不好,直到有一天,太后身边的花嬷嬷过来,说她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将她带走了。”
只是寥寥几句话,安贵妃却已经知道乔元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太后这老东西聪明的很,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浣衣局找一个女人送到皇上身边,人家能找乔元歌过去,证明这女人本来可能身份不凡。
看来是安贵妃之前太蠢了,还以为皇上真的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呢,这下才知道,皇上不是不喜欢女人,是不喜欢她们这些妃子罢了。
是时候好好关注皇上了。
于是她就对剪红说道:“好好回去盯着乔元歌,一有什么最新的消息,马上就告诉本宫,绝对不能让她一个小小宫女耀武扬威,你可知道了?”
这正合剪红的心意,剪红冷笑一声,退了下去。
这边假山上,见安贵妃走了,舒妃心中不爽,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转头对明妃说道:“那个……乔元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道就那么讨皇上喜欢吗?”
明妃心中不爽,但是对这个乔元歌的了解不是很多,甚至都不知道这女人的名字,此时听见舒妃提起了她的名字,就很是好奇的问道:“你竟然都知道了这女人的名字,那说明你还是很在乎皇上的感情的,既然如此,是不是证明你喜欢皇上?”
“怎……怎么可能?我其实……”舒妃在瞬间就想要反驳,但是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皇上,毕竟她此时就是皇上的女人。
但是说自己喜欢皇上的话,好像是天生就矮了其他的妃子一截,她可不想要被人看不起——因为毕竟皇上哪个女人也不喜欢,自己若是喜欢了皇上,岂不是在这个“食物链”的最下面?
加上她心中已经有人了,对皇上的感情,其实是很复杂的。
见舒妃着急否认,明妃却也不客气,对舒妃说道:“你既然不喜欢皇上,那么皇上喜欢谁,似乎同你也没有关系,你应该祝福皇上才是。”
明妃说的相当冷静,可是舒妃听了之后气的简直是火冒三丈,她着实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让人不舒服?为什么总是那么嚣张,好像自己旁观者清?
一群伪君子罢了!
舒妃也气呼呼的走了,只是留下了明妃一个人站在假山上。
虽然她刚才说的话让舒妃相当不爽,但是明妃自己心中竟然也不开心,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明显她感觉到,这次皇上和乔元歌的事情,让皇上的女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
乔元歌跟着皇上到了太兴宫,就见太兴宫的正殿,李公公正指挥着宫女在布置什么。
见皇上回来了,李公公赶紧就走过来,笑嘻嘻的对皇上说道:“殿下。这是梁王送来的安神香,这次的安神香同之前的很不一样,梁王说这是他的娘亲专门给他准备的,说是香味相当香甜,闻的时间长了,可以让您的心情好,心态乐观,就像是他一样。”
皇上本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此时听见了李公公这样一说,噗嗤一声,但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对李公公说道:“好笑。梁王的心态确实不错,难不成是从小闻着这个香所以才变得那么乐观?那岂不是腌入味了?”
皇上一边说一边就坐了下来,接着就问李公公道:“梁王可是说了什么时候将他的茶叶送给朕?朕这边已经断粮了。”
李公公摇了摇头,示意梁王根本就没有说这个事情。
皇上也不在乎,闻着那香味,倚在了椅子上,就闭幕养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外面的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声音不大,却还很是急促:“皇上,大殿下和大公主回来了,已经奔着这边过来了。”
乔元歌站在皇上身边,此时听见了太监的话。心中一顿,竟然有些紧张和激动。
她终于要看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了吗?
那个人称大殿下的萧遇礼?
不知道萧遇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皇上口中的书呆子?还是众人心中成熟稳重的皇子?
他会愿意同自己相认吗?还是他其实根本就不记得乔元歌?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皇上倚在那里,脸上竟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那两个重要人物赶紧过来。
乔元歌抬眼,就见从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身高很高,身形消瘦,背着手。步伐坚定,目光很冷静,不往旁边看,径直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