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治病

“都说了已经救不了了，你还在这死缠烂打干什么，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给他买副好棺木准备后事吧，真是晦气。”

周围已经围观了一大堆老百姓，这时人们议论纷纷。

“就算是治不好了，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回春堂都说治不成了，那必定是没救了吧，肯定是不愿意有人死在自己的回春堂中。”

“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回春堂觉得这母子俩衣衫褴褛，根本不像是能抓得起药的样子，所以才不愿意救他们。”

“有道理，虽然说这回春堂是京城最大的医药馆，但谁都知道，这回春堂里只治那些富贵人家，没钱的他们从来看不上眼。”

“据说这回春堂还是宫里的一位太医开的呢，也是不顾我们穷人的性命啊。”

这时有人便劝那妇人：“不如你们去本草堂试试？”

虽然说本草堂在京城中排名第二，但他们却是有良心的，有些时候愿意无偿给穷人治病的，正因为如此，才盈利不多，不像回春堂那样收费巨贵，所以才排名第二，如果不考虑盈利的问题，这本草堂的口碑可比回春堂强上十倍不止。

毕竟这世上的穷人还是比富人多许多的。

回春堂是富人们的天下，而本草堂就是穷人的避难所，虽然也收诊金，也没有回春堂收得那样多，他们乐意去。

边上那个回春堂的小伙计还在，听到周围的人建议这母子俩去本草堂，他‘呸’地一声，极为不屑地说道：“我们回春堂都治不了的病，不信本草堂能治，我倒要瞧瞧，本草堂里面谁有这个能耐能治好他。”

本草堂那些有点名声的大夫都被他们回春堂给挖了过来，没有好的大夫，还有谁能治好这种病呢。

那边上的妇人听了抹了一把眼泪，看这小伙计的模样，回春堂里面也没有人出来劝阻，肯定是不愿意为她儿子治病的了，也顾不得在这边求回春堂了，而是把地上儿子抱起来，听周围人的建议，去对面的本草堂。

反正都已经这模样了，回春堂都说她儿子必死无疑，现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本草堂那边的人也看见这边发生的事情了，见到那妇人已经把孩子抱了过来，他们不像回春堂那样把人给拒之门外，直接给请到堂厅内去。

刚把那小男孩放在一张病床上，就有一中年人匆匆过来阻止，“哎哎哎，你们把人抱进来干什么？没听到对面回春堂的人都说了吗，这孩子已经救不活了，一看就是没钱的货色，别再让他在我们这浪费我们的药材了，否则这个月又该亏本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瞎嚷嚷，其他人并没有理他，各自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一名老大夫匆匆赶过来，赶紧给小男孩看伤，他快速给小男孩诊脉，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对那妇人说道：“面色青紫，脉搏微弱，怕是活不成了，这位夫人，老朽无能为力呀。”

那妇人再次听见儿子没得救，竟然两眼一翻，一下子晕倒在地上。观众哗然，旁边的一个小伙计狠狠地掐了掐她的人中，她这才悠悠转醒，转醒之后随即就是大哭。

“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怎么能离开了娘呢，你走了，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刚才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又道：“我早就说治不了了，就不要再送进来了，还浪费我们赚钱的时间。”

叶漫青微微皱了皱眉，问边上一个站着的观众，“这人谁啊说讲话这么难听，人家现在孩子生了病正伤心着呢，他这风凉话说的。”

边上的人许是京城中常住的人，顺着叶漫青手指的方向看去，也鄙夷道：“他啊，是这本草堂的账房先生，这本草堂样样都好，就唯独请的这位账房先生啊，最是势力了，处处插手本草堂给我们穷人治病，说话也难听。”

叶漫青心里打了个疑惑，本草堂怎么会请来这样的人呢？

此刻见那妇女还是在嚎啕大哭，叶漫青自顾自地走上前去，摸了一下那小孩的脉搏，心脏病。

脉搏确实已经非常微弱了，却也不是全无，在这古代自然是救不了，那大夫也没说假话。

那妇女也知道大夫都已经说没救了，她再求怕也是没用了，而且儿子的这病症从生下来就有，一直都没好过，熬了这么些年，终于儿子还是没了。

这是她丈夫留下来的唯一一根独苗啊，如果这根独苗没了，那丈夫的香火岂不是要断了吗，要是这孩子去了，她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丈夫啊。想到这儿，她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

她还是不甘心地问大夫：“大夫，真的没得治了吗？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也求求你出手治他吧，不管要多少诊金，我一定想办法出，就算是要借，我也一定要把儿子的病给治好。”

诊脉那大夫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先天不足之症，本来就随时随地都有复发的可能，现在复发了，也只是他命数尽了。但凡人还能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我们本草堂都不会置之不理的，但是现在人都快没气儿了，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了啊。”

大夫叹了一口气，在这本草堂内，他见惯了人的生离死别，但凡还能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置这小孩子不顾。

那妇人终于低下头来，似乎是已经认命了，听了老大夫的话，她也不再挣扎，这些年来，她为了儿子四处去求医，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现在都已经求到了京城来，这京城第一和第二的医药馆都说救不了，那儿子怕是真没救了。

那妇人紧紧地抓住小孩瘦肉无骨的小手，正准备号啕大哭时，却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句清脆的声音，“我能治。”

被判了必死无疑的人，竟然有人说能治？

人们都好奇，回春堂和本草堂都治不了的人，竟然有人说能治？这该不会是想要出风头吧？

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去，便见是一名妇人打扮的人，不是叶漫青还能是谁。

柳媚一直在盯着叶漫青的一举一动，本来她都不想说话的，现在听到叶漫青说这一句，又忍不住讽刺道：“哎哟，表嫂可千万别托大了，这人就连回春堂和本草堂都不能治，你居然说能治，你难道是神医？可别贻笑大方啊。”

柳媚一百万个不愿意让叶漫青有出头的机会，能讽刺就讽刺。

赵玉潇脸一沉，瞪向柳媚，“闭嘴！”

柳媚嘴一瘪，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