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也是心中愤怒啊!可她依旧保持着理智,分析说:
“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魏喜敏之死的起因,说起姓吕的老头,大家的第一反应会是谁?”
周子秦积极举手说:“吕老头,就是替荐福寺制作蜡烛的那个吕至元。”因为之前吕至元阴阳怪气的当着黄梓瑕的面讽刺了宦官的缘故,周子秦对这个吕老头记忆犹新。
李润犹豫的说:“可韦驸马不是说已经拿钱摆平了吗?那个吕老头不像是会为了女儿杀人的模样。”
不错,从书中描述不难看出吕至元是极度重男轻女的老头,虽然也会因为女儿受辱一事愤怒,却也轻易的就被摆平了。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会去为了女儿杀人才是。
黄梓瑕说:“并不是说吕至元就是最后的杀人凶手了,只能说他目前有这个嫌疑罢了,在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无法肯定任何一人是杀人凶手。”
【直奔周子秦家,他果然呆在家宅里研究他那些骨头。毕竟是呆在家里,所以他今□□服比较低调,青莲紫配鹅儿黄,瞎眼程度不算太高。
“崇古,快来快来!”周子秦指着自己放在架子上的那个头骨,喜孜孜地说,“快来见证我迄今为止最伟大的成就!”
……
能不面熟吗?这模样,和王皇后有点相似。
黄梓瑕在心里想。“拿到这个头骨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个美人了,但是没想到这么美。”周子秦抚摸着头骨说。】
果然周子秦一出场,画面顿时惊悚又欢乐了起来。
李润无奈扶额说:“青莲紫配鹅儿黄,也真亏子秦你想的出来。”就这配色还是比较好的了,可想而知平时周子秦穿的有多离谱。
周子秦得意洋洋的说:“这样搭配多好看啊!这两个颜色还是淡了点,要是让我来搭的话一定会用绛紫色搭配杏黄色才是,那样才够引人注目。”
众人被他的审美惊到想要捂脸了。看了看他身上还算正常的服饰,周子秦撇撇嘴说:“这身是母亲她准备好的,不得不穿。其实我更喜欢我准备的那套石榴红配翡翠绿的衣服来着。”
众人顿时只觉得周母做的好啊!要是让周子秦穿着自己搭配的衣服得闪瞎多少人的眼睛啊!
黄梓瑕干咳一声,扯开话题说:“那个头骨我想我知道是谁的了。”
周子秦很顺利的就被扯开话题,好奇的问:“是谁的啊!能被我说头骨完美的美人一定长得特别好看才是。”
黄梓瑕眼神暗了暗说:“你忘了在王妃案中出现过的无头女尸了吗?”
长得像王皇后的头骨,不用想应该就是少女雪色了吧!
如果说王妃案中最无辜的人是谁的话那无疑只有雪色了,那个阴差阳错被自己亲生母亲下令给杀掉的无辜少女。
【黄梓瑕听着他的血泪控诉,终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子秦,这个头骨,可能是我一个……熟人的女儿。她很小就与女儿失散了,至今也未曾见过女儿长大后的模样。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让她拿回去之后,入土为安吧。”】
看这描述不用想了,就是程雪色无疑。
梅晚致脸色煞白,刚刚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悲痛又浮上心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她的女儿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来安慰自己。
【两人在西市找到了吕氏香烛铺。大老远,就看见明晃晃的招牌上,老大一个吕字。
黄梓瑕和周子秦在旁边的小茶馆坐下,周子秦这样的土豪当然先叫了上好的紫蒙,外加四样蜜饯八个点心,又给伺候的茶博士丰厚打赏,顿时乐得他连其他客人都不顾了,就在他们这个雅间里专心煮茶。
……
黄梓瑕笑道:“你也就十几年,看到对面那个蜡烛铺了么?听说他家做蜡烛都四代了,那才叫祖传手艺。”
“那个是真比不了,人家是四代祖孙上百年做蜡烛的,不然,这回荐福寺的巨烛,怎么会找上他家呢?”】
周子秦感慨的说:“百年老店啊!虽说吕老头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手艺是没得说的。京城里能做这么大的蜡烛的寥寥无几,更何况是做的好看的。”
禹宣撇撇嘴说:“但这也不是他重男轻女的理由。”
李润叹了一声说:“只能说人品与技术无关吧!”
黄梓瑕说:“先不管吕老丈的人品如何,荐福寺发生爆炸当天他是绝对不在现场的,这点是有确凿证据的。所以如果他是凶手那么就需要破解他用了什么手法才能让魏喜敏正好被天打雷劈。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再出新的嫌疑人。”
接下来的发展可以说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吕至元的女儿被孙癞子侮辱了,还到处炫耀。而吕至元收了韦保衡的钱不仅没有替自己女儿找一个公道,甚至给女儿一条麻绳让她上吊自尽。
众人不由得心寒,知道这个吕至元重男轻女,却没想到尽丧心病狂至如此地步,那可是他的女儿啊!
【第74章豆蔻韶华(3)
周子秦顿时一拍桌子,大怒:“混账,这老头儿不去找仇人拼命,反倒这么糟蹋自己女儿,这还是人吗!?”
……
“她在烈日下当街跪了两个多时辰啊,她爹一直关着门。最后我们都看不下去了,要去拉她起来,结果这她一把抓过麻绳,跌跌撞撞就跑出了西市,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唉,现如今也不知死在那个荒山野岭中了!”
周子秦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指着对面的蜡烛铺大骂:“这老头,绝对会有报应的!”】
周子秦有些茫然的问黄梓瑕说:“崇古!你说那位吕滴翠姑娘真的就这样死在荒山野岭之上了吗?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过错,她才是受害者啊!”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位父亲能够如此对待自己孩子的,难道就因为吕滴翠是女儿家吗?
从茶博士的口中众人也得知了吕滴翠是一名十分孝顺的孩子,四五岁就开始帮忙父亲干活,七八岁就踩着凳子做饭。
可吕至元呢?却到羡慕着别人家的儿子,骂自己女儿没用。
周子秦一拍桌子说:“崇古我看这位吕老头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了,这样的一个父亲怎么想也不可能为了他所嫌弃的女儿去杀人的。”
黄梓瑕却冷静的摇摇头说:“这还只是最表象的,在没有证据之前绝对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去断定一个人有罪或者无罪。”
吕至元从目前透露出来的消息都表明了他的重男轻女,他的不可能为女儿报仇。可这不代表他就不可能杀人了,万一他杀人并不是为了女儿呢?
不过有一件事她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就是魏喜敏正是导致吕滴翠受辱的关键所在。如果不是魏喜敏将吕滴翠打晕扔但巷子里,年轻的少女也不可能会被体弱的孙癞子给侮辱了。
【吕家四代经营,在西市这边开着的这家香烛铺,已经由于年深日久,显得十分陈旧。
狭窄的店面内,走进去之后仅剩了转身的空间。左边是一排铁制的蜡烛架子,上面插满了高高低低各种形状的蜡烛,右边是一个木柜台,吕老头儿正趴在上面雕着一支儿臂粗的龙凤喜烛。
……
黄梓瑕对他拱了拱手,说:“老丈,我是大理寺的人,上次在荐福寺见过的,你可还记得我么?”
吕至元这才把自己手中的刻刀放下,眯起眼睛看了看她,脸上露出浑浊不清的笑容:“哦,是少卿您啊。”
“关于魏喜敏的死,大理寺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可有空吗?”】
周子秦犹疑的说:“吕老头他真的会说实话吗?”
黄梓瑕说:“这就需要我们自己来判断了。如果他是凶手就不会说真话,那么我们就要从中找出他的破绽。如果他并非凶手就不会说假话,那么我们就能排除他的嫌疑。”
周子秦连忙追问:“那么他现在的说辞可有破绽?”
黄梓瑕沉吟一番说:“目前来说没有破绽。他的昏迷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车夫马六、邻居吴婶和医者共同作证,这表明了他在魏喜敏死的时候是确实不在现场的。至于他对女儿的做法……只能说这是他家的家事,别人可以诟病却无法插手。”
【黄梓瑕又问:“关于魏喜敏的死,您老觉得……”
“好啊,我巴不得他死啊!”他毫不掩饰地说道,“狗仗人势的阉人,早死早好!可惜那天降霹雳毁了老头儿一世英名,害得我那只蜡烛炸喽!”
……
“晚上当然回家了,哎哟,我们和他做了邻居的,有时候也真是厌烦他。尤其是这一个月来啊,这老头儿天天没日没夜弄那个蜡烛,那些铜模子、铁钎子的,天天晚上吵得人睡不着。”
另一个妇人接口道:“可不是么,荐福寺法会前一天,你还记得不?半夜把隔壁刘屠夫吵醒了,隔墙骂了他半宿,吕老头儿硬是不吭声,叮叮当当继续弄他的蜡烛,刘屠夫说恨不得拿把斧头把他家门给劈了!”】
不管是书中的黄梓瑕还是空间里的黄梓瑕都找不到吕至元可能是凶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