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伸手就要朝姜离打来,张嘴就骂“你这个贱人,敢当着我的面谋财害命,杀死我的亲孙子……”
绿箩吓坏了,连忙抱住那婆子,“不可,她是王妃啊!”
那婆子脸上咬牙切齿的恨意,就这样生生僵住了,表情甚至有些可笑,“王……王妃?”仿佛是不可思议般又朝着绿箩求证看去,“她是王妃?”吓的脸色都白了。
绿箩‘扑通’一声跪下,“请王妃恕罪,是绿箩一时情急才说了出来。”说着,绿箩又伸手拉那婆子跪下,“还不跪下跟王妃求情。”
“王,王妃啊……”那婆子吓的嘴都哆嗦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待反应过来时,便将头砰砰砰的往地上磕去,“王妃啊,您大人大量,是刁民狗眼不识泰山,是刁民有眼无珠啊……”
姜离嫌吵的慌,她让绿箩将那婆子带出去。
那婆子从地上爬起来后连路都不会走了,都走顺了拐,看来是吓的不轻。
把过脉过,姜离又开始替绿蕊施针,绿蕊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姜离,“你,你真的是信陵王妃?”
绿蕊知道家妹有幸服侍信陵王妃。
姜离点点头,开口问她道,“你从几日前见的红?腹痛是坠疼还是绞疼?”
绿蕊仔细说来,女人的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其实这绿蕊只是怀孕初期因激素水平的影响,甲状腺素和孕酮都偏低,再加上后续的营养不良,才导致了全身免疫系统出现问题。
“王妃娘娘,劳您贵人踏贱地,我这胎儿是不是保不住了。”绿蕊有气无力的说。
“不碍事,我先帮你施针,再给你留几副药,最好每天都能吃点鸡蛋和牛乳,以保证孕期营养。还有每天也要下地走路,不能长期躺在床上,这样对你和你腹中胎儿都非常不利。”
“真的吗?真的能保住我腹中胎儿吗?”绿蕊惊喜的问。
姜离点点头,她给绿蕊施过针后,便又开起了药方,本想将药方直接给绿蕊,又想起她那个恶婆婆,算了,“我将药方给绿箩,让她去抓药给你送来。”
“谢谢王妃,真的太感谢您了……”
而此时屋外。
绿蕊的婆婆惊吓劲过了之后,便又神神叨叨的问绿箩,“那个女人真的是王妃吗?是那个王爷的?大的小的?”
绿箩不悦的蹙眉。
那婆子便以为绿箩蹙眉是因为这个劳什子王妃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便不屑的切了一声,“不会是个见不得光的狗屁情妇吧……”
那婆子心里可清楚,圣上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王爷自然也是妻妾成群了。并且这王爷也多了去了,有些确实是厉害,比如信陵王,而那什么贤王不是都关进监狱里了吗?
绿箩赶紧去捂那婆子的嘴,“那可是信陵王妃!”
那婆子瞬间又惊讶了,信陵王妃啊!这么厉害!
“大的小的?是正室吗?”婆子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了。
绿箩郑重点头,“我们王爷连个侧妃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正妻。”
那婆子眼睛睁的溜圆,又小心朝姜离所在的屋子瞅瞅,那真的是信陵王妃吗?
但是任凭她左瞧右瞧的,又实在觉得这王妃没什么了不起的嘛,穿的也普普通通的,还是一个地位最低贱医女。
那婆子似想到了什么,忙问绿箩,“你们王府还缺王妃吗?你看我家彩霞可以吗?”那婆子怎么看也觉得她家彩霞要比这个瘦不拉叽的王妃耐看多了。
她家彩霞那胖腰肥臀的一看就好生养,那大皮肤的一定会能生出儿子来。
绿箩一脸害怕,连忙推那婆子去里屋,“哎呀,您老可别说了,王妃那岂是一般人想当就能当的。”
“怎么就不行了,”那婆子反唇相讥,“那女人也没什么啊,还是低贱的医女,我家彩霞又壮又有力气,那才是真正的能生儿子的。”
绿箩都无语了,她不想再和着老婆子说话了,可是她刚要走,那婆子又一把拉住她,“你别走啊,问你话呢?我家彩霞怎么样?”
绿箩一脸无语,“当个丫鬟还……”绿箩想说‘差的多’,但是心想她姐以后还要住在这里,便话锋一转道,委婉的道了句,“当个丫鬟还差不多。”
谁知那婆子眼睛眨了眨,心想当个丫鬟也不错呀,毕竟这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了,她家彩霞若是能伺候信陵王,那还不得六品官。
并且这近水楼台也好先得月啊,只要彩霞去了王府,信陵王见了她家彩霞,是一定要一见钟情的。毕竟哪个王爷不想要个儿子,她家彩霞那大屁股是一定能生出儿子的。
那婆子满脑子都是如意算盘,待她家彩霞成了王妃后,看村里还有谁能看她不起。
所以那婆子赶紧说,“行,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把彩霞喊来,一会就让她跟你们走,去王府当个丫鬟去。”说着那婆子就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绿箩赶紧伸手,“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晚了,那婆子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绿箩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姐也真是,怎么嫁了这么一户人家。
绿箩刚想去绿蕊的房间,但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大雾弥漫,和她的心情一样见不得光,绿箩的神情还有一丝紧张。
而此时姜离正坐在桌子上写着药方,姜离见绿箩这个表情,便以为肯定那个婆子又说了些乱七八糟的。
姜离没做多想,她伸手将药方递给绿箩,“这是药方,你去抓药给你姐送来,七天的药量就可以。”
“谢谢王妃。”绿箩接过来。
姜离又开始收拾药箱,她仔细给每一根银针消毒,可是就在这时,姜离忽然敏锐的听见一道极其迅速又隐秘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姜离忽的侧头,在距离绿箩额头几厘米的地方,忽然伸手抓住了一支射进来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