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家长组看着黄梓瑕的笔记中又多出了一条:
十四岁随父前往蜀中,距离现在还有两年。
看样子黄梓瑕是以十二岁的自己为轴点,想整理出一条时间线出来。
之后家长组们自然听见了夔王淡定说自己不过记忆好点的说辞,其他几人也如同黄梓瑕那样感到被什么炫了一脸。只有唐宣宗哈哈大笑说:
“吾儿自小过目不忘,连宫中成千上万的宫女侍卫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他府中的小小侍卫。”
于是众人又觉得被炫了一脸,不过若是他们也有这么一个过目不忘的儿子肯定也要忍不住炫耀的。
于是王麟笑着拱拱手说:“夔王爷乃是人中龙凤,颇有陛下当年的风采啊!”
唐宣宗但笑不语,不过眼里那得意劲都快溢出来的。当爹的那个不喜欢别人夸儿子像自己,尤其还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郓王恨得咬牙切齿,他的父皇又何曾用这种自豪的神色介绍过自己。现在他只能用未来自己才是继承了皇位这点安慰自己了。
王芍端着温和而又担忧的神情,温柔的握住郓王的手。她虽然只是郓王府中一名承徽,但背后是琅琊王家,本人更是才学样貌应有尽有,是以颇得郓王的喜爱。
尤其是这次陪着郓王来到这个奇异的空间让她多出了几分底气。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郓王对于这个本来就有几分喜爱的侍妾也是颇为纵容的,不仅没有怪她多此一举的安慰还伸手暗暗的拍了拍表示自己没事。对于这个和他有着共同经历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与其他人不一样了。
只是他们两个万万也想不到的是,在不久之后的第一件大案被破之后,两人能否再回到现在这样相处融洽的模式了。
另一边周子秦发觉自己依旧不能开口,只能越发哀怨的继续读下去
【而她却毫不在意这种居高临下被俯视的局面,即使跪在那里,她依然脊背挺直,仰视着他时,神情平静却反而显得更加倔强:“夔王爷,人谁无父母,我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桩冤案。蒙受冤屈倒在其次,但我父母亲人的仇,不能不报,所以我千辛万苦逃到长安,寻找机会替我父母亲人伸冤。而张行英怜悯我,所以才不惜自己受罚也要帮我,请王爷宽宥他一片善心,不要牵连到他。”
……
“你不用跟我解释,可以去对大理寺或者刑部说说。”他冷漠地把目光投在旁边锦帘的花纹上,说,“你可以走了,我讨厌和衣冠不整的人呆在一起,尤其是这么狭小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理会她,已经算是对她网开一面了。】
虽然书中夔王的表现不近人情了一点,但也正如书中说的那样,这种情况之下,不理会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一个疑是杀人犯的人偷偷藏在王爷的座驾之中被发现,夔王一没有把她移交官府,二没有把她捆起来惩罚。纵然说出的话语有点伤人,表情也带着冷漠与不在意。但黄梓瑕还是感激的。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替家人洗清冤屈,找到杀害全家的真正凶手。原先她冒险来到京都就是为了找一个重查此案的机会,如今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又怎么会放过。
于是当即她就作用自己知道的一切,结合目前眼前仅有的一些蛛丝马迹准备说服夔王。
【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这种鱼名叫阿伽什涅,来自天竺国,传说它是佛祖座前侍经龙女的一念飘忽所化,往往出现在死于非命的人身边。”
……
“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东西,本应不祥,但王爷却时刻将它带在身边,显然,死者应该与王爷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这桩凶案,可能至今悬而未决。”
“然后?”
她沉吟片刻,然后终于缓缓说:“若王爷愿意帮我,我也能帮王爷查出那桩凶案的结果。无论多久之前,无论蛛丝马迹是否还存在,一定能给王爷一个水落石出。”】
首先便是夔王身边那条小红鱼。众人好奇看向李舒白身边并没有什么小红鱼,不过王蕴若有所思的说:
“早前确实听说通王殿下身边养着一条小红鱼,应该就是书中说的这条吧!”王家毕竟是高门大族,家中嫡女又曾是郓王妃。对于皇氏宗亲里一些小事也是会了解一二的。
听到李舒白身边真有一条小红鱼,另外两人就更加好奇了。周子秦无法开口于是黄梓瑕好奇的开口询问:
“王爷,您的身边真有无法解决的案子吗?是什么啊!”
李舒白挑挑眉,他自是不会告诉众人小红鱼的来历。此事事关重大不是这群小孩子能够了解的,虽然他的年纪也不算大,但好歹再过两年也算成年了,还不至于求助到一群小孩子身上。
“不过是条普普通通的观赏鱼罢了,哪有什么案子。本王看是黄姑娘你想多了。”
还没经历叛军围剿,没得到那张黄纸符的批文。李舒白确实认为自己身上没有啥案子,就算是有那也是几年后的。
黄梓瑕撇撇嘴,不服气的说:“王爷!我相信“我”一定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就算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条小红鱼背后一定牵扯到一件案子,不过现在看来与李舒白日后的案子关系不大。因为李舒白现在身上并无奇异案件,可小红鱼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李舒白不可否置,他留下小红鱼不过是因为小红鱼的身上确实有未解之谜。这点如果书中能够给出解释最好不过,如果没有他也无所谓就是了。
【“你可知道这件事,就连当今皇上都明言自己不能过问,你却敢包揽上身,说你能处置此案?”他抬眼冷冷看着她,她才发现他有极其幽深的一双眼睛,在那张冷漠面容上,显得更加令人畏惧。“此事是朝廷禁忌,但居然还是外泄了。你是从哪里听到了这桩旧案,于是准备拿此事,来与我作交易?”
……
“但世间真相的揭示,不在于敢不敢,而在于能不能。”黄梓瑕轻声说,“听王爷讲述,这桩案件必定惊心动魄又牵连甚广,或许比之我父母的死更为离奇。但我想,只要真有人敢去查,必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
他把声音稍稍压低了一点,说:“黄梓瑕,天下人人都说你是凶手,如果我帮你说话,是否会让世人怀疑我与你有什么私情?何况,大理寺或刑部若真因为我帮你说情而对你法外开恩,岂不是我用强权歪曲了国家法理?”】
从书中夔王的表现来看,他的身边确实有一件惊天大案,大到当今皇上也无法解决的地步。但从空间里这位通王表现来看,他的周围也的确不像是又神秘案件的感觉,众人只能猜测或许是之后发生的事了。
不过李舒白的拒绝倒是让众人感到果然如此的同时又有点吃惊的。并非吃惊于他拒绝黄梓瑕的条件,而且惊讶他居然也会解释。
他贵为王爷,哪怕没有任何解释黄梓瑕也是不敢死缠烂打的。可偏偏他就解释了,这反倒让黄梓瑕觉得夔王爷是个好人,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果不其然,李舒白找了个借口将黄梓瑕踢下池塘,训斥她毛手毛脚让他走回府去。事实上就是给黄梓瑕逃跑的机会。
然而黄梓瑕打定主意要紧紧抱住夔王这条大腿了,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要了一身小黄门的服饰扮起小太监来。
【第4章菩提四方(1)
……
这个第一眼就嫌弃她没把自己收拾干净的男人,这个毫不留情将她踢到泥潭中的男人,这个明确表示对她毫无兴趣的男人,夔王李舒白,是她最大的希望。
夔王李舒白,比她原本想要借助的力量——那些父亲的旧友,那一表三千里的小官吏亲戚,那铤而走险告御状的方法,都要更可靠。
……
她回头一看,对方是个穿着紫衣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模样,皮肤莹白,显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纯净。他的额头正中,不偏不倚长了一颗朱砂痣,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和墨黑的头发,显出一种异常飘渺的出尘气息来。】
听到这样的描述,王蕴轻笑:“眉间朱砂,看样子是鄂王啊!那么王爷应该是去兄弟聚会吧!”
鄂王李润,在皇家众王爷中他脾气最好,是个可亲的温柔少年,与夔王相比明显是两个极端的类型。不过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两人都有着一幅极其出众的外表。
而鄂王李润更是王蕴的好友,从他之前想偷偷看未婚妻都要拉着他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说起鄂王时王蕴也是十分轻松自在并无半点拘束。
黄梓瑕平日里也没太在意皇室宗亲啥的,所以也就大致知道一个名字与封号而已。现在突然看到一个温和可亲的王爷难免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