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田秀兰面上的表情定格了,那么大一坨肉啊!
“这这这……”看着田秀兰话都说不利索,易冬雪想笑,“娘,干看着干啥啊,快快快,弄屋里去!”
“哎哎哎。”话是这么说,可田秀兰压根无从下手,围着母鹿饶了两圈,一咬牙一跺脚,气壮山河的,“易寒!”
易寒正在屋里铺床,闻言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路上跑太快没刹住车,都到了跟前愣是给田秀兰行了个大礼。
易冬雪:“……”大可不必。
田秀兰也懵了,迟疑的,“先起来?”
易寒也想起来,可看着那肉,他眼珠子都要瞪脱眶了,“肉?那么大的肉?”
娘几个七手八脚的将鹿肉弄到了屋里去,田秀兰看着血水一直往外冒顿时觉得可惜了,转身就跑到屋里拿了一个干净的大瓷盆回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鹿头下接着血。
鹿肉吃多了也上火,易冬雪琢磨半天,“娘,要不然咱们趁着天黑去一趟县里?”
她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就开始动手杀鹿,剥皮拆骨,分肉,等到天稍晚点,夜色朦朦胧胧的时候,背着去黑市换粮也成换肉也成。
田秀兰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院子里也没旁人,田秀兰端着大瓷盆,小心翼翼的看着鹿肉,一边道:“也行,现在都到了这个年月,再换点粮食存着也好。”
就此,夜间之行就定下了。
看着磨刀霍霍的易寒,易冬雪忙去找顾瑾,“今儿就得去一趟县里,那会儿邮局都下班了,你还去么?”
顾瑾想去,他一个人在家里,也睡不着觉。
“我想去。”
“那也行,就是回来别喊累啊。”
顾瑾笑了,不喊累是不可能的。
鹿血放干净了,易寒的菜刀也磨好了。田秀兰小心翼翼的端着盛满鹿血的大瓷盆回了屋里,加了几马勺山泉水后,又搁了一撮盐,便静置不动了。
到了分割鹿的时候,田秀兰拿着菜刀对着那么大一头鹿却无从下手,最后还剩易冬雪接过了刀子,从脖梗开始剥皮。
望着易冬雪娴熟的手法,田秀兰眼神闪了闪,抿抿唇没吱声。
半晌才道:“这鹿是怎么来的?”
易冬雪面不改色的将大白的牙印儿露出来,“看见没?”
两个滚圆的小洞。
这圆洞……
田秀兰:“这是啥咬的,居然叫你们捡了漏子。”
“大白咬的。”
易寒:“……”合着又去狐口夺食了。
有人说话,时间总是格外的快,易冬雪剔下来最后一块鹿骨头时,天边已经染上了橘黄,霞光满天。
小小的院子角落里冒着热气,鹿骨汤的香气勾人的很,等易冬雪全身心从中拔出来的时候,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
易冬雪揉揉肚子,“饿了。”
田秀兰笑眯眯的,“马上就吃饭,汤煮好了,面条也切好了,下个锅在开水里滚一滚,快得很。”
鹿骨汤甫一入口,鲜美的叫人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了。
吃了饭碗筷都来不及洗,四人就背着背篓匆匆踏上了路程。
与此同时,抹黑回来吃饭的大白小白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这是被两脚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