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冷了,易冬雪清早起床都能呼出来白气儿了。
“娘!”易冬雪扯着嗓子喊:“吃饭了。”
田秀兰从地窖里爬出来,“就来了,我去洗个手。”
易冬雪点点头,“娘,锅里还温着水,用温水洗手。”
田秀兰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不少,“好,这就来。”
等到易冬雪进门去的时候,易寒已经把饭摆好了,“等娘来了就吃饭。”
田秀兰坐下喝了一口粥,暖洋洋的粥顺着食道流入胃部,整个人都舒畅了,“不离那地都不知道,冬天居然可以这么清闲。”
她的语调说是讽刺也不尽然,只是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易冬雪笑了,“娘,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冬天本来就是修生养息的时候啊,辛辛苦苦秋收,如果冬天再忙的团团转的话,身子骨也受不住,再说了,还有春种呢。过了年也有一箩筐的事情。”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
易冬雪嘿嘿直笑,吃了饭田秀兰进屋去收拾东西,而易冬雪给自己睡的炕里又添了两根柴火后查看了水灵灵的青菜后去院子里找易寒了。
易寒正在劈柴。
按理说捡来的柴火都是树上自然落下的枯枝,哪里用得着动用斧头,可自打易冬雪发现林子里有不少倒塌、折断的树后,她们都不太捡拾树上掉落的枯枝了。
直接将枯死的树木抱回家劈劈了事,这东西比枯枝耐烧,还省了拾柴火的时间。
“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存点冰?”易冬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易寒一听这话懵了一下,连柴都不劈了,停下手探了探易冬雪的额头,察觉到那一般无二的温度后,他迟疑了,“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易冬雪:“……”
她一脸无语的打掉了易寒的手,“哥!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易寒没往心里去,随口道:“那你弄着玩去吧。”
那副哄小孩的样子气的易冬雪牙痒痒。
易寒确实没往心里去,易冬雪和他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妹,易冬雪想啥他也能猜到几分,不过这存冰压根就是无稽之谈啊。
“哥,我说真的,”易冬雪不肯走,开玩笑,她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了,就那温度都把她热得够呛,现在不就地取材存点冰,夏天那日子可怎么过。
“这不就跟咱早点存柴火一样吗,一个是为了冬天取暖,一个是为了夏天凉快,多舒坦啊。”
易寒无奈的,“冰哪里能存到那会去,别说夏天了,春末的时候都化了。”
易冬雪撅嘴,“那你就笨了吧。”
“你想想夏天再热,那土不都是湿乎乎的嘛。土里能存水,而且稍微往里头挖个一两米的,不也很凉么,你想想水井不就知道了。”
易寒彻底停了,拿脖颈上的毛巾擦擦汗,“你的意思是存在地窖里?”
易冬雪眼睛一亮,果真是她亲哥哥,就是开窍。
“对对对。”
易寒一琢磨,好像还就是那么回事。
“你等等……”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还是易冬雪撺掇的,“哎哟,多大点事儿啊,咱们家地窖是现成的,冰也是现成的,就是费点力气,要是能成的话,以后得少遭多少罪啊。”
看她说的起劲,易寒笑了,“你这丫头,那要是不成呢?”
不成?
易冬雪眼珠子一转,“嘿嘿嘿,不成就不成了呗,反正现在没事做,权当是解闷了。”
得得得,什么话都叫你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想了想也觉得没啥,就是出点力气罢了。
不过地窖里的棉花是个事儿。
易寒拿不定主意,就偷偷的去找了田秀兰,田秀兰也惊诧了一下,沉吟半晌,“也不是不行,出了门往东走十来分钟吧,那地儿有一片竹林子,砍点竹子回来做个架子也行,藤筐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