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了半天,可惜对方油盐不进,根本就没有作用也只能选择放弃。
而路渊走走停停,时不时注意着街道边的公告,似乎生怕自己发现什么。
苏醒歌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是专心赶路。、
现在她的身体完全是靠着红毛鹤兽的运转才能够维持日常的基本行动,如果没了它,估计现在身体就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
“哎哎,你听说了吗?菩提老祖居然把自己已经身故的女弟子苏醒歌给赶出宗门了哎!”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不然的话怎么连死了都不放过。”
他挡得住四处张贴出来的布告,却无法阻挡住别人的议论。
就在路渊急的满头大汗,拉着她就要往外面走的时候她却站立着不肯动。
“行了,你真当我这么脆弱吗?”
虽然这件事情的发生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师祖的动作之快还是令她咋舌。
看来她心中的那个念头,隐约可以证实一半了。
路渊比着手势告诉她不要在意,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会轻易离开的。
苏醒歌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继续朝着城外走去。
突然,刚刚被她靠过的大树猛地抖动起来,就在二人眼皮底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闻到熟悉的桃花香,苏醒歌来不及犹豫,直接拉着人就往相同的方向狂奔。
等到了目的地,扑鼻而来的脂粉香气差点让她没能睁开眼睛。
本来跑的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路渊闻到这个味道更是猛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对着地面。
而暖香阁”三个大字就差没把青楼两个字给刻在脑门上了。
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有要事在身,还真像装一装富贵小公子进去逛一逛。
刚刚明明追过来的,树妖却直接不见了,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不对啊,她明明很清楚的记得那种香味,还有熟悉的气息……
“你们别拉着我,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宋子染欲哭无泪,三四个姑娘将他团团围住,让他想要离开也无从下手。
“小公子说的好笑,明明找了我们姐妹们陪酒,现在却连钱都不想付就走吗?”
“就算你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样貌俊俏的公子我们见的多了,可是想要靠着脸白嫖了的,你却是第一个。”
本来宋子染是为了抓捕一个喜欢招摇撞骗的小怪才来这里,可是小鬼没抓到,自己却找惹了一堆姑娘。
本来就对情事一窍不通的人连接触女性都是因为有了苏醒歌才有了懵懂的认知。
如今面对这么多伶牙俐齿又浪迹江湖多年的烟花女子,自然是双拳难敌四手,百炼成钢瞬间都成了绕指柔。
“你们别为难我了,我真的没有钱的。”
以往他收妖,虽然也有尊称他为仙师的普通人家供奉,可他向来是秉持着“救人功德无量,分文不取”的原则。
最多也就吃点瓜果蔬菜什么的,哪里还需要什么金银珠宝。
而那些有钱的人家听说了之后原本准备的大量美玉财物也都收了起来。
如果是苏醒歌肯定就不会这么做,毕竟便宜不占白不占,大不了还能来个劫富济贫,有何至于到现在这样窘迫的地步。
就在他被纠缠住无法脱身的时候,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小公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扔了一地的夜明珠,霎时间他的周身都闪着银色的光芒,所有的姑娘们纷纷撒了手,蹲在地上疯狂的捡了起来。
而桃夭趁所有人都不在意的间隙将人一拉,直接带走走了出去。
本来还被花里胡哨的衣服给迷了眼睛的人迷茫的往外走,刚准备道谢看见来人之后立刻换了一副神色。
“你来做什么!”
他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被这个老树精纠缠了,明明拒绝了很多次,可是偏偏怎么赶都赶不走。
“哎,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怎么说也算是帮了你吧,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要说他桃夭自问长得也不赖,怎么就偏偏遇上了宋子染这么个死心眼的。
满口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师姐,活脱脱一个姐姐控。
他纵横江湖多年,从来就没失过手,偏偏栽在了这个死心眼的手上。
还真是应了一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时也,命也。
宋子染被他的话哽住,但也只是别过脸别别扭扭的开口,“我又没有让你帮我。”
“好了好了,就当我善心大发好吧,我……啊!”桃夭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已经射向了他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宋子染瞬间用散元鞭将蓝光一劈,原先聚在一起的光波瞬间变成了无数的小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猛地扎进他的怀抱之中。
宋子染一头雾水,他就对男的这么有吸引力吗?
一个桃夭还不够,现在这个蓝衣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费尽力气才把人从自己身上拔下来,有些不悦的开口:“你是谁?谁让你随便近我的身的。”
苏醒歌原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才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把易容术给下了。
立刻吩咐系统将脸给恢复原貌,两人这才相认。
他张着嘴,有些惊讶的指了指面前的人,眨巴着眼睛迟迟不敢相认。
还是苏醒歌先上去朝着他的肩膀揍了一拳,有些感动的开口:
“师弟,这些年,你过的一定很苦吧。”
原先白白嫩嫩的脸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现在已经是变得有些灰黑,身材也变得更加高大。
之前还有些羸弱的后背如今变得宽厚而坚实,肩膀也变得宽了许多。
两年的时间,他们都变了。
直到宋子染哭着抱住她,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思念和一路走来四处搜寻上古秘书来复活她的艰辛。
她才意识到,或许说他们都变了,应该是她变了,而师弟还是那个师弟。
那个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