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搜集的信息中,王直敏锐地觉察到黄觉一定在从事违法,至少是在干钻法律空子的勾当。但苦于没有合理的推断,更没有做实确凿的证据。现在,依然没有抓到黄觉的软肋。只能是继续搜集信息,继续聘请私家侦探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一时也没有头绪,贺左戎戎就被艾瑞莎拉走,去时尚之都——巴黎市区逛商场了。
陈国远则和王直进了自己的书房,开了一瓶上好的波尔多红酒,两人谈起了各自的心事。
“你和梅雪莉相处的怎么样?”王直问陈国远。
“我感觉很不错。”陈国远喝了一口醇香的红酒,微微一笑,说:“这次再相遇,梅雪莉和以前完全不同。既没有和我要求进公司工作,又没有提钱的事。她和父母现在在北京,除了陪她父亲治病外,她还找了一个广告公司的工作。我尽量抽时间去陪,他父亲的身体也有明显的好转,现在除了抗排异的药,其他药品基本停了。我感觉现在的她很充实,也很真实。”
点点头,王直说:“人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事,才会懂得珍惜。我相信梅雪莉是真的爱你。”
陈国远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呢!以前的我不是也不懂得珍惜吗?”
王直嗤地一笑,说:“我可没那个意思。”
喝了一口酒,王直问陈国远:“陈伯伯现在定居北京,dg的发展方向你怎么考虑?”
陈国远脸色一正,说:“我也正想和你商量呢。你知道,dg的根在法国,欧洲也是最大的营销网,一下子把所有的业务都迁往国内,真的不现实。可我父亲却执意要迁,我也不能扭着他。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办好。”
“陈伯伯叶落归根,回国定居生活的想法非常坚定,这个没办法改变。但执意要把dg的业务短时间内全部迁回国内,我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也存在很大的风险。”沉吟了一下,王直接着说:“但陈伯伯的思路也是正确的。目前,国内的市场环境非常的好,开放程度和政策条件也非常有利于私企的资本运营。我想这样,dg欧洲的公司运行仍然这样保持不变,同时,加大对国内项目的投资。上次我和陈伯伯见面后,我觉得他对国内文化产业很感兴趣。你可以考虑一下,除了我们目前合作的惠民项目外,可以向教育文化产业上发展。现在国内对教育的投入非常重视,大有可为。嗯!前段时间陆阳通过‘华隆’平台开发了中小学教学软件,市场反馈非常好。你可以考虑和他在这方面开展合作。”
眼睛一亮,陈国远说:“这个思路很好,我父亲也是想在国内以教育文化产业为主,更好地回报祖国。另外,我也感觉欧洲这边的市场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发展潜力了。他们这边的税收太奇葩了,欧盟国之间的贸易是不收税的,但在本国内的交易是要收取税的,而且税点还很高。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国内收税?”王直重复了一遍陈国远的话,问:“那这是一种什么税收方式?”
“简单来说,假如我dg同欧盟其他国家公司做一笔交易,是一万欧元,那么我将收到一万一千五百欧元的款项,多出的一千五百欧元是税费。也就是说这笔税是对方公司承担的。但如果我同本国公司交易,那么这一千五百欧元的税费是要由我来承担的。”陈国远解释了一下。
“这里的税这么高吗?”听了陈国远的解释,王直问。
陈国远点点头,说:“当然了,一般的税都在15到19,像我们这样的集团公司,税率就更高一些。更奇葩的是,这笔税费是一年一次性收取。很多小公司都是因为没有对税费做很好地规划,一次性拿不出来高昂的税款,而导致破产。”
“一年一提取,这不是又很多漏洞?给那些偷税漏税的人有可乘之机?”王直问。
“那倒不至于,欧洲人对交税这一点很守规矩,他们把偷税漏税视为一种耻辱,是对人格的践踏。所以很少有人偷税漏说。”陈国远回答。
王直脱口而出的说:“可黄觉是中国人。”
随即王直陷入了思考。
陈国远看出王直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没有打扰他。
沉默了几分钟后,王直一展眉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酒,肯定地说:“黄觉在偷税。”
“什么?偷税?”陈国远有点不明白,问:“他怎么偷税呀?”
王直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说:“我现在还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肯定黄觉在偷税。国远!通知一下你聘请的私家侦探,仔细调查一下黄觉注册的公司经销什么项目,都与那些欧盟国做贸易。另外,也要掌握他和本国那些公司有业务往来。”
王直的秉性陈国远也非常清楚,没多问什么,马上联系了私家侦探做部署了。
放下电话,陈国远说:“王直!看来这个黄觉是把你惹急了,不然你不能这么主动找他麻烦。”
点点头,王直说:“黄觉这个人太过阴险了,原本我只是想躲开他,但他总是主动来找麻烦。太被动了,不是办法。”
“这就对了,我们不惹事,但绝不不怕事。”陈国远说。
三天后,信息传来了。
短短的两个月中,黄觉以个人,或他人的名义连续注册了十余个空壳公司,全部从事中国进口纺织品贸易。而且,从来没有见到过实际货物。日常活动也很简单,每天除了呆在一间租赁的办公室,就是和李磊去一家餐厅吃饭,偶尔去去酒吧。但他每个周五会定时出入一家台湾人开博彩公司,投注足球博彩,没见他赢过,却乐此不疲。
一皱眉,艾瑞莎说:“就这些信息,对黄觉偷税我还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他没有实际货物买卖呀!”
旁边的贺左戎戎说:“他注册这些空壳公司是偷税的一种途径,但我想不明白,没有货物他是怎么运营的呢?”
“近两年,中欧贸易在一定范围内出现了一些小争端,特别是纺织品贸易受到进口限制。但中国的纺织品由于价格低,质量好,很受欧洲中低层阶级人的欢迎。于是,欧盟就允许每年进口一定数量的中国产纺织品。这就成了抢手货。黄觉一定是抓住了这个商机,在赚取利益。至于怎么运作,我就猜不透了。”不愧是商场打拼多年,陈国远看出了关键点,就是不能把所有的信息链接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合理推断。
“国远说对,但不准确。”王直说话了,“黄觉是在利用进口国内产的纺织品赚取利益,但不是通过实际货物买卖,而是偷税。”
王直这话一说出,其他三个人相互看看,都表示不明白。
王直没有直接回答三个人,而是同陈国远说:“国远!我要掌握黄觉注册公司的所信息。另外,安排我在黄觉经常去的那家酒吧见一面。”
陈国远眉头一蹙,说:“你要提前通知他吗?”
王直恢复了冷寒地表情,说:“我希望他能及时收手,不要再找我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