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善意的笑笑,并不觉得少女的想法有什么不好的。
周子秦继续阅读,他现在只想把所谓的第一桩大案快点读完,一堆想说的话说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黄梓瑕的手指又开始下意识地在车壁画着,口中自言自语:“正月十七,死者老更夫,凶手留言:净;二月二十一,中年铁匠,凶手留言:乐;三月十九,死者四岁小孩,凶手留言:我……”
“四方案,第一桩,京城正北,第二桩,京城正南,第三桩,城西偏南。”李舒白又随口说道。
黄梓瑕若有所思:“按理,如果真是面向四方的话,应该是尽量寻找正北、正南、正西的方位,但第三桩却是在城西偏北,未免有点奇怪。”
……
“不需要。”黄梓瑕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转过脸看着他,神情虽然依旧凝重,但她的双唇已经微微扬起,露出自信而从容的一种弧度,“我已经知道凶手作案的依凭和原因,若我设想不错的话,凶手只要敢出现,我就能找出他将会出现的地方。”】
随着书中两人的对话众人的思维也随之起伏。刚刚昭王说起四方案时众人只觉得犯人有多凶残大胆,案件有多血腥残忍,就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可见其多丧心病狂。
可随着两人重新捋了一遍现如今知道的情况也发现了不对劲处,可偏偏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能往夔王说的那样可能是凶手没在正西方向找到下手目标才偏离了方向去想。但众人还是觉得有些违和,难不成凶手杀人还有挑选条件的吗?
细思极恐之下下一秒书中的黄梓瑕就已经猜出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了。众人惊愕万分,不由得看向还在推算的黄梓瑕。
黄梓瑕歪了歪头问若若:“我能要一本里面那个时间段的黄历吗?”
“当然可以。”若若打了一个响指,一本黄历突然出现在黄梓瑕面前。黄梓瑕仔细的翻了翻,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如此。”
李舒白在黄梓瑕要黄历本的时候眼中就闪过一丝了然。他也猜到凶手的作案目标以及挑选条件了。王蕴唇角上扬也大致猜到了,不过还是温声开口询问到:
“黄姑娘可是猜到了。”
黄梓瑕点头,不过却没有骄傲说:“是书中提示了我才猜出来的。看来我的知识还是不够多啊!”
“黄姑娘不必自谦,你与书中毕竟相隔了几年,知识的累积肯定有所不同才是。不过既然猜出来了,能否为在下解答一二呢?”王蕴继续说到,声音依旧是那样温和平静。
黄梓瑕疑惑不解:“我看王公子之前的神情好像已经猜出来了,为何还……?”需要她来解释。
王蕴轻笑:“只不过是有所猜测,想与姑娘印证一下是否一致罢了。”黄梓瑕了然点头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却听周子秦读到:
【第7章身为宦官(1)
……
黄梓瑕翻阅着黄历,李舒白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她从正月十七,翻到二月二十一,再翻到三月十九,然后又翻到今天,速度很快,几乎是扫一眼就放下了,然后说:“今晚若有官兵巡逻的话,可着重盯紧城东南一带,尤其是有孕妇的人家中,很可能是下手的对象。”
“你确定凶手的第四个目标,会是孕?”李舒白扬眉问。
“很有可能。”黄梓瑕说道。
……
“昨夜凶犯没有出现。不过按照你的想法,凶手今晚是不是要出现在西北方向?”
黄梓瑕微有诧异,仰头看着他:“王爷已经知道我按照什么方法判断了?”】
这下子就算原先没猜出来的也猜到了,难怪黄梓瑕向管理员要了一本书中那个时间段的黄历。
黄梓瑕点点头说:“不错,凶手应该是一名信佛的狂信徒,所有案件的起因都是源于正月元日那场法会上的一句错误的法言。”说着黄梓瑕叹了一口气。
她到不信佛也不信道,她信自己,信人定胜天。所以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一句错误的话而去犯下如此凶残的罪行。那可是好几条人名啊!
果然书中第二天晚上,李舒白带着黄梓瑕便去下一个有可能的地点等待凶手了。不仅没有通知大理寺与刑部甚至连一个手下都没带。
而李舒白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大理寺卿崔纯湛认定凶手会在城东作案,早在城东布下天罗地网,怎会轻易相信没有证据的推测。而不通知刑部的理由就更加简单了,刑部尚书王麟正是她曾经的未来公公,虽然两人并未见过面,但最好还是不见为好。
黄梓瑕无奈但还是接受了这两个说法,没过多久凶手果然出现在这一家里,准备对正在生产的孕妇动手了。黄梓瑕被李舒白推上前去阻止,虽然过程狼狈了一点,但好歹是将凶手制服了。
黄梓瑕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瞪了一眼李舒白,真是的居然让一个女子去和凶手搏斗,太过分了。不过她也只敢想想而已,再怎么也是一位王爷,她可不敢把抱怨直接说出来。
李舒白挑挑眉,自然是注意到了黄梓瑕的眼神。不过他也不在意,甚至还觉得逗这个小姑娘还挺好玩的。
书中两个人就将京城弄得人心惶惶的“四方案”给破了,皇帝自然召见,而李舒白也趁机给黄梓瑕的新身份过了明路。从那以后世上就只有一个夔王身边的小黄门杨崇古而没有蜀中恶女黄梓瑕了,除非那天真的翻案,否则她就只能是杨崇古。
【第8章身为宦官(2)
……
大明宫紫宸殿,最近一直身体不适的皇帝李漼,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有了精神,命人召诸王及大理寺少卿崔纯湛、刑部侍郎王麟等觐见。
……
皇帝李漼,今年不过三十五岁,但自十来年前被宦官拥戴登基之后,十年来一直纵情声色,不理朝政。若说是个太平天子虽然有点勉强,不过倒也没做什么扰民的事情,老百姓也还算安定。
黄梓瑕心想,虽然是兄弟,但皇帝看起来倒比李舒白温和多了。又看看昭王李汭他们,又在心里想,所有人看起来都比这个李舒白好糊弄啊,为什么偏偏能帮自己的,只能是这种人。】
这是第一次明确说出下一任皇帝是谁,可看着形容可不算什么好词,郓王的脸一黑,却不敢说话。三位臣子与其夫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唐宣宗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长子,无奈加失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你看,这就是他不看好长子的地方,气量狭小却又斤斤计较,连一个守成之君都当不好。他努力想要恢复的大唐盛世就被他这个继任者的不作为给毁了。
唐宣宗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决心一回去便下旨立夔王为太子,将郓王打发但他的封地去吧!
郓王此时虽然有点羞恼书中居然敢这样描述自己,不过还是窃喜自己果然继承了皇位,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父皇给放弃了。
王芍又或者说梅挽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又雍容华贵的笑容,然而心中也开始感到些许失望。郓王看不出唐宣宗的神色不代表她看不出来,书中郓王之所以能够继承皇位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现在看来郓王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不过她就算看出来了也不敢表现出来,与郓王不同,不管书中她的成就有多大,现在的她还只是王府中一名小小的承徽,连侧妃都算不上,她不敢也没资格提醒郓王。
更何况她从进入这空间之后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的身份……她现在应该考虑书中是否会揭穿她的真实身份,要知道现在的她可没有个郓王同甘共苦过,一旦她的身份被揭穿那么她就算欺君之罪。
想到这她就开始头疼,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错了,或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王麟的要求假冒王家长房庶女进入王府。
她只是尝到了爱情带给她的苦涩,她受够了那种每天操心柴米油盐的生活了。所以她选择放弃了爱情,放弃了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与年少的女儿,放弃了原先名动天下的名声。顶替了一名死去之人的身份只是为了不再过那穷困潦倒的生活。可现在看来这条路也不是一条好走的了。
王芍的心中紧张,王麟的内心又何尝不是煎熬万分。要知道一开始提出顶替的是他,劝梅挽致答应的也是他,和原先不过是卖艺女子的梅挽致不同,他的做法可谓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如今他也只能期盼书中不要描写到这一段了。而且他们王家也该换个选择了,原先原这郓王不过是他占了长子身份,人也更好掌控一些。可如今看来是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了,那么王家自然不能偏向郓王。
王麟眯了眯眼,必要时他可以退下家主的身份,但王家不能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