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赶紧从药瓶里倒了一粒出来闻味道,他试图从味道上判断里面的成分。
但是闻了好一会都一无所获。
其实这种药主要的成分是西药,苏慕是不可能闻的出来的。
苏慕又放在掌心里仔细看,只见那药呈白色,应该是用一种非常细腻的粉末压缩而成,但是关于成分,苏慕实在是辨认不出。
“还请王爷赎罪,老夫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苏慕如实相告。
秦子湛说了句,“辛苦了。”倒是没有多失望,他一直都知道,姜离的药,一般人根本就破解不出。
很快,苏衍便带着一个身中蛊痋的人进来了,就是苏衍发现的第一个病患,那个9岁的女孩。
这个女孩其实苏衍几天前还看见过她,只是这一次,第一眼苏衍都没认出,因为才短短几天,这女孩就行似窟窿了,皮肤就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一点都没有了少女应有的光泽和活力。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眼睛都是木然的,全身僵直如同干尸一样。
押送女孩的人甚至都将她的双手捆起,已防止她的忽然失控。
“王爷,人已经给您带过来了。”侍卫拱手。
那少女神情完全木然,似没有焦点的看向秦子湛的方向。她的腹部虽覆着衣服,但是依旧能看见那里怪异的‘胎动’,衣服一直起伏不定。
先让苏慕帮女孩把了脉,苏慕把脉结果也确实不是喜脉,但是很明显她的气血运行的非常混乱又极度虚弱,甚至出现逆行的症状。
秦子湛原本打算吃过午饭出发,即将远征,所以王府上下都备足了鸡鸭鱼肉供秦子湛和众将士享受。
小丫鬟正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那女孩忽然闻到了肉的香味,她像发了疯般扑向那小丫鬟。幸好苏衍一把将小丫头拉了过来,小丫鬟惊魂未定,手里的托盘也随之掉落在地。
那女孩就忽然扑倒地上,眼睛睁的猩红,一改之前木然的举止,像饿死鬼一样狂吃着地上的肉食。
小丫鬟吓的腿都软了,她也听说过蛊痋一事,但是她真的以为是道听途说。为了避免百姓的恐慌,这件事秦子湛对外界完全采取保密措施。
随后,苏衍便让小丫鬟出去,并且对这里发生的事保密。
小丫鬟吓的连连点头,又逃似的跑了。
苏慕也惊讶为何这女孩前后反应如此之大,很有可能那蛊痋已经控制了她的身体和思维,因为蛊痋喜肉食,所以这女孩才会形成如此的反应。
而眼下那女孩,吃的连骨头都不胜,趁着女孩张嘴的功夫,秦子湛指间用力,让药丸发射到了女孩的嘴里。
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女孩忽然腹疼如绞,她疼的倒在地上开始打滚,嘴里也发出古怪恐怖的声音,那声音粗粝,根本就不是一个9岁女孩能有的声音。
而诡异的‘胎动’也更加明显,肚子里似有什么正在做着垂死挣扎,不足半柱香的功夫,肚子里的挣扎才渐渐的偃旗息鼓,那女孩因为虚弱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苏慕赶紧前去帮女孩把脉,人还活着,但是很明显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到了鬼门关里。
苏慕又压了压女孩的肚子,原本硬邦邦的肚子,如今却是柔软的,很明显女孩肚子里的怪东西已经没有了。
“王爷,这药有用,她腹中的蛊痋已经彻底消失了。”苏慕惊喜的说。
秦子湛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喜悦之色还没有漫上眼底,就又被那无穷无尽的伤心取代。
姜离还没有醒来,就算是知道这药有效,又有何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破解出姜离的药。
“王爷,只要从蓝烨那里得到解药,所以的危机均可解除。”苏衍开口。
“即将出发!”
“是!”
秦子湛从王府离开时,守卫在京城里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个个面带铁质面具,一身铁甲上面都似隐隐浮动着战争的烟云。
而秦子湛离开王府后,一滴晶莹的泪珠忽然从姜离的脸颊上滑落,她似是知道了秦子湛的离开,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姜离有没有意识。
秦子湛离开皇都之日,这皇都中不知有多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同时间紫禁城内,一个老太监将一杯茶端到了圣上面前,那老太监满脸喜悦,“圣上这天冷了,喝杯茶热热身子吧。”说着那老太监又话锋一转,“老奴还要恭喜圣上。”
“喜从何来?”圣上的案前堆放了好几沓奏折,眉眼不抬,声音沉定。
“自然是恭喜圣上这心病已除,大快人心哪……”老太监笑的奸诈。
圣上的脸色也渐渐的阴转晴,老太监见了圣上这表情,便知自己这马屁是拍对了,这会儿更是乐不可支的,谄媚的在圣上耳边说,“这蓝国一直对咱天漓虎视眈眈,谁成想这事倒是成全了圣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圣上就安心等着这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罢,咱圣上才是背后最大的赢家……”那老太监笑的是见牙不见眼,眯了个小缝。
圣心自然大悦,圣上自然也知信陵王妃命悬一线,离死不远了。秦子湛已经启程去了边疆,和蓝国第一高手蓝烨交手,凶多吉少,肯定两败俱伤。
圣上迫切的希望两人都会死,只要秦子湛和蓝烨一死,圣上就会派出大将乘胜追击,再打蓝国一个措手不及,他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也是最后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
“查清楚信陵王府所中何毒了吗?”圣上沉声问,却看似漫不经心的,手翻阅着面前的卷宗。
小太监喜滋滋的答,“回圣上的话,是鸩羽红,据说此毒世间无解,一旦中毒,等待的也有死亡。”
圣上随手翻动一页卷宗,眉眼却是抵挡不住的欣喜。圣上当然知道这信陵王和信陵王妃恩爱,一旦信陵王妃死了,肯定会要了秦子湛半条命去,最好让他在北疆无心应战,直接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