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陆笙笙,你以为扮成她,就能取代她”魔媚儿用着不屑的口吻,却也不敢提起苏醒歌的名字。
纵使她的金丹还在闻祭夜身上灵活运转,可是记忆却被梦魇直接封住,对于从前的记忆早就模糊。
之前就被告诫过,要尽量少提起苏醒歌三个字,所以陆笙笙扮成苏醒歌的模样,魔媚儿也只能用第三人称来代替。
一边还在抚摸着闻祭夜发顶的人斜睨了人一眼,“只要能得到他,有什么关系。”
“你也可以这样做啊。”
魔媚儿呸了一声,噌的站立起开,“我魔族女子,绝不可能为人替身。”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恬不知耻吗?”
见她甩袖离去,陆笙笙神色丝毫未变,只是淡定的继续喂着闻祭夜。
“来,多吃一些。”
闻祭夜虽然反胃,却还是不停的往下吞咽,只是无法消化的身体,让他的肚子有些鼓胀。
碗很快见了空,陆笙笙满意的将空碗放到一边,拨弄着额间的流苏,扶着他躺在竹席之上。
“你是……是……苏……”闻祭夜看着她熟悉的装扮,腰间别着的蓝色配剑,除了那迷幻的香味之外。
几乎和脑海里的倩影要重叠在一起。
陆笙笙将食指抵在他的唇畔,笑得一脸旖旎。
苏醒歌,你不是心疼你的徒弟,所以才任梦魇摆布,前往地宫吗?
我偏要把他弄得一团糟。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来,祭夜,躺下。”陆笙笙轻声细语,模仿着苏醒歌的语气,将手放在他的脖颈。
直到闻祭夜整个人躺在竹席之上,她才缓缓将手撤出,就在即将离开他视线之时,闻祭夜猛的抬起手。
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祭夜,你说,我是谁”陆笙笙顺从的蹲下,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能说出她的名字,或许还有回环的余地……
“苏……苏……”闻祭夜秀气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口中呢喃着。
却始终无法说出完整的名字。
陆笙笙失魂落魄,终究还是无法把苏醒歌在他心底的位置除去吗?
哪怕梦魇都已经封住他的记忆,可是他眼底心里,都只有苏醒歌那个师尊!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正处于恼火之中,望见他朦胧涣散的双眼,陆笙笙冷哼一声。
那又怎么样,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陆笙笙!
她就是要顶着苏醒歌的身份,和他发生关系,然后再等闻祭夜清醒过来……
最好是有了孩子,到时候,就算他不想要,那又能怎么样呢?
梦魇肯定会帮着她,将人操控住,到时候,闻祭夜就是自己手底的傀儡。
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来,闭上眼睛。”陆笙笙将外衫拖去,蓝色的薄纱随意的扔在光洁的殿内地板上。
闻祭夜看着赤裸着胳膊,只穿了一件吊带的陆笙笙出神,他躺着,仰视着坐在身上的女子。
不对,不对劲,为什么头会这么晕……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
陆笙笙捏住他的下巴,俯身打算亲吻。瞧见他扑腾着,想要拒绝的双手,直截了当的开口。
“酒酿圆子里,下了十足十的酒,你现在,应该是醉了吧。”
“所以,乖乖听话吧。”
整个人往下压,就在嘴唇即将要碰到闻祭夜的双唇之时,他还是用尽全力将脸别过去,她的吻就这样落了空。
嘟着嘴巴亲了个寂寞的陆笙笙有些愤怒,抓着他的头发,逼迫着闻祭夜看向自己。
“为什么要躲!”她大吼,“我不是都已经扮成她了,还要我怎么样!”
闻祭夜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子,有些陌生。
记忆里的那抹蓝色倩影,是绝对不会这样凶神恶煞的对自己说话的。
即使生气,也不会如同泼妇一般揪着自己的头发,让他处于痛苦之中。
双目猩红,闻祭夜仿佛觉得,眼前的人,不配这样的打扮,“不是。”
“不对。”
即使痛苦,他还是尽力摇晃着头,任由发丝在她的指尖根根掉落,浑身僵硬的不行。
耳根的灰色魔印逐渐发光,那是梦魇特地给他设的迷魂咒,因为陆笙笙强逼着闻祭夜吃了那一大碗酒酿圆子。
已经耽误了他会回水牢修养的时机,纵使梦魇已经给他设定了自由的时间,可是呆在外面太久,他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溃烂。
陆笙笙还是不管不顾的大吼,疯了一样的想要一吻芳泽,却闻见恶臭,又嫌弃的把人扔开。
赤着脚跳到地板上,捏着鼻子,一脸嫌弃,“怎么回事,时间怎么这么短”
依照吩咐前来把人带走的路岸啧啧几声,“你不是喜欢他,怎么还嫌弃人家呢”
“到时候把人放回水牢了,不然到时候,让梦魇派你去挖心”
路岸拍了拍掌,麻利的把人扛到肩上,走到陆笙笙身边,“我看你也没多喜欢他吧。”
“金容声死了,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
陆笙笙听见这个名字,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要去苏醒歌梦里捣乱的。”
“哦,是吗要不是你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来念叨去,我倒觉得他不会这么冲动呢。”
“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哪~还好闻祭夜不算蠢,就算被梦魇控制了,也还是分的清楚真心和假意。”
路岸一边走,一边说着风凉话,脊背都不曾弯过一下。
“路岸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对闻祭夜不是真心了!那金容声自己蠢,还要赖到我头上吗?”陆笙笙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可是还是因为金容声的死,有碍于她的形象,这可就不行了。
拉了拉带子,她蹲下身子捡起外衫,瞧见蓝色又是烦心不已,可是也没有别的衣服好换,只得鼻孔出气,将其摊在肩头。
路岸转过头,瞧见她一脸气愤的模样,吐了吐舌头,用着无声的口型说着:
“冒牌货。”
野鸡就算套上凤凰的皮,也还是野鸡。路岸拍了拍整个人倒下自己肩头的闻祭夜,又想到了那个苏醒歌,自嘲式的笑笑。
“你小子,命好,有个为你拼死拼活的师尊。”
“可怜我一个大力宗的宗主哦,现在成了别人的小喽啰。”
想到自己的宗门听说了自己的死讯,居然连丧礼都不曾办,就直接推选了新的宗主。
真是世态炎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