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童年中失去了母亲的关怀,那种难过大概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弥补的。
大抵皇上小时候,虽然拥有了储君之位,但是在偌大的后宫中,没有母亲,就像是一粒小小的浮萍,风吹雨打,却连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乔元歌能听的出来,萧遇礼似乎是觉得委屈,认为至少这皇位就算是轮,也应该轮到他的头上,不过却因为乔太妃和太后的事情败露了,到手的皇位不翼而飞了。
但是乔元歌的心中清楚,若不是乔太妃依附了太后,说不定也不可能会有拥有子嗣的机会,那不就不会有萧遇礼这个人了吗?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这事情算起来,真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的。
乔元歌短暂的在心中盘算了之后,就对萧遇礼说道:“表哥,感谢你这么多年还在心中惦记着我,不过我认为,我现在经历的一切,一定都是冥冥中的注定,若是我坚持不住了,求救于表哥你的时候,还希望你不会嫌弃我是一个累赘。”
乔元歌并不打算将话说的这样死,还指望着给自己留一个余地。
既然乔元歌都已经这样说了,萧遇礼也只能是点头对乔元歌说道:“你这丫头,从小那么温柔,此时的性子怎么就那么倔强?不过表哥也听你一次,若是坚持不住了,就找表哥。”
乔元歌点头,和萧遇礼道了别之后就往太兴宫去了。
乔元歌走出去了好远,就见一个男人从旁边树叶茂密的大树上跳下来,这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隐藏在斑驳的树木中,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他落下来了之后,就恭敬的说道:“殿下,不想乔小姐也在皇宫,这……皇上会不会对她不利?”
萧遇礼收起了之前温柔的,苦口婆心的样子,看着乔元歌离开的方向,眸子骤然变冷,甚至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寒冰般的不屑:“不会的,既然乔元歌执意在皇上身边做事,那就让她去做好了。”
“可是皇上会不会因为她是乔太妃的侄女,就对她……”
那暗卫有些担心的问道。
萧遇礼的目光竟然变得更加阴冷,嘴角带着无奈的苦笑说道:“纵然乔元歌是我母妃的侄女,可是她却是我舅舅的女儿,看在我舅舅当年骁勇善战的份上,他不会对乔元歌怎么样的。”
那暗卫似乎还是不放心,不过见萧遇礼并不在乎这事情,整个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萧遇礼微微侧身,倚在了椅子上,双手重新放在一起,自言自语道:“既然我这个做哥哥的已经相当努力的想要拯救她了,但是她却不自救,我也没有办法。对了,我小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暗卫马上说道:“二姨娘那边已经同太后通了气,打算将小姐送进皇宫给皇上,并且听说这两天就要到了……另外,太后本家的家主也联系了殿下,说是希望能同殿下喝茶。”
萧遇礼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对暗卫说道:“很好,去告诉云王爷,我会去和他好好品茶的。”
乔元歌出了萧遇礼的院子之后,就往假山的方向去了。
回到太兴宫,假山是必经之路,每每走到这里,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眼前总是浮现出皇上要跳水的画面,这让她倍感紧张,只想要低着头,赶紧就穿过这个是非之地。
可好死不死,她一转过假山,竟然看见了舒妃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这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他的体型健壮却并不胖,十分匀称,一看上去必然就是拥有八块腹肌的主。
只是拥有这样的好身材,这男人的脸却相当白净,头发梳得十分干净利落。
同之前见过的梁王不同的是,这男人并没有拿着扇子装模作样,只是将双手背在背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正盯着面前的舒妃。
乔元歌就站在小路的尽头,她本来觉得自己此时看见了这种场景,必然要躲起来,不然算是惹祸上身了。
但是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躲起来,否则的话之后很有可能会有更加糟心的事情。
于是她就大喇喇的站在那里,看着舒妃。
让乔元歌没有想到的是,之前看上去相当嚣张,大大咧咧的舒妃,在看见了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露出了少女的娇羞,低着头,脸红红的,双眼看着地面,娇艳的好像是一朵花一样。
乔元歌之前就知道,舒妃的心中似乎是有别的男人,毕竟之前舒妃将乔元歌找过去,想要教训乔元歌的时候,便是提起了一个叫做“文焕”的名字。
纵然乔元歌反应很慢,大概也知道这文焕,应该就是面前的男人了。
舒妃的声音不大,比起平日中的声音,此时着实是有些娇柔造作了。
“文公子,上一次您送我的手帕,我不小心弄丢了,您看看……”
原来上一次乔元歌洗坏了的手帕,还真是相当重要呢!
文焕公子在听见舒妃这样一说之后,脸上的表情着实是一变,叹了口气就说道:“娘娘,您在微臣面前自称‘我’,着实是让微臣有些受宠若惊了。再说上一次的手帕,是微臣见您淋了雨,给您擦脸用的……那时候您还是不是舒妃娘娘呢。”
文焕将话说到了这之后,突然之间就低着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可那语气却也在瞬间就变得有些失落:“此时您已经是舒妃了,微臣若是再送您一个帕子,这恐怕是掉脑袋的罪了。”
这话一出,就见舒妃的眼中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
她抬起头的瞬间,乔元歌甚至能看见她眼神中的恨意,那是一种失望和憎恨。
她失望文焕急于和自己划清界限,也憎恨自己为什么就是皇上的女人?
可是她还没有将自己的表情收拾好,就见乔元歌已经走了过来了。
乔元歌想的很清楚,自己本来就是路过,舒妃既然是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和这男人见面,证明舒妃也没有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