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悠山山顶的一处宅子里,这段时间修天一直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他本来其实属于耐不住寂寞的那种人,但是最近几天他真的是哪里也不想去。
也不想参加战争。
当然,他也没能力阻止战争。
天空之中骤然响起了剧烈的空气音爆声,一道光正在吵着这里极速赶过来。
片刻之后那道光骤然停在了宅子的顶端,衣袍带起猎猎狂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那是一个人,一身灰袍的老者。
“呦,闻心你来啦。”修天笑着和打招呼。
“忙里偷闲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一点茶。”闻心将一个茶罐丢了下来,被修天劈手接住。
修天对于茶的了解全部都来源于闻心大师,这两个人上次那一次敌对之后,也逐渐成为了朋友。
有时候一起吃顿饭,有时候一起聊聊天,然后闻心带着修天喝了一次茶之后,修天就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你们那个时代没有茶吗?”闻心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我们只有开水煮白菜和灵草泡水,那个时候的大多数生灵都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以成神为目的,因为神格的总量是固定的。”
“成神啊……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人类会搞很多东西,比如说时文学,艺术之力的。”
“所以我才喜欢你们人类的这种生活方式,相较于我们而言,你们更像是在生活和创造,生命之中不该只有修炼。”
“不要用有限的时间去做同一件事情。”
“这话说的在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人类文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文明更成熟,有规则,有秩序,我们不一样,对于我们而言,神既是秩序。”
“所以终有一战。”
“终有一战。”
修天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微笑了起来:“这可真的是好东西,一等一的好东西。”
“那是自然。”闻心笑了笑。
修天放下茶杯,咂了咂嘴问道:“对了,最近战事如何?”
“战事……大部分区域都没有战争,想必是凌霄山还在积蓄力量,唯独一处。”
“哪一处?”
“星邃学院。”闻心说,“此刻那里正遭到异类重兵包围,恐怕撑不了多久。”
听到星邃学院四个字的时候,星邃学院啊!那可是苏诺曾经的学院,他本来就已经对苏诺颇为愧疚了,如今星邃学院若是被毁的话……
“老儿,我可能不能陪你喝茶了。”修天一边说着,周遭骤然气流翻卷,猛然朝着星邃学的方向飞去,留下了一脸蒙逼的闻心大师。
闻心大师真的是极其的纳闷啊,为什么在保护人类这一点上,修天会积极到这种程度。
再深入想一想的话,这又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
毕竟异类似乎并不是不可交流、不可理喻的生物,甚至他们的情感,观念,很多地方和人类都是相似的,或许这场战争可以平息。
但是后来他又想,人类与人类之间有更多的相似观念,有更多的共情和情感,不过人类之间的战争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自己到底是在奢求什么东西呢?
闻心大师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喀什自顾自的斟茶喝。
……
另外一面,星邃学院那边,琉璃从白枫那里听到了苏诺想要进行谈判的消息。
“谈判?他要求和我谈判?”琉璃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平时不是挺猖狂的吗?现在知道找我谈判了?”
“那个……国主啊,你该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
琉璃微微抬起眼皮,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他只是区区一个人类而已,我要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国主,你这……”
“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去办事情吧,今天晚上十点,让他和我谈判。”
莫名其妙的,白枫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时候的琉璃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她似乎真的已经狠下心来要……做一些糟糕的事情了。
他回去找到苏诺说道:“苏诺我再劝你最后一次,你还是赶紧开溜吧,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吧,说到底我手掌还是有筹码的。”苏诺还是相当自信的。
白枫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劝说,虽然他能感觉到琉璃现在不关心什么筹码,她纯粹就是不想放过苏诺。
但是说不定苏诺真能做点什么?
……
晚上十点的时候,苏诺被送到了琉璃在星邃学院暂住的地方,白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哥们,自求多福吧。”
留下这句话之后,白枫就转身离开了,苏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走进了房间。
琉璃这姑娘,永远都是美的惊心动魄,各种风格都驾驭得住。
此刻这姑娘一身红色的晚礼服,修长纤细的腿上裹着黑色的丝袜,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指甲也涂成了充满诱惑力的红色。
优雅而美艳,仅仅是看一眼就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甚至连苏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如果哪一天能把这个天生尤物压在身下,一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吧?
“咳咳。”苏诺咳嗽了两声,赶忙将这种反派才有的想法从脑海之中驱逐出去。
不过这件事儿真的怪不了他,琉璃实在是太诱人,从各种意义上都很诱人。
这也算是苏诺一直不敢太过于靠近琉璃的原因吧。尽管自己相对来说算是一个薄情的人,他也生怕太靠近琉璃就陷进去无法自拔了。
苏诺摒除杂念,走过去坐在了琉璃对面的沙发上,望着这个刺客一脸冷漠的姑娘。
是琉璃先开口了,她斜睨了一演苏诺,然后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居然真的敢跑。”
“我今天来不是为何和你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我是来和你谈判的,我希望你能够放过星邃学院。”
苏诺直接切入正题,“如果你愿意放过星邃学院的话,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一出口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