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苏醒歌整个人仍然是处于一种恍然无措的状态,明明前一秒自己还在吃饭,怎么下一秒就成了阶下囚?
周围的环境没变,只是外面的天都是黑压压的,莫名的让人有些心悸。
她皱着眉,太阳穴怦怦直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下药了。
果不其然,一身黑衣的闻祭夜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汤药。
“你不是他。”
不对,这表情,这眼神,完全不是她的那个小白花徒弟。
估计是怨念越来越强,现在演化成了心魔将本体控制了。
之前的时候她剖出金丹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不被原先的恨意吞噬,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果。
他坏笑着上前,碰了碰她的下巴,又晃了晃她手腕上的黑色镣铐。
“师尊,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大礼吗?”
用来铸剑为一绝的九天玄铁被他用来做绑住自己的手铐和脚铐,他倒真是看得起她。
完全不顾及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废人罢了。
她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可是脖子却突然被他掐住,整个人被迫微微抬起下颚。
她用着一股又幽怨又气愤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恨不能用眼神杀人。
可是苏醒歌不知道的是从闻祭夜的角度看来,她眼尾泛红,因喘不上气而不断抓着自己的双手不停扑腾着的样子,让他心头洋溢起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对,就是这样。
他残存在本体之内的时候,做梦都想要看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明明现在只要他轻轻一动,就能让她头身分离,可是为什么,自己居然下不了手!
难不成原先本体的思想还在作祟?不对啊,明明梦魇都已经将其控制住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你就是他的心魔,你不是闻祭夜本人。别叫我师尊,你不配。”
呵,看来她还挺喜欢那个蠢笨的原装货嘛,他突然恶趣味的想,要是让她知道,原装货曾经对她有过那样肮脏龌龊的想法,她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放轻了手的力道。
呵,即使被梦魇控制住了,居然还能伤到他,看来还真是他小瞧了原装货的本事。
一体同胞,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内心的恐惧,很明显,原装货是不敢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思的。
不过,他偏就要这样做。
苏醒歌趁机将脸别到一边,手抚摸着胸口,镣铐碰撞发出摩擦的声响,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该怎么办,该怎么把心魔除去?
按道理来说原著里是因为她将闻祭夜抛弃在万丈深渊所以才会滋生出怨念,不断地长大变成心魔。
可是现在她都已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怎么还会这样?
她还没想明白,又被他捏住了左右脸,嘴唇受到两边的挤压不自觉的嘟起。
“你以为,你那个徒弟有多好?”
“起码比你好!”
她支吾着说的有些说的不真切,但是眼神中写满了对他的嫌弃。
要是以前的那个闻祭夜,是绝对不会给她戴上镣铐像个犯人一样关着她的!
更不会把她一张清冷的脸给捏成猪头三!
闻祭夜勾起嘴角,眼神里写满了玩味,伏在她的耳畔缓缓开口。
“你知道,你那个好徒弟都对你在肖想着些什么吗?”
“他现在,和我一样兴奋。”
哪怕心口的痛越来越强烈,他也丝毫不畏惧。
原装货不惜通过自残来损害他,那又怎么样。
他们本就是一体,看见苏醒歌被囚禁,同样的快感在身体里流窜。
“不过和我不一样,我是看你被折磨觉得快乐,你那个好徒弟比我还要更坏一点。”
“他可是想着把你一辈子关在这里,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呢。”
苏醒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声音冰冷,如同暗夜里嗜血的鬼魅。
她颤抖着,“你胡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心魔,和他不一样。”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怕呢?”
废话啊,要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现在在你的裤腰带上摸来摸去你能不怕?
眼前的这个可不是那个哭包闻祭夜,而是杀人就跟踩死个蚂蚁一样轻松地大心魔闻祭夜。
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得留着命把人给救出来呢。
闻祭夜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腰间摩挲。
只要一点点,他就能把她永远的变成他的人。
只可惜,另一头的原装货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竟然明晃晃的威胁他。
如果他敢这样做,那个蠢笨的原装货就抢先自爆,到时候他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要不是因为梦魇那老家伙还没彻底把原装货给铲除,他早就捏死眼前这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苏醒歌了。
“你想怎么样?现在把我关在这里,路渊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恨我的,万丈深渊那次我也算是救了你,不说让你知恩图报,起码不要恩将仇吧吧。”
苏醒歌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从她穿进书里面,对闻祭夜可谓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怎么就还是没能把心魔去掉呢?
他到底还有什么欲望啊!
“好师尊,你以为对我我那么一阵子,就能把那些年的恩怨一笔勾销吗?”
“自己就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真不愧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第一大仙师呢。”
这个该死的心魔,阴阳怪气的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坏品质都是跟谁学的?
突然,她想到好像这都是原来的苏醒歌的为人……算了算了,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自己受着。
“那你想怎么样?”
她实在是有些累了,看来眼前这个人起码只是想要她的屈服,暂时还没有泯灭良知,不然现在自己应该成了一堆碎肉。
他突然笑了,手指划过她的双唇,眼神微眯,缓缓地开口。
“师尊,索性谁也不知道我们。”
“不如白天我做你的徒弟,晚上做你的情人。”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比让她听到“师尊,你变成人肉包子多好啊”这句话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