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久违的梨花香传入鼻腔,这才让他原本几乎要再次暴动的神经稍微安稳下来。
好不容易才从心魔的中得到挣扎喘息的机会,他不能浪费。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把你迷的五迷三道,连收复三界的大业不做了吗?”陆笙笙站着想要冲上前来,纤纤细指颤抖着指着对方。
连眸子都没抬一下,他吹了一口气,原先还处于静止状态的枯枝仿佛受了蛊惑般全都朝她飞去。
火星子落到她的身上,烫出大大小小的洞,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丝毫没了之前的狂妄姿态。
“求你,求你放过我吧,都是她指使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路岸一只手已经废了,无力的拖沓在地上,血迹随着他的移动变得暗淡。
经过的土地成为朱红色,看的让人压抑。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拉着他的裤脚。
闻祭夜俯瞰,路岸变肿的脸正好引入眼帘。将怀中的人暂时放到一边,蹲下身子掐住对方的下巴。
“刚刚,用的右手碰了我师尊,挑了你的手筋,我觉得还有些不够呢。”
听了这话的人将头贴在对方的衣摆上,不停的摇晃着,口中含混不清,不明物质顺着张合的嘴角下流。
另一只手上还残留着没有变干的血迹,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衣摆上。
路岸慌里慌张的想要擦拭,反倒把掉在手背的口水也一并蹭了上去。
一脚将人踢开,闻祭夜捏着两只手指,并在一起,眼神里全是杀意。
“你弄脏了我的鞋。”
”该死。”
手掌凭空移动,顺势凝起一团烈火,击拍着就要将人给消灭,就在将要一举把人送走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让闻祭夜停下了动作。
“我,我知道洛玄天的事情,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有办法让他现身!”
疯狂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几乎是哭着喊出上面的话,头上乱的和鸡窝一样,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青紫。
抖着腿,上半身则几乎是贴着趴在地上,“我还有利用价值,你别,别杀我,求你了……”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磕头声,另一边的陆笙笙总算是从烈火焚身的危险中逃离。
裸露着的肌肤几乎都被染上了烟熏火燎的黑色,大大小小的红色伤疤看上去是如此的令人生畏。
“没用的东西,还这么没有骨气!要做就做绝,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输了又怎么样,求饶真是丢人。”
啐了一口,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将头转向另一边,盯着躺在一边的苏醒歌目不转睛。
蓝色的身影在她眼中看来是如此的不顺眼,恨不得直接将人千刀万剐。
一直到黑色的影子将其挡住,她顺着方向仰起头,只对上闻祭夜冷冽的目光。
“你伤害我师尊,一样该死。”
紧握的双拳,隐忍的声音,和不停颤动着的天魔剑无不揭示着主人此时的怒火。
“你以为,你对她的爱能有回应吗”她冷笑,“她眼里根本就有你,你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徒弟而已。”
“我才是真的爱你的人,可你对我却弃如敝履。她一出现,你就受尽了苦难,只有我才是那个能真正帮你的人!”
语气逐渐染上疯狂,她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向人诉说着绝望的爱意。
闻祭夜没了耐心,听到她诋毁自己师尊的话更是怒从心起,一把将人抓起抵在石墙上,手还扯着她的衣襟。
“我警告你,以后别对我提爱这个字,我嫌恶心。”他的牙关咬的嘎吱作响,“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偷了我师尊给我熬的药,我会放你在身边吗?”
“你那自认为高贵,遥不可及的爱,也不过是偷来的而已。”
闻祭夜早就后悔,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因为生师尊的气而故意让陆笙笙留在自己身边,还因为误会她给自己熬夜曾经和颜悦色过。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小脾气,怎么会连累她到今天这个境地,还险些毁了清白……
如果真的让她得逞了,他不敢想醒过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想到路岸这个色迷心窍的人差点就要玷污自己皎洁如明月的师尊,心中对陆笙笙的恨意和当初的悔意又更深了几分。
“你该死!”他的魔火毫不留情的灼烧着她的足下,白色的鞋袜都已经化为灰烬。
额前的冷汗和青筋无比的分明,陆笙笙的脸都在不正常的抽搐,极力的忍耐着痛苦。
她始终不肯说出求饶的话和道歉的话语,反倒不停的刺激着对方的神经,口出恶言。
“你醒醒吧,你师尊只不过拿你当徒弟,要是她知道了你对她这种龌蹉下流的心思,你觉得她会接受你还是逃离你”
“而且,我就差那么最后一步,就要成功了。如果她成了残花败柳,我不相信你还会要一个脏了的女人!”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她几乎都要把这个最大的劲敌给消灭了,偏偏他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功亏一篑。
而他还是自己最爱的人,多少次梦魇都暗示自己可以偷偷用银针杀了他,她做不到,根本下不去手。
现在她最爱的人却因为另一个女人要杀了自己,多好笑的一件事啊。
脚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她胸口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爬,那种燥热感传遍全身,几乎要把她吞噬在这种热浪之中。
“我告诉你,就算我师尊她讨厌我,逃离我,我也会默默的跟在她身边,对她好,看着她幸福就够了。”
哪怕她的幸福里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也心甘情愿。
“先不用说你那种肮脏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今天你真的得逞了,全天下的人都唾骂我的师尊,我也不会不要她。”
“苏醒歌就是我认定的师尊,我认定的有资格陪伴我走完一生的人。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她。”
且不论她曾经无数次救自己与水火之中,就凭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从来都是他高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