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告状

她不过才离开京城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小团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早知如此，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京城了。

听到这番称呼，便知道外祖母到底有多疼她了，慕少卿顿时热泪盈眶：“外祖母。”

顾老太太心痛不已，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小团子不哭，明日外婆便带你去集市，外婆要把这京城最好的都给你。”

慕少卿最喜欢的就是逛集市，每次都要吃到肚子圆鼓鼓的才甘心。

慕少卿擦了擦眼泪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外婆长命百岁。”

顾老太太有些热泪盈眶，亲了一口慕少卿的脸颊：“我的小团子真孝顺。”

如月端了一碟荔枝，放在一张红色的茶几上，便退了下去。

顾婉晴也是惊讶不已。

顾老太太取出一颗荔枝剥皮喂到慕少卿的口中，满脸笑意道：“外祖母知道你喜欢吃荔枝，特地从县城给你带了很多荔枝。”

慕少卿眉开眼笑：“谢谢外祖母。”

顾婉晴却说道：“阿娘，你怎么又破费买这么昂贵的水果。”这荔枝的价格可是又昂贵又难以保存，就连当今的皇室也很难会吃到，而且三十两半斤，她可舍不得买。

顾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到：“贵什么贵？你小时候不是也很爱吃。”

顾婉晴却眉头紧锁问道：“阿娘，这荔枝有没有给家里留点？”

顾老太太自然是知道顾婉晴什么意思：“没有，这荔枝拢共就半斤，让他们知道，我家小团子连壳都没有。”

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顾平和总巴不得都给袁氏，袁巧娘，而袁巧娘则是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占为己有。

顾婉晴知道这番事情后，安慰道：“阿娘，这要是让弟妹知道了，又要闹上一次的。”

顾老太太的脸，也跟着变得阴沉了几分：“那个贱人，你管她做什么？”

对于袁巧娘这个儿媳妇，她是一万个瞧不上，可惜顾平和非要听他娘袁氏的话，非要娶袁氏娘家的远房亲戚，这门婚事她不同意，可顾平和却生米煮成熟饭逼她同意。

袁巧娘嫁到顾府那几年对她还算毕恭毕敬，但生下一儿半女之后开始对她蹬鼻子上脸，企图想要掌控顾家的全部，简直是笑话。

慕少卿却十分震惊，原来外祖母和舅母的关系这么差。

顾婉晴却继续劝解道：“阿娘，你再怎么厌恶弟妹，但看在弟妹给平和生下一儿半女的面子上，你也给她留几分面子吧。”

这个话题母女两人常年都争执，但每次却不欢而散，顾老太太却厌恶不已，呵斥道：“今日我是来看小团子的，别说这些让我扫兴的话。”

顾婉晴却觉得这是为了顾老太太的以后考虑，即便是她不喜但她也要说：“阿娘，往后还要靠他们来孝敬你，哪件事不如睁一只眼闭一眼过去算了。”

顾老太太却失望的看着顾婉晴，说道：“每次我来看你一次，她就暗自编排说我要把顾家搬空，这样的人你觉得我能指望他们来孝敬我？”

连外祖母送她阿娘一点东西都要说三道四，这样的人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品行，这样的人以后若是能孝敬外祖母，那母猪都会上树了，慕少卿也想不通阿娘为何会维护这种人。

“阿娘这就是你太偏激了，弟弟弟妹再怎么样，不还是很孝敬你。”

顾老太太看了顾婉晴一眼，讽刺一笑，只是那笑意令人琢磨不透：“对我孝顺？他若真的孝顺我会任由袁氏吧顾家搅得翻天覆地？他所谓的孝顺不过是逢场作戏，真正想孝顺的不过是他小娘，袁氏。”

慕少卿恍然大悟，原来舅舅不是外祖母生的。也难怪外祖母和母亲病逝的时候，他既然没有来。

顾婉晴还是觉得顾老太太很偏激：“阿娘，袁氏好歹也是平和的小娘，对她孝顺些也是应该的。”

见顾老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慕少卿立即搂着她的脖子撒娇道：“外祖母，以后我会好好你的。”

顾老太太的怒气一时间消散了一半，又抱紧了慕少卿狠狠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满怀喜悦道：“还是我的小团子最孝顺了。”

她有钱有又有亲生闺女，以后老了不怕没人孝顺，虽说顾婉晴说养女儿不如养儿子好，这番话更是让顾老太太气愤不已，笑话，顾家的生意在她手里，难不成还要看一个庶子的脸色，袁氏越是蹦哒，她就必须把顾家的生意握在手里，绝不让他们三人沾染半分。

顾婉晴无奈道：“阿娘。”

顾老太太却失望的看着顾婉晴道：“婉晴你若是，有小团子一半懂事就好了。”

顾平和还有袁巧娘怎么样她不在乎，毕竟是个庶子，但顾婉晴是她的亲生女儿，随便他人的几句话就动摇了，让她这个当娘的心中不是滋味，好在有个能分辨是非的孙女。

顾婉晴无奈，小团子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但是她不能啊！

知女莫若母，顾老太太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她将顾婉晴养得太善良了，要怪就怪她。

慕少卿见气氛微妙，连忙转移话题：“外祖母，方才阿娘在叫我习字，你看我写得好不好。”

看到那歪七扭八的字时，顾老太太乐呵呵的笑了：“不愧是我的小团子写得真好。”

慕少卿心中划过一道暖意，外祖母当真把她放在心尖上宠。

看到顾老太太如此宠爱小团子，顾婉晴担心会把她宠坏。

摸了摸慕少卿的头，顾老太太问道：“小团子是怎么病的？”先前听到陈妈说小团子病了，她便匆匆忙忙赶来了，也不知道生病的。

顾婉晴早就想好了说辞：“估计是晚上睡觉踢被子的时候着凉了。”

带孩子是一件捞出劳神的是，一时疏忽也是难免的，顾老太太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埋怨道：“陈妈老了精力有限带小团子难免会有差池，我早就说过让念月来带你却不同意，这下好了，让我的小团子受罪。”

念月是顾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深得顾老太太喜欢，嫁人一年后又回到顾老太太生边伺候。

见顾老太太没有起疑，顾婉晴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是她想多了。

慕少卿却一脸委屈道：“外祖母，我再也不敢乱生病了。”

“傻孩子，谁也不想生病啊，但这是不是任何人能预料到的。”她宁愿生病的是她，而不是她最爱的小团子。

慕少卿却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外祖母你有所不知，在我生病的时候，祖母请来一个穿着道袍的怪人，拿着铃铛在我床边跳来跳去，还说我是什么脏东西附体了，还让我喝特别奇怪的符水，我不想喝祖母就灌我。”

顾老太太心头一颤，紧紧的盯着顾婉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顾婉晴顾不得顾老太太的追问，却蹲下弯腰抓住小团子的胳膊问道：“小团子，这些事你为何不告诉啊娘，她以为小团子是在慕家吃坏了肚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慕少卿却说道：“阿娘你都没有问过我啊，她以为顾婉晴不想管所以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