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见那楚脸上全部都是些弥漫性的红斑和丘疹,全身也都红肿不堪,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了。
一上午的功夫,骗来的大夫都有十几余人了,都是皇都里大名鼎鼎的大夫,如今也全部扣在了丞相府中。
一踏入这个门,谁都休想再离开了。
而这十几名大夫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说是麻风病,但也有人说不是,还有人说是天花的,但是无论说什么,楚这病他们都束手无策。
“云生啊,你可知道皇都里有什么神医?”丞相问二皇子。
二皇子倒是想起了一人,信陵王妃
他这病就是信陵王妃帮他治愈的,就是简单的几副药和几次针灸。可知他以前明里暗里看过多少大夫,都对他这身体束手无策。
信陵王妃医术超群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还有一事,虽然只是猜测,那就是信陵王的身体。
信陵王身中蚀骨散,特别是失踪那段时间,所有的人都以为信陵王毒发死了。因为蚀骨散剧毒无解,但是如今他却活的好好的,自从见识到姜离那逆天的医术后,二皇子便可以断定一定是姜离治好了信陵王的病。
丞相见二皇子如此表情,便又赶紧追问,“你知道是吗?是谁?快告诉我。”
二皇子犹豫了一会,才如实相告,“是信陵王妃。”
“她?”丞相却感觉不可思议。
朝廷上下没人不知道,堂堂信陵王竟娶了一个小村妇回来。说是那小村妇也就16,7岁的年纪,长的极美,却不善言辞不喜打扮,人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都说信陵王是被什么东西下了降头,才会娶那样一个小村姑。
“千真万确!”二皇子表情认真。
丞相虽不信,但是想着不妨一试,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但是如何请信陵王妃来,却成了大问题。
一番思虑后,丞相决定和二皇子一起前往,自然是要隐瞒住病情,合伙将人骗来再说。
其实在一众皇子中,二皇子的性格最像他的父亲,都是那种自私又冷漠的人,生在帝王之家,若不自私以求自保,也很难活下来。
这也是第一次,二皇子有了一丝内疚,他想着女孩那张明净的小脸,其实他以争天下的雄心,又何尝不是因她而起。
不过之后,二皇子还是随丞相去了。说来也巧,两人根本就没去信陵王府,竟然在半路中遇到了姜离。
小姑娘还是一身素净,未施粉黛,看起来没有一丝王侯将相的影子。若是不认识她,便会以为她只是这皇都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
“信……”二皇子跑了过来,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姜离打断,“叫我姜离就行了,二皇子可有事?”
姜离面无表情,身体也不自觉后退一步,若非医治,她会和任何男人保持距离,她本身就不喜和任何人距离过近。
二皇子看见女孩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乱了,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似乎比第一次更加漂亮和清冷。
“姜小姐,我是陈镇山,”丞相拱手,“听闻姜小姐医术妙手回春,吾儿高热不退性命堪忧,望姜小姐能救吾儿性命。”丞相一番话说的倒是诚恳至极。
丞相自诩看人极准,他虽不相信这么一个17,8岁的小丫头片子真的是神医,但是丞相却敢笃定,这个信陵王妃绝不是攀龙附凤、巴结权贵之人,所以他马上放低了身段,没有以丞相自居。
姜离自然知道这陈镇山是谁?当朝丞相,直呼大名不论官职,姜离当然也知道他不是低调而是聪明。
只是有劳这人的大驾亲自来请,看来他儿子病的倒是不轻了。
姜离没说话,只是一双灵动美眸看着两人。
丞相再一次拱手,“有劳姜小姐了。”
二皇子也赶紧附言道,“有劳。”
姜离笑了笑,她换了一个更加闲散懒散的姿势站着,“我收费可是很贵的,若想让我去,需要以一物相换。当然了,治不好不收费。买卖自由,值不值得丞相自己考虑。”
“什么东西?”丞相赶紧问。
姜离以前就听小世子说过,这丞相府中有一宝贝,名字叫软麟甲,刀枪不入,据说这个软麟甲是用一种特殊材质的金丝和万年生的藤柳编织而成。
如今不仅这金丝工艺已经失传,万年生的藤柳更是千年不得一见。
所以此乃软麟甲,堪称世间稀有也是所言不虚了。
其实姜离对软麟甲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世间稀罕之物有的是,只是小世子喜欢,也一直听他提起。
用丞相独子的命来换一件软麟甲,他也不亏了。
而此时,姜离没先说是什么东西,只是问道,“令子的病是病入膏霜了,还是症状轻微。”
“病入膏霜,还望神医出手相救。”丞相又问道,“敢问姜小姐想以什么东西相换?”
只听女孩薄唇轻启,“软麟甲。”
丞相惊愕,他原本以为只是金银珠宝,没想到竟是软麟甲。只是思虑再三,这女子也说了治不好不收费,眼下还是他儿子的病更重要。
所以丞相便咬了咬牙道,“可以。”
姜离笑了笑,随即就懒洋洋的抬起眉眼来,“那走吧。”
“请!”丞相伸手。
二皇子一听软麟甲也惊愕住,那可是稀世珍宝,不自觉喃喃一句,“我竟不知姜小姐收费这么贵。”
姜离岂会让两人失望,连掩饰都不想,小声音更是懒洋洋的,“我是看人下菜。”
就差点直白的说:我就是要宰你。
二皇子:“……”
丞相:“咳咳……”肉疼的感觉这么明显。
姜离笑了笑,小姿势依旧是无比闲适懒散的,却携着一股子睥睨众生压迫感。
三言两语的过招,丞相便知这信陵王妃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更不是那些迂腐妇人口中的傻白甜。
不过丞相饶是如此想着,还是有些怀疑岁数这么小的一个女孩真的是什么神医,却是比之前相信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