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安和诺儿匆匆跑回书房,福隆安在纸上写道‘富察府现求购大量糖葫芦,有意者请至富察府详谈。’
“诺儿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们再画一个糖葫芦吧。”诺儿又在纸上添了几串糖葫芦,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像模像样的又写了几张,满意的拿着纸和浆糊又一次从后门偷溜出去。一路小跑的来到刚才士兵们贴追捕令的地方,诺儿踮着脚尖在画报的旁边涂上浆糊,福隆安抽出一张纸,仔细对齐后在墙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诺儿和福隆安正抱着胳膊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还没等其他百姓围上来查看,就听到一个士兵声音由远及近向他们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又驱散了正准备围观的百姓,“都离开都离开!有什么可看的!”
士兵走到画报前冷哼一声:“这里也是你们能贴东西的地方?!”说完就伸手扯下了福隆安刚贴上的画报。
士兵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富察府?你们克制富察府里住的是什么人?!富察大人那是国舅爷,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富察府需要糖葫芦还需要在这里张贴告示吗?!爷看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冒用富察府的名义要行骗吧!”
“你胡说!我就是福隆安!傅恒是我阿玛!”福隆安挺直胸脯直视那名士兵。
士兵上下打量了几下福隆安和诺儿,虽然穿着并不想穷人家的孩子,但是脸上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一样。“爷之前看你们两个是小孩子不想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非但不知错还敢冒充是富察大人家的公子!年纪不大就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们身上的衣服看来也是偷来的!”士兵看着诺儿一身不合身的打扮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才不是!你怎么可以胡说!你有证据吗?!”诺儿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是大清尊贵的公主,皇帝皇后捧在手里的孩子,从前哪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证据?”士兵冷笑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办你们两个还要证据?!”
福隆安冷静下来,知道他们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此刻冲突起来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拉着诺儿的手准备离开:“诺儿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回去吧。”
“站住!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随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士兵一挥手,其他士兵见了立刻上前。“把这两个人抓到死牢里关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你们要做什么?!”福隆安直接和士兵们动起了手。
诺儿虽然缠着乾隆找师傅学了几个月的功夫,但是和士兵的力气比起来却还差上许多,一招还没出,直接被士兵按倒在地。福隆安使出浑身力气,和士兵们过了几招却也败下阵来。
诺儿和福隆安被推搡着关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冬日里的牢房没有炭火没有阳光,冻得两人不住的发抖。
“表哥现在我们怎么办?爹爹和舅舅都不知道我们出来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诺儿看着阴暗潮湿的牢房害怕了起来。
福隆安还算冷静:“最晚天黑之前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不见了,明日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这里好可怕……他们会不会在爹爹找到我们之前就杀了我们?”
“所有死刑都会呈交皇上定谳,而且官府现在已经封印,不办案了。”
诺儿刚放心下来,就听到门外有了声响。其中一个看守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的牢门,两个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士兵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牢里蜷缩着的是一对父子,父亲看起来年过五十,儿子也三十有余。士兵空挥了两下鞭子后狠狠的朝着那对父子挥去。一时间牢房里充斥着喊叫声求饶声和鞭子划开皮肉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两个士兵累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口的喘着粗气。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父子俩的白色囚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大过年的居然敢卖给爷假酒,爷看你是活腻了!”
“小人眼拙不知是官爷,不然万万不敢卖给您假酒啊!”父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官爷,小人的母亲重病,治病需要不少银子,小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实在是有不少花钱的地方,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在酒里掺水。”儿子也和父亲一样,跪在地上不断给两个士兵磕头。“小人再也不敢了,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饶了你们?可以啊!每人交五百两银子,爷现在就雇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父子俩明显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两个士兵休息了一会,见两人没有回答,重新举起鞭子朝两人抽去。
“官爷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父亲被大的嘴唇发白,摇摇欲坠。
“官爷,小人刚才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赔给您了,真的没钱了。”儿子看着浑身是伤的父亲,抱住父亲,替他挡住鞭子。
士兵再次停下,扔掉手里的鞭子:“没钱?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我有钱,你们不要再打了!”诺儿忍不住喊了出来。
隔着牢房,其中一个士兵转过身来看着诺儿:“你有钱?你见过一千两吗?”
“今天拜年的时候叔叔伯伯们给我了很多银子,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就可以拿钱给你们!”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大笑起来:“看来今天还有比咱们醉的还要厉害的!”
借着酒劲,士兵掏出身上的佩剑,朝诺儿晃了晃:“爷突然觉得要钱太过俗气了,你要不是其他兄弟抓进来的,爷今天一定先杀了你。”
之后两个士兵就拿着剑朝父子两人走去,两人害怕的向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