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岁月静好哪里又是人生常态呢,人生常态便是各种或喜或悲,或怒或笑的小事组成的。
按理来说炸丸子应该是二十六七进行的,可田秀兰那段时间满心都扑在大白小白身上,不是做窝就是想法子给那俩小家伙弄东西吃,这炸丸子的事情便一再搁置下来。
转眼都到了贴春联的时候了,再不炸丸子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田秀兰才开始慢吞吞的准备。
家里今年有了存肉,她便不太想像以往那样单纯炸一些萝卜丸子了,从雪堆里掏出来一只鸡化了冻,田秀兰将鸡剁的碎碎的,加上面粉、调料等等,今年收成不错,村子里有人用红薯漏了粉丝,易寒换来的红薯粉也剁碎了加进去。
丸子都没出锅,那香味勾的人口水都下来了。
大白小白更积极,要不是田秀兰怕大小白没轻没重的烫伤爪子,这俩恐怕都恨不得钻锅里等着。
小白乳牙软趴趴的,吃这个略显费劲,田秀兰便拿捣成膏状的肉泥来喂它。
里头还掺了掐碎的肉丸子,那叫一个香,别说小白了,连易冬雪都馋的慌。
这小家伙也机灵,用自己的鼻尖亲热的蹭田秀兰,而后才闷下头一口接一口的啃得欢快,就是干饭的样子跟大白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的憨蠢。
这能叫易冬雪说啥好呢?
该说不愧是亲母子么,这丢狐现眼的样儿都一模一样。
……
贴春联本该在大年三十当天一大清早的,可田秀兰扪心自问了一下,她不想起,也不想叫儿子早起,在寒风中抖着手去贴春联,所以就十分随心的将贴对联和炸丸子都放在一起,也就是二十九这天了。
易寒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娘说啥时候贴就啥时候贴,至于易冬雪么,数十年的末世生活,关于春节的习俗她都记不确切了。就算是记得确切也没什么,左右都是娘当家,听娘的呗!
得亏家里没长辈多嘴过问,不然的话,又得挨一顿数落。
风渐起,田秀兰的衣领在忙碌的时候松开了,一簇冷风嗖的一下灌进去,冻得田秀兰倒抽一口凉气,手都打摆子了。
“乖乖这天气……”她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阴沉沉的,乌云朵朵,轻缓的飘在群山上。
田秀兰沉吟片刻,默默加快了动作,嘱咐道:“我瞅着这天有点不大对劲,咱们动作麻溜点,别到时候再刮风下雨。”
易冬雪应的脆脆的,“好嘞娘,你放心吧,这火要多大就能有多大。”
田秀兰:“……”望着烧糊了的萝卜丸子,她心累的,“歇歇吧,再烧下去,锅底都得漏了。”
这一折腾就是半小时,天边的云越来越厚,随着风一路势如破竹的撵过来,风渐渐大了。
田秀兰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东西就把儿女拽到了屋子里去,“小寒,快去看看你早上劈的柴收了,别叫雨淋了。”
易寒答应一声,扭身跑了,回来的时候就抱了几根木柴,“娘你放心吧,都妥帖了,就外头落下的那几根我也收拾妥当了。”
田秀兰:“好,快进来……”
不久,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