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救人如救火

顾棕开心的跑过去，他还留了一个冰糖糊涂给家爷吃，谁知他刚跑到存熙堂门口，顾棕就忽然腹疼如绞，然后一口血吐出来，连神志都不清了起来。正巧秦大川走了出来，顾棕就一下倒在秦大川端腿上。

秦大川还不知哪回事，玩笑的说一句，“小孩你这是碰瓷的吗？”

谁料他伸手扶起男孩，竟是一手的血，还有烧到发烫的身体。

秦大川这才真的慌了，小男孩很快就晕厥了过去。此时存熙堂门口门庭若市，所有人都看见一个小男孩死在了存熙堂门口。

苏慕赶紧跑出来看，竟是鹤顶红。

“快，快将人搬进去，快……”苏慕说着，又往秦大川身后看，是在寻小男孩的家人，却空无一人。

“他一个人？”苏慕问秦大川。

秦大川也稀里糊涂着，“我也不知道，我就出来伸个懒腰，这小孩就忽然撞了上来。”

“行，先将人搬进来在说。”

有几个妇人带着孩子的，都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因为坊间有传言说是小孩子的天灵盖没有完全闭合，很容易看见脏东西，特别是这种将死之人。但还是有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存熙堂里医死了人，很多慕名前来的人都犹豫再三，还是离开去了别家医馆。

只是眼下苏慕可管不了这么多，救人如救火，他希望满脑子都在这个小男孩身上。

苏慕记得师傅曾经说过，烧焦的馒头可以吸附胃里的有毒物质，之后再大量饮水催吐，对大部分的毒药都有缓解的作用。

“快，快去请我师傅，快……”苏慕吩咐秦大川，他自己着手开始处理，秦大川则快马加鞭去了信陵王府。

而此时，回春堂里，顾老头查了一上午的账本，刚得闲想喝口水，谁料茶杯忽然碎了，将他的手指都割出了血，顾老头心里咯噔一声，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

这时，外面有小药童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顾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顾师傅急问。

“你家顾棕，顾棕快不行了，他不知被谁灌了鹤顶红下去，人就在新开的那家存熙堂医馆里。”

“你说什么！”顾师傅大惊，他顾家三代单传，如今只有顾棕这么一根独苗。

并且还是鹤顶红，这世上谁人能解鹤顶红。

“快，带我去看，快……”顾师傅急忙跑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太大，顾师傅没跑几步就忽然眼前一黑，然后晕了过去。

“顾师傅，顾师傅……”小药童叫起来。

回春堂的大掌柜丁思怡听见这边喧嚣也走了过来，听见小厮说明原由后，丁思怡的眼睛转了转，是崔勇，今天早晨他还说起过这事。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

“将顾老扶去中堂休息，你带我过去看看，走。”丁思怡道。

丁思怡前脚刚走，崔勇便回了回春堂，碰巧的是顾师傅醒了过来，崔勇便告诉顾师傅，是丁思怡想利用顾棕的死算计存熙堂的，崔勇说的痛心疾首，“我就算了，顾老您可是一辈子都为回春堂鞠躬尽瘁啊，大掌柜竟然这样对您，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告到官府里去，让回春堂和存熙堂都干不下去。”

就这样，皇都里最大的两间药堂，以一个小孩的性命为代价，彼此栽赃陷害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这两个药铺都名誉扫地。

却说存熙堂那边，幸好秦大川没走出多远，便在集市中遇到了姜离，姜离一听说是鹤顶红便马不停蹄的回了存熙堂里。

她看见烧焦的馒头渣和大量的呕吐物，便知苏慕已经进行了解毒的第一步。

“师傅，是鹤顶红。”

姜离点头，她迅速伸手去摸男孩的脉，气息已经非常虚弱了。

这鹤顶红在古代确实是无解的，但是现代却有医治的办法。鹤顶红可以用二巯基丙醇来化解，二者融合反应后便会形成一种稳定的化合物——砷。

说简单点就是一个大病化小，小病化了的办法。

待回春堂的大掌柜丁思怡赶来的时候，她正见一个16，7岁的小姑娘在帮顾棕把脉。

丁思怡略懂医术，却不精通，她平时也不坐诊，如今见一个16，7岁的小姑娘在帮顾棕把脉，生气和不可置信肯定是有的。

“你们存熙堂没有认了吗？竟让一个小小药童救治如此一个重症病患……”丁思怡的话没说完，就被姜离一记眼眸杀过来。

女人岁20有余的样子，姜离以为她是这个男孩的妈，“不想让他死，你就给我闭嘴。”

姜离之前已经施过针，也喂他吃下药，刚刚帮他把脉是在监视他的生命体征。

这会儿，顾棕忽然一口黑血吐出口，黑血中还有几块似腐肉般的凝结物，味腥臭，非常难闻。

“他死了？”丁思怡大惊，她下意识的扑到顾棕面前，却见顾棕忽然颤抖的睁开眼睛，表情却极度痛苦，喉间呻吟声不断，“爷……爷……我好难受……难受……”

顾棕没有父母，他的父母在很早时便死于一场矿难，是爷爷和奶奶照顾他长大的。

待顾棕有了意识之后，姜离便让秦大川端来一碗黑色味道腥臭难闻的‘中药’。

在丁思怡的印象中，一旦服下鹤顶红人是必死无疑的，至少现在早就应该死了，但是顾棕却有意识逐渐清晰的迹象。

并且丁思怡也耳闻过，说是存熙堂的神医年纪尚轻，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在丁思怡固有的印象里，饶是‘尚轻’，也得30岁往后了。而此时她也有些相信那所谓年纪尚轻的神医，可能正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顾棕虽意识薄弱，但是那碗黑药的味道实在是太腥臭，哪怕秦大川端着都要吐出来了，他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然后准备喂给顾棕喝。

顾棕完全拒绝，姜离便命令道，“直接灌下去，必须让他喝了。”

说着姜离又抬头看向丁思怡，“还愣着干什么，你也过来帮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