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闻言,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凤凌玥板着一张脸,“难道墨公子的道歉诚意就这么丁点?”
墨临渊收敛笑声,语气诚恳:“自然不是。墨某人觉得姑娘说的甚有道理,就按照姑娘说的办,只要姑娘不为这事误会墨某人就行。”
他前几日才知这小丫头很爱钱,没承想她这么爱钱。
难道漓王平日不给她月例?
还是说,漓王府已经穷到要她一个小女子出来赚钱?
“不会不会。”凤凌玥笑着摆手。她只认钱不认人!
旋即。
凤凌玥跟着墨临渊进了落樱阁,先照例替他切了脉。
接着把提前备好的药浴药材拿了出来,“你这内伤,需要药浴搭配针灸治疗,连续七日,便可彻底痊愈。这是药浴所用的药材,你让人备水,马上开始药浴。”
墨临渊听闻要药浴和针灸,怔了一下。
若是那般治疗,岂非要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身子?他的身子,可没被女人见过。
前几日知晓她是漓王妃,次日便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份,才知她是永宁侯嫡女凤凌玥。
这世上,凤姓之人不少,长得与那人相似或许也是巧合,可刚刚近距离看她时,他发现,她与那人一样,同样拥有一双异瞳。
所以他肯定,她是那人的亲生女儿。
如此,他们也算是有婚约在身,他的身子……
“墨公子?”见墨临渊不说话,凤凌玥喊了他一声。
墨临渊回神,溴黑的眸子染上一丝不明的情绪,“我这就让人备水。”
少时,下人备好水,凤凌玥走到屏风后把药浴包全部倒进了浴桶。
墨临渊亦起身去了屏风后,开始宽衣解带。
凤凌玥见他开始脱衣服,瞪大眼珠,警惕的看着他,“墨临渊,你干嘛?”
这人不是想趁着药浴耍流氓吧?
要是他敢耍流氓,她一定一根银针直接废了他!
墨临渊停下解腰带的动作,有些难为情的红了俊颜,语气极低的问道,“不是要药浴么?”
“是要药浴,但是你脱衣服干嘛!我又没说药浴要脱衣服!”凤凌玥翻了个白眼。
“除了药浴,不是还要针灸么?”针灸应该要脱衣服,不然怎么扎得准。
凤凌玥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这人懂得倒挺多!她无力反驳,“脱去外衣,穿着中衣进浴桶。”
墨临渊快速褪去外袍,跨进浴桶,坐在浴桶边缘,乖乖等着治疗。
凤凌玥从袖中摸出针包,放在一旁的方桌上,摊开,一一给银针消毒。
墨临渊扭头看着她,见她一副认真不苟的模样,盯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又问,“确定针灸不需要脱掉衣服?能扎得准么?”
“你怀疑我的医术?”凤凌玥头也没抬,继续消毒。
墨临渊闭口不言,心底同时生出那么一丁点儿的小失落。
给银针消好毒,凤凌玥坐到墨临渊身后,将散落在他后背的墨发都撩到他胸前,随即一边摸着他脊背上的穴道,一边替他扎针。
感受到一只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离,墨临渊整具身子立时绷得很紧,搭在浴桶两侧的大手逐渐收紧,脸色也不由红了起来。
凤凌玥发现了这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放松一点。”
墨临渊低低从鼻子发出“嗯”的一声。
可,从未有人这般亲近过他的身子,那股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紧张的身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你这么紧张干嘛?”她是在针灸治病,又不是做其他的事,凤凌玥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为何紧张成这样。
“我、”墨临渊连说话的语气都紧张起来,滚了滚喉结道,“你是第一个碰到我身子的女子,我、有点、不习惯。”
“……”
凤凌玥恍然想起当初给楚元漓针灸的事,他那时也是紧张得不行。
没想到这墨临渊,也是个纯情小处男……
凤凌玥收回搭在他脊背上的小手,无语的低叹一声,“你受的是内伤,除了药浴针灸,便是靠内力深厚的人医治,我虽有内力,可我的内力并不适合你。所以除此,别无他法。”
想想自己内伤的缘由,墨临渊苦恼地皱了皱眉,他这是自己找罪受,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深深吸了口气,“请姑娘继续。”
原本只需一个小时的药浴,足足拖了近一个半小时。
时辰到,凤凌玥把银针拔出,消毒,收回针包,叮嘱道,“内伤痊愈之前,切记不可随意调用内力,否则会加重伤势。”
“嗯。”
等凤凌玥退出内间,墨临渊又深深舒了一口气,才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袍从屏风后走出来。
而后,进寝房内间拿出一个紫檀木木盒。
回到外间,将木盒递到凤凌玥手上,“姑娘,这是我准备的诊金,还有刚刚赔罪的费用,姑娘看看可够。”
凤凌玥打开木盒。
里面躺着一大摞银票,每张银票面额都是一万两。
虽然没数,但目测约摸也有个上百张。
也就是说,一共一百万两。
这墨临渊还真是人傻钱多。
“勉强够吧。”凤凌玥压下马上要咧到天边的唇角,伸手合上木盒,抱在怀里,声音淡淡的说道,“墨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姑娘如此辛劳为我医治,我感激不尽。”墨临渊朝门外看了一眼,“眼见马上正午,姑娘不如留下用过午膳再回?”
“不了。我夫君只吃我做的饭,我得回家给他做饭吃。”凤凌玥拒绝道。
墨临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分明该是他的女人,可偏偏老天捉弄人,让楚元漓先娶了她,眼底掠过一抹对楚元漓的嫉妒之色。
“这样啊,那我便不强留了。我送你出去。”语气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墨临渊亲自将凤凌玥送出了落樱山庄。
目送马车离开,直至看不到马车的影子,才面色清冷地进了山庄。
马车内,凤凌玥正兴致勃勃数着钱,忽然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柴春,怎么回事?”
车夫回道:“王妃,刚才路边忽然冲出一女子拦住了马车,小的不得不被迫停下。王妃恕罪。”
凤凌玥收起木盒,撩开车帘一瞧。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