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这封急报时,我军前线已然完全崩溃。不落国的大军也在不断向此地进军。
不落国攻打我军的人马为三十万,这三十万大军对于不落国也只是一半的兵力,其余的大股兵力并非瞄准此处,而是其他军事要塞。
敌军气势如虹,我军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皇城批准前线供给,只是最终的供给也没批下来。
你能想到跟我打仗的兵都是饿着肚子来打仗的吗?他们吃树皮,吃黄土,甚至把战死的马匹一并吃掉。可这些并未换来皇上的重视。
我忠于皇家,但我也恨皇家!
这封急报并非是皇城传来,只是我穆上云单独给你的急报。若不信,那便不信吧。
我已经可以想到这里兵粮寸断的时候了。
如果不想心里绝望,那我劝你最好别向皇城请求粮草。
话已至此,我也就不多说了。如果不想败的那么快,就赶快去守城将军那里把这些事都告诉他。】
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颤抖的写出来的,上面还有喷洒的血迹与不甘的泪水。
他永远也想不到被自己人抛弃的场景,也想不到那种吃下黄土与树皮后还要与敌军奋战的场景。
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看来,这个皇朝已经烂透,需要清洗一下了!”师爷把急报丢在地上,低声喃喃道。
而送来急报的那名男子听到师爷说的话后眉头一皱道:“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要杀头的?!我劝你最好想想再说!别什么话都直接说出来,不过脑子!皇家的事是你一个小小的师爷能想的吗?”
师爷听到他这句话后眉头挑了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皇家颜面岂能让你一个小小的师爷来玷污?!”那人冷哼一声,对着师爷一通大骂。
“我笑什么?我笑你是一条狗!你好好看看这急报上写的是什么?!难道以为是什么喜报?不识时务的东西!”
师爷猛地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虽然没用多大的力气,但也让男人感到了无比的屈辱感!
“你敢打我?!你可知我义父是谁?!”男人捂着脸,指着一脸笑意的师爷大喊道。
“那你可知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游定县!不是你义父在的地方!你敢和我这么说话?瞎了你的狗眼!”师爷一把抓住男人伸出的手指,然后猛地一撅!
只听咔吧一声男人的手指不正常的扭曲!
“带下去!压入大牢!”师爷一声,这种单纯为了护主而护主的人在这个朝代很多,但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你!把这封急报送给守城的将军。他们会做出判断的。”师爷对着一名衙役说道,最后还补充了一声:“骑马!要骑快马!别耽误了时间!”
说完师爷转头进了屋子,他眼下还要把县令控制住,让他的灵魂彻底陷入混沌。
那名衙役捡起急报后也不敢怠慢,连忙上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向着城门赶去。
街道上人很多,但丝毫也不影响他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骑马狂奔!
‘原来在街上骑马这么刺激?!怪不得那些纨绔公子都喜欢整这一出!’衙役心中不断暗爽,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示。
按照朝廷律法,当街纵马者罚三十金,杖二十。若是马匹伤人,罚百金,杖五十。
这么严重的代价是他们平常不敢尝试的,但今天有了急报,骑马也不会被罚。
不一会,衙役就来到了城门处。
“你们的将军呢!有急报!”衙役对着一名守城门的兵大声喊道。
衙役骑在马上,导致那个守城士兵只能仰头看他,心底自然就有了一丝畏惧。
“找我们将军有何事?!有急报给我就好,我帮你代传!”士兵虽然心底畏惧,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你?够格吗?!快传你家将军!这个急报你耽误了杀你十遍也不够!”衙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傲然。
曾几何时这些士兵也在言语上侮辱过自己,现在自己要把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你!”士兵被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抽出刀来对着衙役说道:“小贼!你不过是一个衙役!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的!”
“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敢的!”
衙役说完抽出腰间长鞭猛地一甩!
鞭子都狠狠的打在了那名士兵的脸上!
“哎呦!”那名大头兵捂着脸坐在地上,手中的长刀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周围围观的人群见打起来了非但没有散去,反倒是围得更密了。
“呀!他被抽鞭子了哎!”
“我看见了!他在城里横行惯了,也有今天呀!”
“他还吃过我家摊子不给钱呢!”
周边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人说的脸都红了,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周边的守城士兵见自家同伴受了欺负,连忙抽出刀来向着衙役冲去!
“你们想干嘛!造反吗!我有急报!要见将军!!”
衙役扯着嗓子高声大喝,引得周边一阵哗然。
“难道是前线溃败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拦着人家不让他见将军?”
“我感觉是那个将军也害怕了!跑了吧!”
“那咱们也跑吧!不然就赶不上了!你看这些人脸急报都不收,是不是已经想着跑路了?!”
“估计是!连前线的急报都不敢看!这将军也不是什么有胆色的人!”
就在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时,一阵甲胄摩擦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何人造谣!乱我军心!”一道魁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守城将军陆鏖。
见真正的将军来了,周边的平明百姓一哄而散。就连刚刚说风凉话的那几位也连忙逃走,生怕被人逮着。
“何事?”
陆鏖站在那名衙役跟前,皱眉看着还在马上的衙役。
衙役也感到有些不妥,连忙下马道:“将军!前方战事急报!”
衙役单膝跪地把信封递给陆鏖,这是礼节,也是地位的划分。
虽然自己可以对那些士兵不敬,但不能对这名将军不敬。
因为二人本来就有地位差异,不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