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直提出带走那块没有任何翡翠表现的毛料时,刀傲一脸的不解,说:“王先生!这不是什么翡翠毛料,甚至连场口石都谈不上,你怎么偏选它要带走呢?”
王直一笑,说:“刀爷!咱们说好的,您送我几块原石,我不带走八大场口原石。说真的,您这间地下室里的毛料可都是尖货儿,没办法带走。只有这块石头,我觉得是新场口的,就想带回去做个研究学习的标本,为以后买新场口的毛料做准备。”
刀傲见王直说的没什么毛病,也就点头说:“那就随王先生了,真是想不通你非带走一块石头不可。”
顺利完成转款,原本王直三个人还想,这些大大小小的毛料要怎么样搬到上面去时,刀傲仰头向上喊了一声,“阿泰!把筐子放下来。”
那个阿泰还是没有说话,只听见一阵“嘎嘎嘎”的声音传了过来,地下室一角降下来一个铁质的吊筐。这下几个人终于知道了这些最重有几百公斤的毛料是怎么运下来的了。
把料子搬到地上,又码放到车里,王直和刀傲友好地握手道别,为下一次的合作奠定下的基调。
随着于光伟这辆东风大吉普驶离了刀傲的别墅,程玉栋才放松下来。对王直说:“王哥!这几个小时我是真紧张啊!”
王直一笑,问道:“你紧张什么呀?难道刀傲的那个院子是龙潭虎穴?”
程玉栋摇摇头,说:“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了家伙绝对不简单。”
听了程玉栋的话,开车的于光伟问:“程哥!老刀在毛料行里是挺霸道的,可他还算讲道理,没听谁说他干过谋财坑货的事。”
程玉栋微微一笑,说:“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这个刀傲的别墅一定养了不止阿泰一个保镖,或者说是打手。”
王直非常钦佩程玉栋的警觉性。其实,他也察觉到刀傲的别墅里一定养着为数不少,供他驱使,甚至为他卖命的人。
于光伟却有点不信,侧头吃惊地问:“那个阿泰是打手?不会吧!又矮又瘦的,怎么会是打手呢?”
程玉栋一把把于光伟的脑袋推正,说:“你开车呢,看着点路。王哥!我觉得那个阿泰不像是中国人,也不像缅甸人,而是一个泰国人。”
于光伟又把脸侧过来,问:“泰国人?这里怎么可能有泰国人呢!”
王直一笑,说:“好好开车。你这辆车拉着三个人,再加上二百多公斤的石头,我都觉得它在抖了。等回去再说!”
从王直的语气中,程玉栋知道王直也发现了什么,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
一路无话,三个人安全返回到了宾馆。于光伟办事非常周密稳妥,在路上就买了几个行李箱,把毛料全部装了进去。等到了宾馆,顺理成章地让服务员用行李车运回了房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卢涛和范广利早就等在了房间里,这个时候董飞也来了。
几个人就一起出去吃了顿饭,饭桌上,于光伟还在惦记程玉栋说阿泰是泰国人的话。就问:“程哥!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那个阿泰是泰国人的?”
喝下一杯冰爽的啤酒,程玉栋笑了一下,说:“我在部队服役时,有一次做搏击特训,请了一位泰拳教练。身材也不是很高大,但手肘、膝盖、脚腕处都有明显的厚茧,那是因为泰拳最重要的攻击技法就是肘击、膝击,还有腿法。那些厚茧就是常年训练留下的。这些特征那个阿泰都有。另外,别看他又矮又瘦,但全是的肌肉却非常发达,这也是常年专业训练的结果。”
“哦!”于光伟恍然明白了程玉栋的判断,点点头说:“难怪我看他有点吓人呢!尤其是那双深陷入眼窝的眼睛,现在想起来都举得不寒而栗。”
王直一笑,说:“别害怕,有你程哥在什么高手都不是他对手。”
一天没吃饭的董飞,正在狼吞虎咽的向嘴里不停地塞着食物,听了王直的话,也忙不迭地说:“这话一点不吹牛!不管什么级别的泰拳冠军,在程哥手底下都不管用,三个照面保证服服帖帖。”
程玉栋拍了他一下,没说什么。
其实,董飞这话倒也不是在吹嘘。泰拳虽然刚猛、犀利,但在训练、对战中毕竟受到规则的限制,不能发挥出所有的制敌手段。而程玉栋和董飞就不同了,他们作为特种部队出来的战士,搏击的目的就是为了制服敌人,甚至是杀死敌人。训练的时候是不受任何规则限制的。所以,在敌对的实战中,职业泰拳手对决专业的特战兵,几乎没有胜算。当然,双方的身体状态、心里因素也在对战中起到一定的决定性。
显然,程玉栋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就转头问王直:“王哥!今天你可是入手了二百多公斤的石头啊!难道我们就这样直接背回去呀?”
喝了一口啤酒,王直说:“当然不能就这样背回去。嗯……光伟!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个比较隐秘的解石机。我想把今天入手的这些毛料解一下。”
于光伟正往嘴里塞着一块木桶焖排骨,听到王直问自己,赶紧咽下去,又喝了一口啤酒,回答到:“这好办!我和广利就有解石机,锯切、线切都有,在他家车库里放着呢。王哥!你要是想用,今天晚上就行。
王直一摆手说:“没那么急。明天吧,辛苦你一下明早开车过来接我们一下。就麻烦广利兄弟了。”
“没说的。”于光伟和范广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吃完饭,于光伟和范广利就直接各回各家了。回到宾馆,卢涛因为喝了点啤酒,也回房间休息了。
王直、程玉栋和董飞则进了王直的房间。坐下后,董飞说:“王哥!你判断的没错,那个秦伟康这两天一直打着秦氏珠宝的名义,在瑞丽见了四五个翡翠原石商,但他自己没有买一块料子。我让行里的线人打听了一下,他这次带来了三个人。只有那个叫东子的始终跟着他走,另外两个人则各行其是,在几个市场间来回走动,买了差不多有三百万左右的开窗料和明料。”
听了董飞的情况介绍,王直喝了一口水,说:“小飞!秦伟康做没做什么不法的事,应该都是你们警方的事,我不应该过多插手。就我的判断,秦伟康这在掩人耳目。他这次来瑞丽绝不止买原石这么简单。另外……”
见王直犹豫,董飞笑呵呵地问:“王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作为一个公民也有义务配合警方侦办案件,抓捕犯罪分子不是嘛!”
听了这话,程玉栋不干了,啪地拍了董飞一后脑勺,笑骂道:“你小子,还给我们上纲上线啊!老子不管了,明天就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董飞笑嘻嘻地说:“程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王哥心里有顾虑。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介入其中。”
王直心里清楚,董飞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配合警方工作这事。况且,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秦伟康犯法了。
“好!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制止了程玉栋和董飞的嬉闹,王直接着说:“今天,我们在刀傲别墅,看到了秦伟康,也是一块石头都没买就走了。原本这也正常,但刀傲的别墅给了我一种不安的感觉,觉得里面藏了不为人知的东西。”
“对,对,对!我也有这个感觉。”程玉栋附和着说。
董飞皱眉问:“能说具体点吗?”
王直回忆了一下,说:“我感觉刀傲在以经营翡翠原石做掩饰,在违法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