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是勤快人,又是行动派,吃了早饭就休整休整去了。
小溪也干涸了不少,露出来满是淤泥的溪边边,易冬雪眼睛尖的很,溪水里游动的小鱼小虾她瞧的一清二楚。
“娘,快快快!”
田秀兰虽然没易冬雪眼睛尖利,但是也能瞧见水利泛起的波澜。
水浅鱼多就比较适合打偃子,用河泥将溪水圈出来一块儿,到时候再用盆将偃子里的水舀干,介时便只剩下无力挣扎的鱼儿了。
到时候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家里也没铁锹,也幸好河泥软和,不用费什么力气,不然的话,光是偃子这一事就能把人折腾死。
易寒想着即将入口的鱼儿馋得浑身干劲,不用一小时就打起了两边的偃子,这时候,太阳渐渐高了。
顾瑾热的不行,浑身都是汗,眼睛都叫糊的睁不开了,易冬雪见此忙推他一把,“边儿歇着去。”
顾瑾囧了一下,嘟囔道:“我没事,就是热了点。”
易冬雪瞪他一眼,“快去。”
顾瑾:“……”他乖乖放下盆子,三两步就走到了旁边的树荫下站着了。田秀兰也听见了这话,直起腰身来反倒是看着顾瑾站着,“坐下歇歇,别干站着。”
“唉。”
可顾瑾偏偏是个光说不动的,田秀兰觉得好笑,这孩子太实称了,“好了坐着吧,咱们也马上上去了。”
这话倒不是假的,泥水都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鱼儿都漏出来浅浅的背脊,奋力挣扎着,她们也惫懒了不少,干脆去歇歇脚,喘口气儿也行。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三人就上来了,一腿的泥,幸而裤子撸到了膝盖上还没全湿了,只是泥土糊在身上不舒坦,三人用拿树上的叶子来刮腿上的泥,易冬雪道:“再等会儿,鱼被晒也受不着,等他们没劲了,咱们一捞一个准儿。”
田秀兰都听易冬雪的,见此就干脆坐下了,手边没有柳条,只能拿个藤蔓来编个草帽戴上,怕藤蔓的叶子不遮光还特意多插了几根大叶子。
等会太阳大了,怕是皮都要晒坏了。
“对了,”田秀兰编着柳条,跟易冬雪道:“家里还剩下老些鹿肉呢,回头把外祖一家都叫来吃个便饭咋样?”
易冬雪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吃点肉没啥,着外祖一家看着还蛮和乐,就是几个舅妈没怎么相处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品行,到时候要是漏了只言片语的,这边的说辞怕也不好解释。
易冬雪心里有考量,但是没说出口,只是易寒敏锐道:“娘这事有点不妥当吧?”
田秀兰疑惑了,“哪里不妥当了?”
“娘,咱们能保证外祖母和外祖父不往外说,也能保证三个舅舅不多嘴,可舅妈……她们也都是有娘家的人,知道咱们家有东西,娘家却几乎饿死,她们能不说么?”
田秀兰愣住了,“不会的,你们还小,不知道我跟她们的情谊,处了那么些年呢,就算是……”
“娘,人心易变。”易冬雪眉眼淡淡的,“别忘了当年咱们受罪的时候,没一人站出来,连说句话都不曾。”
易冬雪和易寒的话宛若当头喝棒,将田秀兰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