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玥再次蹲下,捏了一下男人的脉搏,确实没了迹象,但他的体温是正常的。
随即,抬头细细扫量着男人,发现他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
握紧粉拳,朝男人胸前来了一拳。
“砰——”
“啊!我相公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要这么折磨他,还有没有王法啊。”那妇人几乎嘶吼着喊道。
围观的人也惊讶无比,甚至还有人开骂。
凤凌玥锤了一拳,发现那东西没有出来,又连续来了两拳。
“住手啊!你们……”那妇人的话还没说完,一粒黑色药丸从男人嘴里吐了出来,并剧烈咳了好几声,“咳咳咳……”
看到男人活了过来,刚才开骂的吃瓜群众登时闭了嘴。
那妇人亦噤了声,神色略显慌张,还一直给男人使眼色。
男人缓和过来后,看到自己依旧在酒楼,且被不少人围着,眼里的惊惶之色难以掩饰,接收到妇人的眼神信号后,忙捂着腹部喊疼,并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对于这种拙劣的演技,凤凌玥翻了个大白眼,从袖中掏出一块纱布,揪住男人的衣领,伸手要擦他的嘴脸。
男人躲开她的动作,急吼道:“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要碰我,肚子好疼啊,快疼死我了。”
“别嚎啦!”凤凌玥秀眉一拧,用着威严的声音说道,又一把将男人揪到自己面前,用纱布快速抹了抹他的嘴脸。
白色的纱布瞬间被染成乌紫色。
“原来他脸上和嘴上是抹了东西啊,还以为他真中了河豚毒呢。”
“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污蔑酒楼,肯定是想大讹酒楼老板一笔,幸亏老板聪明,看穿了他们的奸计。”
“亏得我刚才还为他们打抱不平,没想到都是装的,真是可恶。”
“我常来这家酒楼吃饭,从未出过问题。这对黑心夫妇,该送由官府严惩,省得他们到处讹人。”
“……”
当事夫妇见自己的伎俩被拆穿,忙怂怂求饶。
凤凌玥松开男人,用纱布捡起刚才男人吐出来的药丸,起身,递到掌柜手中:“这药丸可以暂时令人闭气,是关键证据,别弄丢了。”
又睨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当事夫妇,“至于他们俩,送去大理寺,交由官府处置。”
“老板啊,我们知道错了,还请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来骗人了。”
凤凌玥眼眸微微一眯,双手环胸,一副思索的模样,“给你们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得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的?”
这俩人虽然穿得衣着光鲜华丽,可她刚才在给男人切脉时,发现他的虎口全是老茧,指甲缝里沾着新鲜的碎肉,还隐约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不难猜测他的身份是屠夫。
当事夫妇相视一眼,犹犹豫豫。
“来人,把他们送去官府。”凤凌玥抬手招来两个伙计。
当事夫妇见状,一股脑全交代了。
指使他们的人是对面鸿运酒楼的老板。
凤凌玥哪里猜测不到那老板的目的,套出两人的话之后,还是让伙计把他们送去了大理寺。
解决完酒楼的事,凤凌玥去后厨逛了一圈,准备回府。
刚从后厨走到大堂,被两个年轻男人拦住,“大小姐留步。”
两人衣服上纹着胡蝶翅膀纹样,凤凌玥知道他们是碧落圣教的人,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故作不认识他们:“你们是谁?”
“大小姐,我们俩是三长老的弟子,我叫夜明,他叫夜朗,师父派我们来带大小姐回去。”其中叫夜明的人回道。
凤凌玥想要绕道而行,被两人再次拦住。
她不想和这两人废话,直接掏出两根银针扎到两人胸口,两人霎时不能动弹。
“我不认识什么三长老,也不是什么大小姐,若是再来烦我,别怪我不客气!”若不是酒楼人多眼杂,她肯定直接动手,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丢下这句话,离开酒楼。
回到府上,经过碧桦苑时,忽然从院子里传来一道女声:“大小姐……”
凤凌玥倒退两步,回到院门口,朝里瞄了一眼,就见衣衫整齐的柴叶春站在院子中央,正朝她走来,那句‘大小姐’也是出自柴叶春之口。
若不是柴叶春主动找她,她差点忘记王府里还住着这么个人。
凤凌玥走进院子,“你认识我?”
“小姐是夫人的孩子,奴婢肯定认识小姐啊。”柴叶春到她跟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满眼欣慰,随即跪了下来,“当年奴婢愚笨,遭人算计,幸得小姐出手相救,治好奴婢,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神智清醒,口齿清晰,看样子柴叶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凤凌玥赶紧扶她起来,顺着她的话说:“你是我母亲的人,我救你是应该的。”
“小姐……”听到这话,柴叶春眼中的自责愈发浓郁,眼眶布满一层水雾,“是奴婢没用,当年没能护好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是程氏对你下的手?”凤凌玥略过她的话,淡淡询问道。
柴氏看了眼院子里正在洒扫的下人,拉着凤凌玥去了她住的房间。
“小姐坐。”进房间,柴叶春拉着她坐到桌边,给她斟了杯茶,才开口,“当年夫人被程氏迫害,程氏查到奴婢知道那场大火的内情,便将奴婢关了起来,奴婢被他们灌下毒药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旋即,柴叶春将那场大火的事发经过详详细细跟凤凌玥说了一遍。
从她口中得知,夜流霜并没有在那场大火中死去,死的是一个跟夜流霜身形很像的下人,而那场大火,从头到尾都是夜流霜自导自演的金蝉脱壳之计,程氏以及被活活烧死的两人,都是这场大戏的棋子。
程氏之所以留着柴叶春的性命,是意外得知夜流霜是诈死,想从她口中得知夜流霜的下落,强行逼供无果,才给柴叶春灌下了致疯癫的毒药,以防夜流霜会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