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快说说这些年都去了那些地方?玩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苏醒歌化身好奇宝宝拉着他问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眼神正朝路渊的方向飞去。
三人一路走,而他们两人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互相交流了一下,苏醒歌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她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宋子染在外面寻求秘法的途中发生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而夜晚的时候住在客栈,每人各睡一间,可是宋子染总是犹犹豫豫像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一样。
她心下奇怪,可是转头去问,他又说没什么事情,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夜月当空,路渊正收拾着明天一早上路的行囊,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说!你待在我师姐身边,有什么图谋?”
宋子染一脸冷色,望着眼前被抽到在地的人,手上的鞭子此时被乖乖的盘在手心,宛如毒蛇的蛇信子,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路渊红着眼,摇头不说话,手指却死死地抠住地面,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怎么?装哑巴还装上瘾了?”
“我师姐相信你,我可不信!”
他走南闯北两年,今日与苏醒歌重逢故作天真姿态不过是为了让她放心。
而这路渊明明就是大力宗宗主路岸的亲弟弟,如今却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跟在师姐身边,身份着实可疑。
他要不是因为知道的江湖秘辛太多,也断断不会相信他装得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宋子染伸出散元鞭又是一击,两年的时光让他使招式的手段变得更加炉火纯青。
明明将人打的皮开肉绽,却能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路渊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侧着身子不断后缩,试图挡住如同雨落下的鞭子,但却无济于事。
后背、脚踝、甚至是手臂的侧边都被鞭子打得开裂,衣服上有着血迹,可主人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还在装什么?要不是因为今天怕让师姐受到你的攻击,我早就揭开你的真面目了,何需等到现在!”
他气急,今天白天的时候本来就想要和她说,偏偏每次都有路渊在场。
要是他说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他趁机要挟自己的师姐可怎么办?
于是这才特地晚上的时候出现,试图将人给逼走。
可是这路渊嘴巴闭得极紧,就算被打到青筋直冒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宋子染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就在他准备用出最后的招式时突然一把剑飞了出来,直接将他手中的鞭子打飞。
“够了!你还在胡闹什么!”
苏醒歌黑着脸,冰晶剑直接刺穿了散元鞭,将其钉在了墙上。
她觉得头疼的厉害,本来自己就打算去找闻祭夜演戏好试探菩提老祖的真实身份。
路上碰见宋子染,还以为是撞了大运,可偏偏魔域还没到,自己人先内讧起来了。
“师姐,他在骗你!他是那个路岸的亲弟弟,待在你身边肯定没安好心的!”
今天和她交流的时候宋子染特地听出了路岸那家伙的画外音,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收手。
而如今路渊待在她身边,万一给她下药或者是背后陷害一下不就正好中了对方的阴谋了吗!
“我知道。”她一脸淡然,边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师姐你知道还让他待在你身边?”他气得脸都变形了,没有来的生出一股委屈。
苏醒歌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人说了一声抱歉。
“不是亲的。他不是路岸的亲弟弟。”
“他小的时候因为帮了我家里被灭门,后来曾经受过路家远房表亲的照拂才活到现在。”
“他们不一样的。”
她本来不打算将这种事情说出来,因为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世经历每多一个人知道,对于路渊来说就多一分屈辱。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不光彩过去当做现在成功的谈资。
更何况这一切本就是因为她才导致,要说该怪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宋子染愣住,只是看着对方红着眼睛一抖一抖的坐在椅子上,苏醒歌则叹息着帮人上药。
他还是不太相信,接着说道:
“师姐,那你知道他不是哑巴吗?”
“其实他会说话的。”
这话让苏醒歌原本在上药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
“师弟,你太多心了。”
“如果他真的会说话,刚刚被你打了那么多下,怎么会连一声都不吭呢?”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对方没有要继续听的意思,气得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路渊拉着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出去追。
“没事。师弟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事会回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这小子不算太蠢,就算走也知道要把散元鞭带走,比起前可强了不少。
两个人静静地,苏醒歌轻轻开口:
“你都知道的对吗?”
刚刚,她就站在门边,亲眼见着他被打却始终待在原地没有出来。
她不是对她吧毫无防备的,她也会怀疑,对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青梅竹马有着戒心。
所以刚改的那句抱歉,不仅包含着暴露身世的歉意,更是对看着他被打,却无动于衷的歉意。
路渊摇了摇头:没关系。
苏醒歌只觉得心累,一个两个,似乎都变了太多太多。
她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自己还能在这个小说里完成多少个任务。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一切都似乎开始脱离了掌控。
系统的干预越来越少,也让自己的心思变得越来越多,她有时候都会恍惚。
现在的她到底是现实里穿书而来,还是慢慢的被同化成了和原身一样的人。
见死不救、冷漠薄情。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难得拉住苏醒歌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她把冰晶剑借他一晚防身。
本就对自己的师弟无故出手伤人心怀亏欠的苏醒歌欣然应允,然后就走了出去。
路渊近乎贪婪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将剑死死地搂在怀中,仿佛在拥抱着它的主人一般。
直到房门被合上,他才缓缓地开口,回应刚刚她说的话。
“歌儿,你也早点休息。”
“以后,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