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兰回了家就跟易冬雪念叨了一会,易冬雪趁着不上工还有空闲的这会儿时间和易寒在家里的小院子又开垦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菜地。
菜地不大,就靠在墙根下开垦的,平时也没人过去,不碍事。
易冬雪擦擦脸上的汗,“娘,你打算给多少?”
她刚刚送过去那背篓本就不小,再加上她把棉花压得瓷实后才捆起来的,所以那一背篓就有十多斤。
略估算了一下,田秀兰就道:“再给二十斤。”
加起来三十多斤啊,不少了,若省着点,能给家里人一人做一身单薄点的棉衣,到时候把新棉衣穿在旧棉衣里头的话,那可保暖了呢。
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家里得有那么多布。
不过这就用不着田秀兰操心了。
易寒想了想,“娘,咱们今年做棉衣的话,布咋办?”
布咋办?
田秀兰也开始惆怅了,布票根本就没有啊,就算是能拿着棉花换的话能换多少棉布来?三身冬衣,再加三身秋褂秋裤,远远不够啊。
除非把之前的衣裳拿来拆了重新做,可那也不够多啊。
再说了,就算是拆了,过完冬就不要穿春装了吗?
还是得解决布的事儿……
突然,田秀兰灵光一闪,她看着院里那挂着一块麻布陷入了沉思。
其实她是被自己的想法框住了,总想着穿棉衣的话就得要棉布来做才好,完全忘了乡下人也有人偷偷做土布拿出去交易的。
土布耐穿还便宜,就是粗糙了些,可这玩意做成棉衣后又布贴身穿,至于粗糙的话,多洗几次就软和了。
想通了之后,田秀兰瞬间放松,“我有法子了。”
易冬雪投过去疑惑的目光,“娘?”
易寒也停下,拿起脖颈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啥法子?知道把棉花弄出去的法子了?”
田秀兰一梗,“……”
这死孩子,又把她问紧张了。
瞪了一眼易寒,没好声气的,“没有。”
不过面对易冬雪那双晶亮的眼睛,田秀兰也没卖关子,“咱们想做棉衣不是布不够么,是我想岔了,咱们棉布不够,就拿土布做呗,反正只要保暖就行了。”
这倒也是,易冬雪也笑了。
这个冬天是冻不着咯。
又忙碌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山下的人家炊烟袅袅,远看去,大大小小的房子或聚或散,村头的柳树,村尾的犬吠,间或着顽童的嬉闹,简简单单的,却是人生。
易冬雪深吸一口气,望着日头缓缓落下,这才折身回去烧火做饭。
现在来烧火的就用棉花的壳子,毕竟这玩意丢出去万一不巧被发现就很难解释了。干脆化成一捧灰来得实在,既能生火做饭又能消灭物证,还省的拾柴火。
一举数得。
现在家里也有肉吃了,自从易冬雪那陷阱坑了不少动物之后,易寒就撺掇着易冬雪在山谷那片也弄几个放着。
毕竟那处偏远,等闲没人会去,若是能弄来点肉吃,那就太好不过。
易冬雪也正有此意,半推半就就从了。
现在家里的房梁上就挂着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因为是松枝熏的,闻起来还有一股子松树的清香。
“小寒把兔子取下来,咱们今儿吃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