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三人急忙向外跑去,可是门却骤然紧闭,头顶的房梁上不断有泥灰落下,司徒风出枪直击将门砸破了,然后一脚将门给踹开。
他转身去拉杨姮,可是杨姮刚刚握住司徒风的手,便感觉脚下一空,方才平整的地板突然之间打开,露出了藏匿在下方的巨大黑色空洞。
魏明站的位置刚好在那机关上方,比杨姮快一步坠落进了机关,杨姮立刻松手反身去拉魏明,司徒风去拉杨姮,结果三个人一起掉进了机关。
机关不算很深,三个人摔下去,魏明用匕首插入墙体延缓了自己下降的速度,司徒风将手中玄铁枪横亘于洞中卡住,带着杨姮没有直接掉下洞底。
三人还算安全地落了地,但头顶的木板已经关上了,地下漆黑一片。
三人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发现这底下似乎是个天然洞穴,洞穴里有一些白骨在,但都是一些动物的骨骸。
“刚才那香炉底下是个机关,我们拿走罗盘就触动了机关,这洞似乎不深,我们能上去吗?”
杨姮仰头看了一眼,洞并不深,大概五六个人高,和一口井差不多。
司徒风目测了一下高度,点了点头,直接用长枪撑住墙壁,几个纵身便到了顶,只是他试了半刻后,说道:“顶上是石板机关,打不开。应该是在石板之上又加了我们踩踏的木板,所以一开始我们没发现这底下是空的。”
魏明指了指他们身后:“这里有路,先往前走走。那罗盘应该是被人故意留下来的,屋子主人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杨姮将刚才拿到手的紫金罗盘取出和闻人聆的贴合,这个罗盘比闻人聆的要大上两指,不过背面的铜钱的确是贴合的。
“这座屋子的主人,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大概是闻人聆的师妹。”
三个人检查起了石壁,最后发现石壁有一道暗门,司徒风靠蛮力推开了石门,石门之后,三人看到了满满一屋子的机关器械,器械之多和精巧程度,让三人都瞠目结舌。
杨姮一眼看到了架子正中一把有些眼熟的□□,取下□□拆开,便发现这□□与她娘当年画的“十面埋伏”几乎构造相同,只是这一把比起她娘设计的,更重,射程更短,但是爆发力会更强。
她自己装的臂弩也是参考了她娘当初的“十面埋伏”改良的,眼前这一把,从改造路子上来看,和她是完全两个方向。
除此之外,杨姮还在架子上发现了许多小巧袖箭,臂弩之类,初次之外,她还看到了很多之前在行宫修筑场地上看到的那些大型器具模型。
“这里有笔墨还有各种木料,刀具,想来这才是上面那屋子主人真正的居所,他大概没想到我们会找到石壁上的暗门,然后直接强行打开了石门。”
石门原始要机关打开的,但是他们没找到机关,司徒风干脆直接用双手推开了门,狠狠震惊了魏明和杨姮一把。
魏明更是觉得,司徒风简直是天生将材。
毕竟古往今来,那些有名的大将,大多在军事作战上天赋异禀,并且还天生神力。
司徒风也看到了那些东西,但是觉得奇怪,如果这里的主人能够设下竹林和屋中那样的大型机关,怎么会这个房间什么机关都没有。
“这屋子是否太简单了,那位主人如果没有设置任何机关来保护这件屋子里的东西,这有些不寻常。”
司徒风的话也是杨姮担忧的,她将东西放下之后,突然瞥见墙面上还画着许多山势地形图,不由靠近,待她将墙面上的图浏览了一遍,脸色凝重严肃,魏明和司徒风瞥见,也一起看向了地图。
魏明眯了眯眼,说道:“中间这一张是以桐阳为中心,下面那一张是以平陵为中心去绘制的。”
司徒风神色淡淡,然而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最上面的一张和左侧这两张,一张是以与北狄交界的望春关,谭天岭一线山脉为中心,一张是一位与西秦交界的寒谷山脉为中心,最后那张,是和乌南交界之地。”
杨姮抬手,指向最中心的那一张,“这张,以应安城为中心,这是中原大陆的地形图,上面脸西秦,北狄,乌南大部分的地形都绘制进去了,只是不知道这图上的是否准确。”
司徒风冷声道:“寒谷山脉和乌南之地,靠近这一块的地形川流是准确的,甚至……”
杨姮凝眉,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这里的地图比皇宫拥有的更为详细,精致,我曾经在东宫见过太子和大臣们使用的地形图,当时还有北狄边境送来的一份边境地形图,上面的山脉,河流也没有这里的详细。”
魏明眸色探究,若有所思。
“难不成,此间主人走遍了整个中原大陆,绘制出了这份地图吗?”
杨姮看着,目光却落在了桐阳城附近的一个红点上,她不由悄悄碰了碰司徒风垂在身侧的手,司徒风目露震惊,与杨姮对视,两人目光暗潮涌动,看到了同一个点。
魏明余光瞥见和一幕,眸光冷了几分,他走上前去,说道:“绘制了如此详尽的地图却没有交给朝廷,也不知道此间主人是什么心思。但这地图流传出去,终究不妥,不如我们就此取走。”
“我看这主人是个奇才,他做的东西和图纸对于朝廷来说,都很重要。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不效忠于朝廷,怕是有别的心思。”
杨姮看了一眼,说道:“如果她是闻人聆的师妹,有这样的本事不奇怪。闻人国师的弟子本来也就没有要进入朝廷的意思。”
“但是这份地图,我们得取走。”
魏明和司徒风动手去取墙面上的地图,但第一张图纸刚被取下,三人脚下的石砖竟然如同上一层的木地板,突然打开,让三人又经历了一次可怕的坠落。
不过这一次比较幸运,三人反应很快,司徒风用枪撑住了石壁,魏明的匕首也卡在了缝隙里,杨姮直接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带铁索的□□,一箭将铁索从洞□□了出去,打在了头顶的石壁上,即使头顶的石板关闭,却被铁索挡住了,留出了一道缝隙。
杨姮吐了口气,忍不住说道:“一回生二回熟,闻人聆这师妹是地鼠专打洞吗?”
魏明和司徒风闻言,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