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十分的冷静平缓:“如今花吾国已经咄咄逼人,不断的试探朕的底线,作为朕的妹妹,她居然还给朕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朕到底要怎么做?是否应该将她放弃,又或者……”
萧允说到这时候,也停顿了一下,好像给太后娘娘缓冲的时间,让太后娘娘慢慢消化这件事情。
太后也同时看着萧允,便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想要怎么样?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萧允道:“如果是本国公主有叛变之心,那么不如朕就直接让她和亲,这样不仅能巩固两国的关系,她作为公主,该承担的责任也已经达到了,你觉得如何?”
说完之后萧允就一挥手。
李公公从旁边拿了纸笔,就打算起草。
太后在这一瞬间马上就明白了萧允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萧太平是先皇唯一的公主,在这后宫再没有他人能像是萧太平一样,嚣张无度。
本来作为公主,从小便娇声惯养,根本不知天下愁滋味。
如今跑到了他国,不知他国是否以礼相待。
这也就算了,他国既然敢拿萧太平来压制威胁萧允,那必然不会对萧太平好的。
太后开始害怕了。
她虽然一直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是萧太平毕竟是她唯一的女人。
她凡事都要再三思考一下。
她也知道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怀了萧太平,先皇必定会追问她关于萧允的母亲的事情。
也是因为她怀了萧太平,所以勉强保了她一命。
她在心下考量一番,于是也卸下了刚才的防备,对萧允说道:“你妹妹这人,从小就没有吃什么苦,先皇对她也还不错,她受不得苦。若是她成了人质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到那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快想想办法!你是她的哥哥,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还是你的妹妹!你可不能眼看着她在他国受苦,求救无门,最后消香玉陨!”
萧允就背着手,接着上下打量着太后,说道:“朕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说出来萧太平和安公子的关系,若是你不说,那就让萧太平自己同朕说。”
“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这事说清楚,否则的话就让她在敌国呆着。”
说罢,萧允马上转身就走。
太后见萧允来的真格的,就到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是想要追上去。
可是花嬷嬷却一把抓住了她。
太后不明白花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终于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花嬷嬷。
见萧允带着凤鸣离开了之后,太后才转头对花嬷嬷说道:“你又何苦拦下哀家?若是萧允不救萧太平的话,那太平必定会在他国被别人折磨死!”
“哀家就算是没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可是她毕竟是哀家的女儿,哀家如何忍心看着她在她国受苦?”
花嬷嬷就道:“奴婢自然是知道,您如今如此的进退两难……可是您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皇上此番过来必定是想要让您坐实公主和花公子关系匪浅,若是您真的承认了的话,那么按照殿下如今的这个脾气,自然是不会再管公主了。”
“若是真不管公主,让公主在他国受了委屈,这事可就难了,太后娘娘,如今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将这件事情给接下来,至少要保证公主的安全。”
太后静静的听着花嬷嬷说的这些话,本来她的表情还十分的慌张,可是此番听完了花嬷嬷的话之后,她竟然是越发的平静,似乎是认为花嬷嬷说的有些道理。
毕竟萧太平在国寺那几年到底过得如何,做了些什么事情,太后并不知情。
她自己一个人在皇宫里和后宫的这些人斗智斗勇,已经用尽了全力,哪还有心思去管萧太平呢?
她认为萧太平的日子过得舒适,不给自己添麻烦,在山上也能够过得下去便就可以了。
一个姑娘家的,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何苦用花费心思去管着人家那丫头?
虽她是太后,可是她女儿未来的婚嫁之事,即使是也是做不了主的。
可是她没管她家女儿,居然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太后就对花嬷嬷道:“那如今你看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哀家虽平日对太平照顾不多,可是却也不忍心看着她在他国受苦。”
花嬷嬷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想着到底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可是不多时候她便有了想法。
她就顿了一下,接着就对太后娘娘说道“到刚才皇上说,这封信是从那几位即将要来的他国女人身上搜出来的,那也就证明了这几个女人必然是知道太平公主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等到那几位女人进宫之后,同他们取得联系,来询问太平公主的消息,并且可以以他们为跳板来和太平公主联系。”
“若是太平公主在他国过的着实是不错,那么我们自是不必担心,总归是比回来要好的多……反正无论如何,太后娘娘,您绝对不可以承认太平公主同安公子有什么联系!”
太后就微微一声叹息说道:“哀家如何能知道她是否与安公子有联系?哀家虽在后院囚禁着,可是早就已经听说了,萧允杀伐果决,直接就将那安公子给捅死了。手段之简单粗暴,一度让看热闹的众人都非常的害怕。”
“如今萧允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楞头青,并且为人做事更加绝情,这天下除了乔元歌,大概也没有他更在乎的人了吧?”
见太后明摆着已经知道萧允的为人了,花嬷嬷也知自己不用再多说,太后又不是个愚笨之人,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但只可惜萧允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需要想办法继续拖延时间才是正道。
从养心殿出去之后,萧允就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背着手,站在了养心殿的门口好长时间,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