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雪背着整整一筐葡萄藤苗迈着矫健的步伐回去了,只是她妹第一时间往家里去,而是半道上钻进了那个山谷。
山谷里的棉花苗早就被拔得干干净净,好些棉花苗被弄回家烧火做饭了,还剩下不少实在是拿不回去,就只能就地焚烧过后将草木灰洒在山谷里,全当是给新的植物做养分了。
藤苗栽的稀稀朗朗,等易冬雪抹了一把汗水站起身的时候,背篓里就剩下两棵了。
望着绿意重现的山谷,易冬雪满意的笑了,折身背上藤苗回家了。
田秀兰听见易冬雪的动静,忙出来了,责怪道:“你这孩子,到了吃饭的点都不知道回来,真是叫人担心。”
易冬雪笑眯眯的,被睡了也不生气,只卸下身上的背篓,无奈道:“娘啊,那山里我都走了多少趟了,闭着眼都走熟了,您啊,就放一百个心吧,啊!”
“你这孩子……”
“瞧,这是我特意挖回来的藤苗,等回头就种在门口和小院里,一边一株,到那时候啊,就算是夏天,咱们想纳凉都有地方去呢。”
住在山上好也不好,索林群居不说,最叫人担心的便是这房子的维护,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拣拣瓦片,再瞧瞧哪里有没有破陋,而住在山里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单单要防着小心看顾着明面上的东西,地底下的东西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森林中的树木大多生的茁壮,一旦遇见阳光雨露,就恨不得长的把天都通个窟窿来。
而他们要防着的就是那四通八达,无孔不入的根系。
地基才是一个房屋伫立着的根基,若是地基被树木的根茎撑坏了,那这房子也就命不久矣了。
因此,田秀兰闻言很是犹豫,“这能行吗?葡萄藤的根基要是长得太好的话,怪叫人担心的。”
虽说易冬雪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可她空口无凭的,说了也很难叫人相信。
“要不这样吧,咱们在院子里栽一棵,剩下的那棵就栽到门外,离咱们家二百多米的地方有处泉眼,长在那里也好,都不用担心它缺水了。”
田秀兰露出个笑,“好,也成,那我去拿……”
说到拿铁锹,田秀兰就卡壳了,家里本来就没那东西,上次挖地窖的铁锹还是借来的。
“得了,咱们想个法子刨个坑就成,这小东西的生命力大着呢,有水有土就能活,也不必太担心。”
最后,顾瑾和田秀兰站在泉眼边,看着易冬雪挥着斧头刨地,动作英姿飒爽,沉重的斧头在她手里就显得轻飘飘的。
看的顾瑾身上一层鸡皮疙瘩,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说啥都不能得罪这女娃娃,太狠了点。
斧头都能玩出花来,要是自己哪天不小心得罪到了,这收拾起来自己还不跟砍瓜切菜似的。
一拿捏一个准?
一想到这里,顾瑾就觉着喉头一紧,仿佛悲惨生活就近在咫尺了一样。
“好了!”
易冬雪擦擦汗,起身对着田秀兰露出个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可顾瑾却无端从中感受到了寒意。
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