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寺并不大,寺前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香火也并不鼎盛。
两人抬首看了看那牌匾确认无误,进了寺门。
进门以后,看到寺中僧人寥寥无几,明月与柳玉凝在寺中随意逛着。进了大雄宝殿,神圣庄严的佛像立在那处,柳玉凝带着明月上了香。
只是二人转了几处也未见有栽种龙须草的地方,柳玉凝纳罕,“那妇人明明说南迦寺有龙须草啊,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
明月道:“不若我们找人问问看?”
两人在殿中巡视一圈,抓了一位小沙弥,明月和颜悦色,“小师父,听闻寺中栽有龙须草,我二人前来求药,价钱好说,不知贵寺可否售卖一些予我?”
那小沙弥见明月眉眼弯弯的看他,又是柔声细语,愣住了神,哪里来神仙一般的姑娘,比那菩萨还要美上几分。
“小师傅?”
柳玉凝又叫他,小沙弥才反应过来,“哦,施主怕是听错了,本寺未栽种过药草,还请施主再去别处打听看看。”
见那小沙弥如此说明月也未生气,欠身,“如此叨扰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忙念,“阿弥陀佛”踏出殿门。
柳玉凝看着明月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庙这么古怪呢?”
明月抬首天真的看他,“哪里古怪?”
“我也不知道。”
“要不我们在这等等,晚上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明月点点头,两人隐在那佛像后面,她们到时天色本就已经暗下来,至多过了半个时辰天便完全黑下来。
两人行了半日路,水米未进,此时隐在佛像后,饥肠辘辘,一阵腹响传来,柳玉凝看向明月,“你饿吗?”
明月猛点头。
“等着。”
柳玉凝,从那佛像后探出头,见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佛像慈眉善目高大威严地挺立在那里,供桌前除了稀薄的香火,只放着几个苹果供奉。
柳玉凝见此,轻手轻脚地取了两个苹果,又虔诚的朝那佛像拜了拜,佛祖保佑,我真不是故意的。
柳玉凝又转回了佛像后,见明月还在原地老实的等她。
“月亮,来。”柳玉凝将那苹果递给明月。
两人大口地吃起来,平日也没见这苹果有多好吃,今日吃着倒是觉得又甜又香的。
直到两人吃完,才觉舒服些,忽然见殿外黑影一闪。
柳玉凝警觉的拉着明月蹲下,“看,我就说有古怪。”
明月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竟看到白日里的小沙弥,提着一桶水,鬼鬼祟祟地走向寺后的一道暗门,扣动了机关,闪身进去。
柳玉凝心道:“怪不得她们翻遍了整个寺,都未能够找出来栽种龙须草的地方,原来这处还有暗门呐。”
两人隐在暗处,观察着。
不多时候,小沙弥又从那暗门出来。
两人得了机会,见四下无人,悄然来到那暗门前,学着刚才小沙弥扣动机关,暗门应声而开。
二人走了进去,借着月色看到一片空地上栽种了大片的药草。
果不其然,这应当就是那龙须草。
明月忽觉眼前是有东西靠近,喘着粗气,她拉了拉柳玉凝的衣服,“你觉不觉得,有东西在你身边。”
柳玉凝道:“没有啊。”话音刚落,便似有毛一般的东西蹭了蹭她的手。
两人低头一看,竟是一只一人多长的獒犬,正哼哧哼哧,凶神恶煞一般地看着二人。
柳玉凝张嘴便要喊叫,明月一把伸手捂住,及时将那叫声堵回去。
她带着柳玉凝警觉的向后撤一步,朝那獒犬柔声道,“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买草药的。”
那獒犬依旧喘着粗气,盯着明月。
明月见此,试探的伸出手,落在獒犬的头上,轻柔的抚摸,“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明月,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獒犬似能听懂明月的话语一般,温柔顺服地垂下头,享受明月一遍遍的抚摸。
柳玉凝叹道:“月亮,人受你美色,想不到这狗也不例外,你乃真绝色啊。”
明月手上抚摸动作未停,“从小就是有些小动物缘罢了,我拘着她,你快去采,记得多采些。”
柳玉凝点点头,抬脚跨进了药园。
采了大把的草药,塞在明月随身的布袋中。
此刻却不想,暗门再次被打开。明月听到响动,闪身拉住柳玉凝躲在墙角。
又朝那獒犬比着噤声的手势,那獒犬也当真听明月的话,一声未出地趴在那处。
燕都皇宫,御书房内时不时传来几声轻咳。
“咳咳”
惠帝担忧地看着谢忱,“靖彦,此次真是辛苦你了。”
谢忱拿着素帕擦了擦嘴,“无妨,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分内职责。”
“嗯,我见那公主被你娇养得极好,如今也到了该和谈的时候。”
谢忱微怔,想起姑娘的脸,恍然,时间已经过得这样快了?
“靖彦?”
惠帝一声轻唤,将谢忱神思拉回,“哦,臣这就安排下去。”
“嗯,放出消息后,便留意楚国皇宫那边,叫人盯着些。”
“咳,咳,这是自然,圣上放心。”谢忱恭敬回到。
“桓王那边有动静了吗?”
“暂时未有,依臣所见,该快了。”
梁惠帝从龙椅上起身,垂眸淡淡看了看谢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网关键时候,靖彦不可松懈。”
谢忱躬身敛眉,“臣定当鞠躬尽瘁。”
惠帝轻叹一声,“叫谢寻动身吧。”
“是。”
从御书房出来之时,天色已经黑下。谢忱上了马车,想着姑娘晚间是要给他行晨昏礼的,一般都是在戌时一刻。
如今刚过戌时,他定能够在行礼之前到府的。谢忱挑了车帘,朝三余道:“快一些。”
三余得令,把马鞭扬的愈发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至谢府。谢忱跳下车,便往兰芳榭走去。
刚进了门,便朝里面看门的永州问:“小姐呢?”
永州看了看,欲言又止,谢忱见此冷眉一横,“小姐在何处?”
永州吞吞吐吐,“小姐午后带着柳二小姐出门,还未归”
谢忱听此,一把抓起永州的衣领,冷喝,“为何不报。”
永州慌忙,“您一直在宫内密谈,见不到您啊,已经叫暗卫出去找了。”
这时,恰好王汉走了进来,见谢忱盛怒之下,忙敛身躬身禀报,“大人,小姐现下应当是在南迦寺。”
谢忱二话不说,转身急速走向谢府后院马厩,挑了一匹枣红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王汉也转身跟在谢忱身后。
谢忱驾马极快,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赶到了南迦寺。他一个闪身便落在南迦寺最高的殿上,仔细地勘察着周围的环境。
瞥见南迦寺北面似有一片空地,谢忱暗自提气飞掠在房檐屋脊上,丝毫未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落在围墙之上,看着墙下躲着的两个黑影,才放下心。
谢忱再定睛一瞧,除了那两个黑影,可又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谢忱决定按兵不动,现如今,只要他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暗卫,便会把这间寺庙围得水泄不通。
明月与柳玉凝只见这寺庙中的僧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进了这片药草园旁边的废弃的禅房中。
一行人进进出出,且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柳玉凝心道这一看就没做什么好事。
待那僧人出门的间隙,柳玉凝带着明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去了那间废弃的禅房。
两人进了那禅房中,看到里面摆放足有五口个大箱子,明月打开其中一口,见里面银光一片。
明月朝柳玉凝沉声道:“是兵器!”
柳玉凝听此,把剩下的皆都打开,有两口是空箱,大概是未来及装满。另外三口皆都是满满的兵器。
柳玉凝心道,“屯这么多兵器做什么。”
明月想了想,我在书上看,“自古以来,造反的人才会屯兵器。”
柳玉凝瞪大了眼,轻声道,“你说造反?”
明月点点头,“只是不知,这些兵器是不是用来造反的,朝廷可是一向禁止私运兵器的,看来售卖药草只是掩人耳目,方便私运兵器是才真,只是不知这些兵器到底要运到哪里。”
忽见有一人影闪进,柳玉凝吓的惊呼,又被明月一把捂住。
“月儿。”低沉温润的嗓音传来,“是我。”
即使身处黑暗中,明月依旧对谢忱的一切再熟悉不过,她轻声应,“嗯,我知道。”
柳玉凝被吓得心都要跳出,“谢大人,您刚才吓死我。”
谢忱并未理会,低头在这禅房巡视一番,看来他所料不假。
谢忱又仔细看了看明月与柳玉凝,见二人未受伤,放下心。
明月自然知晓谢忱为何而来,上前道:“大人,我”
谢忱冷声,“此地不宜久留,回家再说。”
三人刚欲出门,便听到。
“今日还有这最后两厢了吧。”忽听禅房外传来说话声。
三人慌忙将箱子扣下,禅房无处可躲,谢忱匆忙之间只得将明月与柳玉凝分别装进了两个空箱子里。
明月只听在那禅房开门的瞬间,谢忱极为快速的翻进她的箱子里。
狭窄逼仄的空间中,容纳了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起来。
谢忱撑着身子在明月的身上,不让自己压到她一点。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