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山路走了约莫十多分钟就能瞧见刘阿芬的大瓦房了,易冬雪光是看着就眼前一亮。
怎么说呢,这跟自家住的小泥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瓦房看着就规整气派。
刘阿芬自然看出来易冬雪眼中的欢喜了,不由的骄傲的挺了挺胸脯,那是她男人为了娶媳妇儿特意建的,她的房子。
“走走走,就快到了。”
易冬雪看见了房子脚步自然就加快了,而刘阿芬走路的时候还不忘跟易冬雪套近乎,变着法子的夸她的房子,就差夸出来花了。
讲真的,易冬雪有些招架不住,脸上的笑都要僵了,心里隐约着有些后悔,这人也太能唠嗑了,扛不住啊。
心里则巴不得这段路短一些更短一些,小短腿都快倒腾出来残影了。
刘阿芬则有些惊奇,这小丫头体力不错啊,都能跟得上她的脚步。
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她也走不惯山路的,这都是一点一滴磨炼出来的。
俩人加快了脚程,屋子就近在咫尺了。
走近了一看,居然还有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探头往外瞧,小脸圆乎乎的,看见刘阿芬就欢喜的不行,“娘~”
只是瞧见了易冬雪后,就蹭的把脑袋缩了回去,小脸通红。
刘阿芬一脸骄傲,“这是我家小子。”
说着就一把将小男孩拽了出来,“来,叫姐姐。”
可刚刚还欢欢喜喜的小男孩就羞得不行,小脸红的滴血,任由刘阿芬怎么逗都不开口,小嘴抿的紧紧的。
易冬雪就道:“阿芬婶,这房子你真的舍得换吗?要知道我们可是冬天之前就得搬出来的。”
什么?
难道这就叫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巴不得在冬天前搬出来,要知道这边的冬天是会下雪的,而一旦下雪就有可能封山。到时候世间都是白茫茫一片,压根就看不见路,更别提下山了。
而且,若是雪下的久了,山里的野兽找不着食儿吃就有可能下山。
小屋会不会成为被攻击的地儿,谁都说不清,她怕的慌。
去年的时候要不是她机灵,眼看着刚下雪就带着孩子简单的打包了一点行李匆匆忙忙下山投奔娘家的话,保不齐就要被困在深山里。
现在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听见易冬雪说要在冬天搬进来,她一边欢喜,一边又有些迟疑,她是想把房子换出去,可她也没想着害人啊。
大雪封山、野兽袭击都是害处,要不然这么好的房子,她不会换的那么艰难。
咬咬牙,刘阿芬还是说了,“冬雪啊,婶子有些话还是得说,这房子是好,可、可也确实有些危险,冬日下雪了的话,是有可能被困在山上的,而且,这深山老林里,也可能有野兽。”
别看这山不咋高,却长的很,绵延数千里,一眼望不到头的。
里头生活些野兽,尤其是猛兽,太正常了,熊瞎子啊,狼群啊都是有可能的。
易冬雪听了这话,心里暖呼呼的,笑着说:“我都知道的阿芬婶,你放心这些话等回家了我肯定跟娘说。”
“哎哎哎,走,阿芬婶带你瞧瞧这屋子。”
屋子确实被收拾的很齐整,最最重要的是,这里头每间屋子都有一张炕,加起来就是三张。
等到冬日里,她们娘仨完全可以躲在一张炕上睡觉,暖洋洋的,还能说说话。
“这炕啊我们就用了一张,剩下的两张都是簇新的,当时建房子的时候还剩了不少,本来打算建两张的,这一瞧三张都够,就干脆全建上了。”
炕大得很,一张就占了小半屋子。
易冬雪看了直点头,也难怪能住得下那么多知青了,挤一挤的话,一间屋子住上七八个人完全没毛病。
加上围起来的大院子、小三间以及厨房、杂物间和柴房,这用的钱可不少。
怎么着都得四五百块。
而这会子,一个工人的平均月工资才二三十块钱。
看来这猎户是有机遇啊!只是这机遇全变成易小满的工具了。
想想就让人叹息。
刘阿芬带着易冬雪看了又看,解说的十分细致,就连这附近的泉眼在哪里都说了个干干净净。
易冬雪听完了也看完了,心里委实满意的不行,脸上带了些笑,“婶子放心吧,我回去肯定跟我娘好好说说的,就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要不然的话,我娘该着急了。”
“对对对,是我马虎了。”刘阿芬一边说一边带着易冬雪进了屋,二话不说就给她的兜里装了好些个花生,易冬雪急了,“婶子,这不行,你留着给、给娃吃,我就不要了。”
这年头口粮紧张,她哪里好意思要啊。
“没啥,就一把花生,自留地里种出来的,不值什么钱,拿着吃啊!”
易冬雪只好收下,临走前,偷偷摸摸从空间里拿了几个甜果子放在桌子上,她也不怕穿帮,背篓里本就有东西。
等到刘阿芬送了她走了老远,她才挥着手道:“婶子,屋里桌子上有我在山里摘的甜果子,特别甜,你留着吃啊!”
说完不等刘阿芬反应过来就跑了老远,像只小兔子一样,不动声色就溜了老远。
心里更是高兴的不行,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田秀兰同意搬到山上去了。
其实刘阿芬说的一点都不假,大雪封山和野兽袭击确实是个要命的问题,索性这屋子里的院墙建的够高够厚,只要不是熊瞎子跑来,一般没啥问题。
看着天还没黑,易冬雪就往田秀兰上工的地方去了。
路上遇见不少人,好些偷偷摸摸瞅她的,瞅这个突然不呆了的小闺女。
易冬雪表现的十分乖觉,见着人了,只要是认识的都喊一声婶子啊什么的,就算是不认识的,二人对视上了,也会露出个笑来。
一来二去的,人们对易冬雪的感官就不错了,这是个懂礼貌的娃娃。
还没到田里,就有人叫了,“秀兰啊,你家闺女来咯!”
易冬雪就走了过去,将空间里用水壶装的水拿出来递给田秀兰,“娘,喝水。”
田秀兰就笑了,用脖颈上挂着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冬雪来了啊,饿不饿?”说着从女儿的手里接过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了大半瓶,她确实是渴了。
只是来的匆忙,忘记带了,而易家人从不会想起给她送水的,也只有自己乖巧的小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