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雪和田秀兰说完了话,才慢吞吞的给那俩不受人待见的递过去了水,“喝水。”
这态度差别真是没谁了,可二人都得罪易冬雪了,为了接下来的几天口粮着想,他俩也得悠着点,不然的话,人家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自己捧着一碗糊糊吃……
那画面太美,人生在世,就是为了贪图那一点子口腹之欲,要是连这点快乐都没了,活着都没劲儿了。
因此,易寒十分狗腿的,“哎哟,这水……”他砸吧砸吧嘴,对着易冬雪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妹妹弄来的,就是甜哟!”
易冬雪上下扫了易寒一样,没搭腔,易寒心如擂鼓,心中哀嚎着,难道今天真的要吃那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糊糊了?
别介啊,晚上吃啥他刚刚都听见了。
人家吃着有滋有味的,他……
“妹啊,我错了,真的,哥下次再也不敢了,就是一时嘴欠没忍住,下次绝不会了,我发誓。”
“可得了吧。”易冬雪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上次遇见知青那会我咋跟你说的,这才几天,你就玩到脑勺后头去了?”
易寒:……?
什么知青,说什么了?
他一脸茫然,易冬雪从他茫然的双眼中看到了真诚,合着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易冬雪:“……”
搞了半天就她一个人在唱大戏?她还想着借着他早上嘴欠的事儿给他长个记性,吃个教训的来着。接过人家都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就她自己个儿记在心里……
那岂不是显得她很呆?
“你……”话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惊呼声打断了,“哎呀,快来人啊,知青晕倒了!”
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一起,村里人也想不起来干活了,都三三两两的凑过去看热闹了。
嘿!多稀奇啊,听说过秋天抢收把人累晕、晒晕的,还从来没见春种就能把人累趴下了。
啧啧啧,这城里人跟咱果真省不一样,就是稀罕呢。
细皮嫩肉的稀罕,干的事也叫人稀罕。
易寒:“……晕倒了?”这话听起来怎么跟天书似的。
村长离得不远,看见这边有异状,就带着俩小伙子紧赶慢赶的跑来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伙子拌嘴干架,一群人看热闹的,走近了一瞧,好么地上还躺着一个。
他沉着脸,看见地上躺着的女知青,“这是怎么回事?”
女知青躺在地上双眸紧闭,脸蛋酡红,呼吸微微有些紧促,村长看着就觉着不太好好,连杀不免露了些诧异来,这不会是中暑了吧……
还没等村人接话,旁边抱着女知青的另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哭道:“大叔,你快救救小凤,她晕倒了啊!”
村长:“……”长着眼睛呢,看见了,别催啊,催催催的,他又不是医生。
“快快快,去村头把牛二叫来,就说知青晕倒了叫他来看看。”
身旁站着的小伙子撒脚丫子就冲出去了,速度之快,令人望尘莫及。
“还愣着干啥?都不春种了?来年喝西北风?看看看,看啥子看,都散开干活去!”一阵呵斥后,众人散开,“你们谁,把她抬到树荫下去?”
男同志是肯定不行的,毕竟这还是搁黄花大闺女呢,真叫男同志抱了,回头名声就难听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看热闹的婶子们,“要俩人。”
婶子们无动于衷。
村长:“……一人俩工分。”
婶子们争先恐后。
村长:“……”
太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