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开头第一幕,是一个女子在睡觉。女人相貌美艳,形容却很懒散,清晨金灿灿的光线照在她脸上,让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背景音乐轻快又滑稽,昭示着这个片段的氛围。
“师尊……师尊快醒醒……”
背景音乐里面有一个女声颤巍巍地插进来,女人却更不耐烦了,翻身用枕头捂住耳朵。
——这时旁边有白色的宋体字打在了画面上:晋秋雨,云喜宗掌门。
薛倾碧心道有趣,她也在筹备排一个流光戏,或许能借鉴这种打上字幕的形式。
画面里,那声音并未罢休,更大了:
“师尊,你快起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女儿?”
女人猝然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画面也随着她的视线移到了床边——
只见她的徒弟揽着一个外貌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与她六目相对。徒弟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小女孩则面无表情地抱着手,闻言翻了个白眼——
“谁是她女儿?晋秋雨,我是你妈晋昭!”
晋秋雨傻在了当场,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啊?我妈……?”
背景音乐重重落点,画面来回切动了一下,二人相似的面孔昭示了二人的亲缘关系。
第一幕突然切掉,薛倾碧惊讶地“啊”了一声,:“她真的是掌门的妈妈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仿佛为了解答她的疑惑,画面暗了下来,变成了晋秋雨内心的宾白:我娘从过去穿越了过来,还变成了三岁半?!
——原来如此!
薛倾碧睁大了眼睛,穿越居然还能这么玩?
随即第二幕便映入眼帘,节奏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只见场景已经换到了门派里,开头那个小女孩儿正大步在前面走,满脸严肃,背景音乐欢快而又气势磅礴。
晋秋雨和自己的徒弟则迈着小碎步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超过。一行人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冲过去。
——到这时,小女孩旁边也打上了字:晋昭,晋秋雨之母。目前三岁半,更名为晋昭昭。
“昭昭,你、不是,您走慢一点——”
伴随着晋秋雨捏着嗓子的声音,那扇大门内零碎的谈话声也传了出来:
“掌门已走十八年,咱们的首席晋秋雨又不肯继任……”
“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咱们门派已经十八年都没有掌门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选出掌门,诸位,我就义不容辞——”
最后那个男声还没说完,就被晋昭昭开门的声音猛然打断了。
“谁说没有掌门?”三岁半的小孩双手环抱,满脸严厉,但却因为长得像个粉团子而气势大打折扣,“我还在这呢!罗树,你好大的胆子!”
“罗树”的宋体字样也打在了那个青年身侧,他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一惊,双腿一软差点跪下。而后,他的双目不可思议地瞪大,嘴巴也渐渐张开。
画面再度一暗,罗树的内心活动作为宾白声响起:
“……于是,就这样,云喜宗历史上年龄最小的掌门上任了。”
整个预告都是这样轻快的节奏,薛倾碧几乎目不暇接。接下来,还有处理公务、指导修炼等剧情。
而从这些剧情里她也发现,这位掌门实际上和自己女儿的关系并不好,晋昭强势,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晋秋雨懒散,内心里对前者怀有畏惧。
最滑稽的是其中一幕里,晋秋雨被一众美男子环绕,却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抱着小孩。
而晋昭昭坐在她怀里,摸着下巴眯起眼睛:“你给你娘我挑的这一群女婿,都不怎么样啊……”
虽然仅仅只有几个画面,但薛倾碧已经起了十足的兴趣,甚至还想待会儿再把这预告看一遍。
直到最后一幕,看背景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危机。晋秋雨神情变换,却最终是抿唇,冲进了雨幕之中,道:
“不,我不想要你走……”
“阿娘!!”
而在那雷云里,小小的昭昭转过了身,低声道:“……秋雨,你终于肯再叫我一声娘了。”
——《吾家掌门三岁半》。
——“穿越/温情/逗乐”,“八月二十五倾情奉献”。
“哎呀!”画面彻底黑下来,薛倾碧看着上头打出来的这两行金色字符,下意识到预告已经播完了。
她的光团剧烈波动起来,显示其心情波动。
可恶……这个流光戏,好像真的很好看啊。
而周围的其他光球们早已经雀跃激动起来。
【这个太有意思了!!啊啊啊,怎么还有十几天才能看见,我度日如年呐!】
【原来三岁半的掌门是这样!说起来,哈哈哈,云喜宗好多美男子环绕,这不就是四喜宗?】
【哈哈哈哈哈看似是母女,实际也是母女,但年龄与众人想的不一样,这构思也太好玩了。】
【不行,我要再看一遍!感觉这个预告片里透露的信息量很大呀,刚刚好多画面我都没看清。】
【最后那个灵云是代表掌门要走了吗?然后晋秋雨终于解开了心结?不要啊,我好舍不得!】
【呜呜呜先生在上一个流光戏里对读者们太狠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会有圆满结局,看来去看的时候要备好手帕。】
不管是剧情碎片还是音乐,都显示出这个流光戏是轻松温馨的氛围,唯有那电闪雷鸣的场景给人心里埋下了疑问。
《掌门》的预告比先前的《二世仙缘》激起了更热烈的反响,一下子西南东南都在谈论这部即将上映的流光戏。消息如同插了翅膀,很快就从翡不琢的书友会扩散到了整个灵犀玉网,连西北与东北的读者也都慕名前来,然后被这个故事吸引的眼球。
【原来你们南面之前在讨论的流光戏是这样!啊啊啊我根本没看过,翡不琢什么时候在北面也建流光戏院?】
【现在东南和西南起码都有几个雅音华光了,是咱们北面不配吗?呜呜呜翡不琢先生不要逼我求你!】
【世上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看到了有意思的开头却追不到结尾……到时候我就算飞去南边,也要把戏看了!】
【更悲伤的事情:就算飞来的南面,你也不一定能看到。我是金陵人,我到现在也没看得上《二世仙缘》呢!】
【起码现在翡不琢先生的文章刊登在《兰朝日报》上了,大雅各州各地都有售,不像之前,我还得托南面的朋友转运……】
【我从未如此期待一个文修快点拥有全天下的人气,翡不琢,你快点啊啊啊!祝班主也快点,什么时候把雅音华光开遍天下!】
【穿越是什么呀?虽然从预告里我也能理解,但是怎么好像你们都知道这个词一样,是我太落伍了吗?】
【楼上,那你一定没有看过先生的《桃源公案》!这个灵感是翡不琢先生一位友人告诉她的,那位友人叫马翁。】
【《桃源》也很好看!先生所有的作品都很好看!强烈推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新读者,一开头就有好多书能看,而且先生现在已经完结两本了。】
市面上的话本子是鸳鸯蝴蝶派占据主流,这没错,但若是来剖析人的情感,显然亲情更容易比爱情激起共鸣,表达也更广泛。
预告片里最明显的一条主线就是“母女二人如何和好”,在目前的那些片段里并没带出双方态度软化的过程;
其次还有读者看出,里面有一条围绕掌门这个职位的暗线,先前晋秋雨为什么不想当掌门?如果按照现实里四喜宗的规定,只有女子才可以担任掌门,那个叫罗树的师兄却想上任,算不算不怀好意?……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有探究欲。上次的《二世仙缘》还有部分读者不感兴趣,因为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看缠缠绵绵的爱情戏。可这一回的《掌门》,基调没有那么苦大仇深,生动诙谐,哪怕是这一部分读者也会有兴趣瞧瞧。
全天下还从没有哪一部戏像这样,只有一点片段、连原作都没有,就已经引起如此热烈的追捧,单这个现象就引起了许多报纸的报道。
有了《二世仙缘》这个例子在前头,现在《掌门》又眼看是热戏,还有哪个商人看不出流光戏院的前景?
当即就有很多大商人来和祝奇志洽谈,打算投资入股,预计《掌门》上映之前在北面也建起几家新式流光戏院;也有很多人自己原先就经营着旧式流光戏院,来询问可否合作。
诗千改并不打算一家独大,这不是个良性的市场氛围,何况这也不现实。对这些洽谈,凡是有诚意的她都让祝奇志保留了合作的可能。
当天晚上,琅嬛。
“我没想到你真的采用了这一版。”诗千改与令欢时打着灵犀玉牌通话,略感惊讶地道。
她交给令欢时的故事里,其实写了两个分岔版本。目前流光戏展现出的是她自己喜欢那个版本。
但另一个版本对金雩更为“友好”——没有母女不和,也没有不想当掌门。
虽然,其实这一版的人设才更加贴近金雩本人早年的性格。
“反正也没多少人会往我们身上联想,当然是要采取故事更精彩的那个了。”令欢时道,“这样更赚钱嘛不是。”
外界读者眼中,他们只知道这个流光戏是四喜宗“投资”的,看得出宗门原型,但“晋秋雨”和“金雩”天差地别,首先第一点,金雩本人就是宗门的开创者,怎么可能不想当掌门?所以,读者并不会把两个人扯上关系。
诗千改:“……”
原来是这样吗?
令欢时停顿了一会儿,笑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的。师尊的性格不是喜欢粉饰、讨厌‘非议’的那种,她既然不介意我拿资料,也就不介意你写得真实。”
诗千改“唔”了一声,心中不由得对金雩更添敬佩。她喜欢现在这个版本,是因为其更具有戏剧冲突张力。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自己在艺术作品里的形象不是良好的,总会希望对其美化。
令欢时:“大约在今晚或者明天中秋,师尊就要出关了。她给我传了消息,说等流光戏上之后想见一见诗大家你。”
这个世界的“闭关”理论上来讲没有闭死关的,修士待在自己的洞府之内,打磨自己的文章或者灵武道,也会与外界保持一定的通讯。这个通讯,一般都由自己的亲传弟子或者师尊来把持。
诗千改:“好。我一定会去的。”
结束通讯,她抱着书和小伙伴一起去学堂。
中秋佳节,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诗千改没有家人了,不过她倒也并不孤单。由于现在正处于学期之内,琅嬛的弟子们除了就住在金陵本地的,其他也都滞留在门派里。
而秋闱将至,各地学子也赶赴金陵,城中十分热闹。
虽然明天才是中秋,但今晚的月亮已经很圆,坐在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窗外的月亮。台上讲课的医道靛夫子看出学生们心思浮动,讲了几句后便也放下书本,好笑道:“罢了罢了,今天就不讲了,你们出去玩儿吧。”
“好耶!”
台下顿时欢呼,少年少女们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丢下课本冲了出去,连薛倾碧和阙晗日都不例外,诗千改则冲得最快。
靛夫子:“……”
明天中秋琅嬛会放一天假,琅嬛会历来还有办晚会的传统,比如学生上台演戏之类的,今年轮到顾厄叶组织。
夜九阳还报了一个唱曲、一个弹琴,诗千改唯一的挽救建议就是让他把弹琴放在后面,这样大家还能看在他唱歌好听的面子上容忍他的魔鬼琴音。
琅嬛学子们冲出了瀑布,涌入金陵城。大雅的中秋有灯会,金陵此夜已装饰一新,满是灯的海洋。
金桂飘香,熏满金陵,花灯如昼,热闹非凡。夜市小吃一条街聚满了人,贺雪从街头吃到街尾,一本满足。
走到一个巷子口,诗千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吴姐姐?”
吴丽春也回过头:“嗯?……巧了!你晚上不是要上课吗?”
“靛夫子多放了我们一晚假。”诗千改看到吴丽春旁边还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她把自己的女儿吴秀儿也带来金陵了,诗千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萝卜头。
吴秀儿今年十岁,吴丽春是一双有点忧愁的八字眉,这小姑娘却长得很喜庆,好像年画一般。
吴丽春和前夫和离好几年,去岁才刚刚把女儿的姓改回来,她最近正忙着把女儿的学籍调到金陵——十岁到十五岁是一个新的学段,可以换书院。而论教育资源,当然是金陵更好。
但吴秀儿闷闷不乐的,也不肯给吴丽春牵手,手里拿着兔子灯,不声不响地和她保持了一丈远的距离。
一看就知道,这母女俩是闹矛盾了,小朋友嘴上简直可以挂油瓶。
诗千改知道吴丽春的家庭关系也不大和睦,吴丽春对外自称寡妇,事实上她前夫并没有死,因其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吴丽春就当他死了。
作为大编辑,吴丽春事业繁忙,和女儿聚少离多,平时照顾吴秀儿最多的是乳母和厨娘。
这个相处模式其实很像金雩和她的母亲,连母女之间的情绪关系也很像。
诗千改看了吴秀儿好几眼,吴丽春注意到了,有些尴尬和挫败地说:“真是的,中秋节还与我闹别扭,也不知道她想什么……”
“我没有和你闹别扭!是你总觉得我要和你生气!”吴秀儿不高兴了,皱着眉大声反驳。
吴丽春也竖起眉毛,就要斥责的样子,诗千改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吴秀儿小妹妹,你为什么生气呀?可以告诉姐姐和哥哥,我们来帮你评评理。”
她蹲下来,和小姑娘视线齐平。
夜九阳也蹲了下来,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两个滑稽的手偶,给吴秀儿演上了。
吴秀儿正红着眼圈,结果被那两个丑丑的青蛙给逗笑了。她安静了一会儿,说:“我问娘亲要不要去看接下来要上的那个翡不琢的流光戏《吾家掌门三岁半》,结果她却问我是不是偷偷买了灵犀玉牌,还说我要好好读书,在上书院之前她是不会花钱请我去看戏的。”
诗千改心说,这话可太熟悉了,替换成“你是不是偷偷买了手机”也毫无违和感。
不过听这个语境……诗千改有点惊讶,难道吴丽春一直没有告诉女儿,“翡不琢”就是她手下带的文修?她立即意识到,吴丽春大概是怕女儿知道后会“虚荣”。
吴秀儿愤愤不平地瞪了吴丽春也:“她没问清楚就要骂我!我没有偷偷买灵犀玉牌,是我的同窗告诉我的。我也没有要她花钱!我是自己帮人家写信攒的钱,是我要请她看!”
诗千改心里其实是相信的。这小姑娘明显不认识自己,而如果她有灵犀玉牌、偷偷上网,就肯定会见过她的灵影画像。
吴丽春平素说一不二惯了,哪怕女儿这样说,也下意识想反驳:“我给你花钱是天经地义,是让你好好念书,可你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她的声音被女儿骤然抬高的嗓音打断了。
“我想请她看也是因为!……也是因为,同窗说这个戏的主题是‘母女’。”
吴秀儿又带上了哭腔,金豆子噼里啪啦掉下来,“……我不是不懂事。我知道娘亲带我很辛苦,我也想要、想,嗝,想要送给她礼物。什么浪费时间!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吴丽春被吼得一愣,表情和动作忽然有些僵硬,她并不是那种擅长表达情绪的人,听到女儿这样说,她眼圈也红了。
但她抬起头,并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抿着唇不说话。
诗千改和夜九阳对视了一下,悄悄起身走了,把场子留给母女二人。而贺雪早已等在了巷子口,对二人点点头。
“也不知道她们看完《掌门》能不能心情好点。”夜九阳道。
诗千改失笑:“那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三人看了一圈花灯、猜完灯谜回到巷子口,吴秀儿已经趴在吴丽春怀里睡着了。
“……今天麻烦你们了。”吴丽春小声道谢。
作为修士,抱一个小孩并不费力。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力道柔和,眼中含着爱意。
夜九阳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平时你帮助我们更多。”
吴丽春摇摇头,有些出神。
她自己知道,她道谢的并不只是这一件事情,而是三人的态度。之前其他所有人面对她这种状况,都会劝她要找个男人依靠,减轻工作,自己多陪女儿。
但诗千改三人并没有这样说。
诗千改:“其实我觉得,秀儿也不小了。你可以与她说一说你的事业。”
她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到时《掌门》上映我可以给她一个小惊喜。”
吴丽春点点头:“我也有在考虑。”
她不可能一直不让女儿知道她的工作伙伴都有谁。
母女二人走了,诗千改三人继续逛着小吃街。
“……诗妹,你看那边。”
忽然,夜九阳手肘拱了一下诗千改,表情微妙。
诗千改循声看去,也扬了下眉。
——巧了,那花灯下是个熟人,“她”的前未婚夫何文宣。
秋闱考试的考点分布也很像诗千改的公务员考试,想考哪个州县的官吏就要前往哪个州县;而如果想考州级官位或者朝廷官位,也需要赶赴州府,比如江松州的金陵府——“府”在大雅就类似省会的意思。
贺雪微微蹙眉:“他怎么来金陵了?”
这很古怪,像这种不成器的世家子弟,就算想要捞一个官职也会在家族势力蔓延的本地。
何文宣想不想考金陵的官位诗千改不关心,她只是注意到,他身边跟了两个姑娘。
一个是满脸不情愿的何芷芷,另一个黄衣的姑娘……看她和何文宣的形容姿态,像是已经定情了。
这是哪家姑娘,眼睛这么钝?诗千改心里感慨一句。
何芷芷跟在弟弟身后心不在焉,四处张望,看见诗千改眼睛顿时一亮,但似乎是不想给她找麻烦,没有上前打招呼。
诗千改对她印象还不错,主动上前道:“芷芷,好巧。我在那儿看到了一盏很搭你衣服的花灯,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诗道友!”何芷芷流露出感激的笑意,“好,我正想要买花灯呢。”
何文宣原本背对着诗千改,一听到她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惊骇地转过头:“你……?!”
“我什么?”诗千改笑得如沐春风。
何文宣脸色变幻莫测,一时像猪肝,一时又煞白,夜九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贺雪也“呵”了一下。
他敢怒不敢言,诗千改都能看出他的心理活动:怎么办?她是不是想找我麻烦了?我在灵犀玉网上说她的那些坏话她是不是看到了?……
“文宣哥哥,这个姐姐是谁?”
黄衣姑娘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诗千改。
靠得如此近,诗千改才发现这小姑娘只是长得高,面相最多也不超过十四岁,一团天真稚气,简直要把“乖乖女”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她穿着打扮似乎比何文宣还高档一些,显然是富家之女。
……放在后世,何文宣都能上大三了,这小姑娘则还是初中生。
诗千改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眼中渐冷。
何文宣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出她这一瞬间生气了,身体的速度快过大脑,疯狂后退一步:“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能打我!”白,夜九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贺雪也“呵”了一下。
他敢怒不敢言,诗千改都能看出他的心理活动:怎么办?她是不是想找我麻烦了?我在灵犀玉网上说她的那些坏话她是不是看到了?……
“文宣哥哥,这个姐姐是谁?”
黄衣姑娘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诗千改。
靠得如此近,诗千改才发现这小姑娘只是长得高,面相最多也不超过十四岁,一团天真稚气,简直要把“乖乖女”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她穿着打扮似乎比何文宣还高档一些,显然是富家之女。
……放在后世,何文宣都能上大三了,这小姑娘则还是初中生。
诗千改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眼中渐冷。
何文宣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出她这一瞬间生气了,身体的速度快过大脑,疯狂后退一步:“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能打我!”白,夜九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贺雪也“呵”了一下。
他敢怒不敢言,诗千改都能看出他的心理活动:怎么办?她是不是想找我麻烦了?我在灵犀玉网上说她的那些坏话她是不是看到了?……
“文宣哥哥,这个姐姐是谁?”
黄衣姑娘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诗千改。
靠得如此近,诗千改才发现这小姑娘只是长得高,面相最多也不超过十四岁,一团天真稚气,简直要把“乖乖女”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她穿着打扮似乎比何文宣还高档一些,显然是富家之女。
……放在后世,何文宣都能上大三了,这小姑娘则还是初中生。
诗千改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眼中渐冷。
何文宣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出她这一瞬间生气了,身体的速度快过大脑,疯狂后退一步:“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能打我!”白,夜九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贺雪也“呵”了一下。
他敢怒不敢言,诗千改都能看出他的心理活动:怎么办?她是不是想找我麻烦了?我在灵犀玉网上说她的那些坏话她是不是看到了?……
“文宣哥哥,这个姐姐是谁?”
黄衣姑娘转过脸来,好奇地看向诗千改。
靠得如此近,诗千改才发现这小姑娘只是长得高,面相最多也不超过十四岁,一团天真稚气,简直要把“乖乖女”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她穿着打扮似乎比何文宣还高档一些,显然是富家之女。
……放在后世,何文宣都能上大三了,这小姑娘则还是初中生。
诗千改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眼中渐冷。
何文宣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出她这一瞬间生气了,身体的速度快过大脑,疯狂后退一步:“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