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怎知你的记忆对我没有用处。好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说的清楚了,阁下尽可以回去考虑,我们太姥山的规矩,明码标价,恕不再议。”那女巫说完,又似风一样的在眼前消失了,只觉一抹粉色幻影,虚无缥缈。
苏衍都怀疑这女人究竟是人是鬼。
“王爷,不可!这千万使不得!”苏衍又赶紧出声阻止秦子湛,“王爷,这个女人稀奇古怪的,我们别中了她的阴谋才好,人的记忆虚拟无形,怎么还算交给她,并且万一您真的失忆了,她再不救王妃……”后面的话苏衍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完全就是盘无解的死局。
而苏衍所说的这一切,秦子湛怎么可能没想到,但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那女巫狡猾中透着古怪,行动轨迹更如幽灵般难以琢磨。
如果她的话是真,只要能让姜离重新醒过来,想要他的记忆又有何难,哪怕要他的命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如果有唯一的一点担忧,那也是怕姜离清醒过来时,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彻底忘记她的他。
“王爷绝对不可,绝对不可……”苏衍已经跪了下来。他家王爷是北疆的战神,他是北疆所有百姓所仰望的信陵王,是他们的保护神,并且蛊痋一事还尚未解决。皇都和北疆都内乱不乱,各股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有太多的事都在等着王爷去解决……苏衍想说的话太多,但是这一刻那些话全部都哽在了喉咙中。
因为苏衍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王爷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王妃的都在所不惜,他又怎么会弃王妃于不救。
苏衍心急如焚,他毅然走向前去,伸手推开了里面的门,他以为女巫在里面,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苏衍看着四周虚无的空气忽然大喊道,“我愿意上缴我的记忆,甚至将我的命给你都在所不惜,将我的命拿走……”最后一句话苏衍几乎是吼出来。
“呵呵呵……”看不见人,但是那阵银铃般的笑声又乍响,“你的记忆……呵,我要你的记忆作何,我要的是北疆战神信陵王的记忆。”
“放肆,你既然知道我家家主是谁,还敢妄想要他的记忆。”
苏衍话毕,随即又传来少女如银铃般的声音。“我太姥山买卖一向自由,若不舍,也没人逼你们,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们了,鸩羽红最后会七窍流血而亡,早点回去准备后事吧……”
可是这一次,没容苏衍再说什么,他忽然听见拿女巫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啊……蓝烨……”
秦子湛和苏衍心中均警铃大震!蓝烨来了,那个混蛋也过来插一脚!
下一秒,就见那抹粉红色的身影,就好像从另一个时空里,忽然摔到这个时空般,那个粉衣女巫一下摔在地上。
粉衣女巫咬牙切齿,她愤然起身忽然朝一个方向攻去,秦子湛和苏衍也一起出动朝同样的方向攻去。
是蓝烨,刚刚打伤女巫的人就是蓝烨。
蓝烨的身影快如鬼魅,其实单论武功,蓝烨根本就不是秦子湛的对手,但是轻功,蓝烨确实暂无敌手。
这时,粉衣女巫忽然又被一股极强的力道击飞在地,女巫身上有毒刺猬皮做的麟甲,一般只要伤她一下,而伤她之人都会反被毒麟甲刺伤,很快便会不治而亡。
但是这一次,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蓝烨的手上正好带着可以反制住这种毒麟甲的手套。
女巫不仅没有得逞,她的毒麟甲竟忽然反刺入自己体内,女巫自知不敌,蓝烨也想趁势杀人灭口,女巫就忽然扔下一个烟雾弹,瞬间茫茫雾障顿起,完全模糊了蓝烨眼前的视线。
秦子湛和苏衍过来时,正是大雾弥漫时,根本就看不清。
趁这功夫女巫逃了出去,蓝烨发出最后警告,“你这个死老太婆,若下次再敢妄想解我的毒,我非得要了你的狗命。”
是的!老太婆,秦子湛第一眼也知道这个女巫无论是声音还是皮肤都是伪装的,她的年龄应该至少有100岁以上了。
秦子湛眼前大雾弥漫,他根据蓝烨的声音定位发射暗器出去,蓝烨何其奸诈,他竟也同样根据秦子湛暗器发射来的方向,故技重施,也同时间朝秦子湛发射去暗示。
高手过招如过无人之境,双方都巧妙躲过,只是这一次蓝烨还有要事在身,他并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其一他还有伤在身,其二,信陵王带了大批人马进山,他也担心个万一,毕竟秦子湛的身手绝对在他之后,他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蓝烨也就趁那女巫的烟雾弹,也一起逃了出来。
只是临行时,蓝烨又对秦子湛喊了一句,“信陵王,我们北疆见。”
秦子湛和苏衍自然空手而过。
秦子湛的心情可想而知,唯一救命的机会断了,那女巫受了伤,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太姥山中了。唯一的收获便是确定,给姜离下毒之人就是蓝烨。
而解药自然就在蓝烨哪里了。
该死,这个千刀万剐的混蛋,秦子湛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混蛋,为姜离报仇。眼下从女巫这求药已经行不通了,也唯有去北疆会会那个阴毒的混蛋了。
秦子湛发誓,只要拿到解药,他一定要将那个混蛋斩杀于剑下,替姜离报仇。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王府中,看见两人空手而来,睿王妃的心似一下坠到了万丈深渊里,从秦子湛离开王府后,她就一直守在姜离身边,寸步不离。
睿王妃再看向秦子湛,心中那种煎熬更盛,关于蓝烨的事她也听下人禀告过了,那些人就是冲秦子湛而来,甚至连他即将要启程去北疆的事都一清二楚。
睿王妃太担心了,她的声音都有一丝抖,“子湛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秦子湛看着床上的姜离,女孩惨白又虚弱的脸,刺痛他的眼睛,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如坠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