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口干的不行,想到打小吃苦的儿子,心里更是酸涩,“冬雪,回头给哥哥也送点水,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当然太行了。
易冬雪一口答应下来,接了水壶就往家里去。
心里打定注意以后得多跑两趟,干着活口干肯定很难受。
回家之后的易冬雪,灌了一壶水又走了一趟,其实这一趟不回来都行,只是谨慎起见,还是走一趟比较好。
易冬雪搁下背篓,抱着水壶去找易寒。
易寒的背影特好认,最挺拔、干瘦的那个就是。
望着他高挑的背影,易冬雪远远的就喊了一声,“哥~”
正干着活的易寒冷不丁听见妹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是假的,错愕转身才看见妹妹果真过来了。
易寒笑了,唇干燥的起皮,“你过来干什么?”
“哥、喝水。”
好吧。
这下不用说易寒都知道了,果然妹妹才贴心,易寒感动的不行,谢过妹妹就接着水壶吨吨吨喝了个畅快。
喝完了直接用袖口擦了一把唇边的水渍,催促着她回家。
易冬雪也不含糊,爽快就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她对易寒道:“哥,回家了跟你说个好消息。”反正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捣乱就不错了。
说完了不等易寒催促,自己摆摆手转身就跑了。
易寒盯着妹妹的背影傻笑片刻后就闷头干活去了,反倒是旁边的干活的小伙子见旁边没人注意,悄摸摸的靠近了不少,然后弯下腰做锄草的动作,实则是跟易寒说话,“喂,你这小呆瓜一样的妹妹不呆了之后还真听话啊,又听话又贴心。”
虽然小伙伴说妹妹是个小呆瓜让易寒听了觉着有些不开心,但是后面又听见他夸了妹妹贴心之后,易寒这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那是自然,我妹妹当然贴心。”说着,易寒又道:“不过小呆子什么的,这种话以后别说了,我妹妹听着了不高兴。”
“还要你说?真的是。”
“唉,”小伙伴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我们家梅花咋不这样啊。”
柳梅花?
易寒顿了顿,想起那个假小子一样的柳梅花,易寒也怪无奈的,“竹子,约莫着,这就是命吧。”
柳竹:“……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实话实说啊。”
越说越气,柳竹都不太想跟易寒说话了,可想到易冬雪和秀兰婶子,柳竹试探道:“对了,最近听说秀兰婶子在找人换房子,这件事……”他想问是真的假的,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了,“有眉目了吗?”
柳竹如是说。
易寒倒是干脆,“没呢,因为我奶,谁都不想跟我们换房子。”
房子小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已经深切的意识到了自家奶到底有多招人烦了。
实在没人换,他也没办法。
可这件事有够膈应人的,这都是啥运气啊。
柳竹也被这话噎了一下,兄弟太直白了。
不过一说到房子的事情,易寒就想起来了,“对了,我跟你说的锅,你有眉目了吗?”
柳竹沉吟片刻,“我已经叫大哥去寻摸了,要是有消息我肯定第一个跟你说。”
这话够意思,易寒展开了笑,锄头用的越发卖力,“兄弟这恩情我记着了,我们没票,到时候钱……”
“行了别说了,你再提钱我就要生气了。”
话虽这样说,可人家废了人情帮了忙总不能再叫人家搭钱进去,真这样干了,以后名声都臭了。
家里钱够用,就是没票。
说起票,易寒深深叹了口气,愁啊!
这厢,易冬雪已经到家了。
打开门就把家里的东西规整规整寻思着该怎么说服田秀兰,这实在是个难题,比锅还难解决的难题。
团团转了许久,易冬雪隐隐约约有了些头绪,抿抿唇,她从空间里摸了个野鸡出来。
野鸡甫一被拿出来,脖颈被划破的地方就开始流血,这只野鸡绝对别的不敢说,新鲜是绝对的。
等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田秀兰和易寒才归还了农具,结伴回来。
路上说起易冬雪来,辛苦操劳了一天的脸上都忍不住挂着笑。
推开门,家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燃着火,照的小院温暖明亮。
易冬雪直起腰,“娘,哥你们回来了,喝水。”
那水就是易冬雪在山上弄下来的泉水烧开了之后晾凉了的,她尝了几口,确实比溪水好喝,甘甜清冽,喝完了嘴巴里还有回甘。
二人有些惊奇,“这水怎么甜津津的。”
易冬雪得意的,“这是山上的山泉水,我烧开了之后晾凉了的,能不好喝吗。”
“哟!”易寒挑了挑眉,“咱们冬雪那么能耐的?”
易冬雪自得的昂起头,“那当然。”
说起来,自打易冬雪好了,家里人也不再挨饿之后,易寒脸上的笑就多了,不再总是愣着一张脸阴沉沉的了,就连田秀兰脸上的疲色和苦相都没了不少。
要说吃多好吧,那也没有,毕竟条件所限。她们直到现在还没脱离易家呢。
可吃饱了那是真的,时不时还有肉和蛋,亏空了许久的身子,得到了营养就直接体现在面色上了。
“对了,你之前说回来有事情说,什么事情啊?现在说呗。”
话一出口,就连田秀兰都望了过来,面带疑惑。
易冬雪却沉下气,慢悠悠的,“不着急,吃完了饭再说也来得及。”
她怕她说完了之后,这俩连饭都吃不好了。
也行吧。
母子俩虽然好奇,可咕咕作响的肚子告诉她们,确实该吃饭了。
稍作歇息之后,三人到了隔壁,开始做饭。
董大翠看着那些人手缝大的都要喂饱一头牛了,心里疼的直滴血,要是老太太在的话,这都是她们三房的,只是老太太现在不在,她一个人完全弄不过这大房的。
旋即又想起来这几天跟抽了风一样的二房,心里更烦了,瞪了一眼二房家的俩丫头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这院里的活计,她不干,我也不干。
都是儿媳妇,凭啥自己就得吃苦受累,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