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啪嗒……啪嗒……”血液滴落的声音中一秒一分的走过,吴涛在不停地挣扎、呻吟着。
刀梨的心也在越跳越快。虽然她非常想知道父母的死因,但这样的方法太过残忍了,也太恐怖了。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脖子上母亲留给她的白象吊坠,心中祈求者象神的原谅。
就在刀梨快要承受不了,准备出声制止的时候,程玉栋说话了,“吴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说还是不说呢?如果你想告诉我们真相,就停止挣扎,冲我点点头。如果你还不想说,觉得你能骗得了我,你就摇摇头,继续挣扎。不过,我要告诉你,你越挣扎,体内的血流速度就越快,由伤口流出来的血量就越多。”
这句启发兼带威胁的话非常起作用,吴涛听完,马上就停止了挣扎,在黑暗里拼命地点着头,嘴里依旧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程玉栋一笑,说:“早这么配合多好,我们省事儿,你也不用遭受折磨。”
说完,走过去按住吴涛的头,说:“吴先生!我现在把你的嘴放开,你就老老实实地说。如果你想要大声叫喊,我马上就扭断你的脖子。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不相信当年的事就你一个人知道。”
吴涛听完了,又是点点头,算是告诉程玉栋自己听明白了。
程玉栋暗自一笑,把吴涛嘴里的东西拉了出来。
就听吴涛微微发出了“啊”的一声,紧接着就大口地喘着气,嘴里说:“快……快点……快点给我止血,把血止住了。”
程玉栋呵呵一笑,说:“放心,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快说吧!把你心里藏着的那些东西都说出来,相信你也藏了那么多年了,说出来会好受点。”
听了程玉栋的话,吴涛吓得忙不迭地说:“当年,刀傲一直想要做到傣王的位置,想利用傣王在缅甸傣族中的影响力走私翡翠和……和……和毒品。就派人在你父母进山采药的时候,把他们推下了悬崖,回来告诉你是走私翡翠的汉人干得。事情就是这样,快给我止血。”
程玉栋看了一眼黑暗中刀梨微微颤抖的身躯,换了一种阴冷的声音问:“那你说,具体是谁干的?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
吴涛喘着粗气,说:“没有!没有!真没有我什么事。那个凶手就是傣历新年去找刀傲要钱的那个人干的。他叫岩罕,是个吸毒上瘾的人,为了弄钱吸毒他什么事都肯干。我也是在给他送钱的时候,他说漏嘴才知道的。快给我止血吧!求求你了!”
程玉栋依然不为所动,接着问:“你还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全说出来。否则,我不会给你止血的。”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我真不知道了,啊!对了!前些年,‘帝豪’老板雇佣刀傲打压竞争对手出人命的事,也是刀傲策划的。他利用那个机会,把多年和他争地盘的一个人给弄死了。事后就以手下人酒后失手在争执中误伤了人命,把罪名主要责任推到了‘帝豪’老板刘元山身上,趁机敲了他一大笔钱,再用少部分的钱让手下人顶罪。”吴涛一口气说完,就带着哭声说:“求你了!我知道的全说了。这些都是岩罕不小心说漏嘴了我才知道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快给我止血吧。”
程玉栋听出来了,这个吴涛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看得出来,他是个聪明人,明白为这种黑帮做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是刀傲请来帮他合理避税,洗白黑钱的,他也只是为了挣钱,别的什么都不插手。
看了刀梨一眼,说:“刀小姐!他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开灯吧。”
听到程玉栋的话,刀梨打开了灯。这时后,泪水已经挂满了她的粉脸,眼中全是仇恨的光。
不过,在她看清眼前的情况后,不禁呆呆发愣。因为底下盆子里根本就没有红色的血,而是淡黄色的油。吴涛的手腕也没有被割破,只是被擦出了一道重重红印。再往上看,只见那桶花生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程玉栋捅了一个小洞,油滴正在顺着毛巾滴落到盆子里。
而吴涛当然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被骗了,也知道自己什么都说了。这个时候,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程玉栋。
此时,吴涛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程玉栋拿出手机冲着吴涛晃了晃,说:“你说的话我全录下来了,我会交给警方的。不过你放心,你做的这些坏事,罪不至死,好好改造很快就能去香港和你家人团聚。”
完事又把他的嘴堵上了,接着说:“你先委屈一会儿,等警察来把你带走。”
说完,带着满脸泪花的刀梨,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宾馆。路上,程玉栋不住地宽慰着刀梨,杀害父母的大仇就要报了,应该高兴,振作一点,接下来还有事情等着做呢。
好不容易把刀梨劝住了,刚好回到了宾馆。并且在楼下和大厅里各看到两个便衣刑警守着。
当下就放下了微微悬着的心。两个人来到了王直的房间门口,程玉栋刚要伸手敲门,就被刀梨拉住了。然后用手指了指门下方的地毯。
程玉栋仔细看了一下,轻轻地问:“怎么了?”
刀梨低声地说:“有人来过,地毯上有脚印,而不是鞋印。”
刀梨这么一说,程玉栋才发现,两个清晰的赤足脚印,一个与门平行,一个和门垂直,说明对方是隐住了身形,无声无息地打开房门溜进去的。
程玉栋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和王直出来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一旦王直出了事,自己受多大的责任不说,心里也过意不去了。因为这段时间王直对待他跟亲兄弟一样。
一急之下,程玉栋就要抬脚踹门,可被刀梨拦住了。随身取出两根类似别针的东西,插到了锁洞里,不到半分钟,就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开门的提示音响起。
刀梨冲着程玉栋使了个眼色,让他侧身到门边。然后蹲身用左手推开了房门,右手早已经握住了那把短刀。
没有什么枪声,也没有飞刀,也不见人影。眼睛所到之处,房间里空无一人。程玉栋心里更急了,暗想,“王直难道已经被人……”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不敢想下去了,一步就跨进了房门里,第一眼就看向了卫生间,什么都没有看到。再向门后挂衣隔间看去,依然空空如也。
看到这里,程玉栋放心不少。当他正要进入房间看个究竟的时候,就感觉脑后生风,耳朵听到一个人发出“呀!”的声因。
程玉栋马上就知道,有人在背后袭击,武器离他的后脑已经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