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不明原由,听这院外的打斗声,急的不行。
她也没能力上前分开两人,只能寄希望于阿大。
但愿阿大能在两人分出胜负之前赶来。
她这边急的要死,院外的两人却打的正激烈。
按理说,春桃的身手是在小姑之上的。
春桃从小就被当做护卫一般培养,留在孟景瑞身边的。
注重的是灵动机敏,出其不意。
小姑在村里学的那些,多是战场上拼杀用的,以命相搏的暴力手段。
不及春桃那般花样百出,百变灵动。
两人刚遇见那会,小姑确实不是春桃的对手。
但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小姑实战经验却比春桃丰富的多,上山打猎,边塞御敌。
出招便是能见血的手段,此番与春桃打斗,心里还带着怨气。
出手虽也带着顾及,但却与庄叔以为的那种习武之人之间的切磋完全不同。
这般近身的缠斗下,在小心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都受了伤。
惊蛰听着院外的动静,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焦灼了。
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往外观瞧。
果然此时二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想是已经分出了胜负。
又斗了几招,二人便停了手。
跳着退开,但依旧面对面的站着。
小心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着一场,很明显是小姑赢了。
春桃头发散乱,手提软剑捂着左臂,衣衫被割开许多口子。
最严重的是左胳膊那处,巴掌长的裂口,已经露出了皮肤。
皮肉被割伤了,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这血水。
小姑虽也狼狈,却比春桃强些,衣裳被春桃的软剑割破。
却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
惊蛰见两人停手,舒了口气。
趁着这个空档,打开院门冲到了两人中间,以阻止两人继续打斗。
小姑提起匕首,指向春桃,“你服不服?”
春桃稳住身形,唾了一口,凶巴巴的道。
“再来啊,姑奶奶还能怕了你不成。”
可她受伤严重,脚步已经有些踉跄。
惊蛰忙放下药箱,上前搀扶,对两人说道。
“你两快别打了,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吧。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说,非得动刀动枪的。”
春桃没好气的甩开惊蛰,“你问陆容娘去。
粗鄙野蛮不讲道理,我过来找你说事。
她拦着不让进,还偷袭我。”
惊蛰瞬时垮下了脸,她小姑再不好,也容不得一个外人在她面前说道。
刚要开口就被小姑抢了话。
“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要跟我动手。
非要跟我比个高下。
惊蛰,你别理她,她让我给你带话,叫你以后离孟景瑞远些。”
惊蛰听了这话更糊涂了,阿大不是才说孟景瑞叫她晚上过去做饭的吗。
这连中午还没过呢,怎么春桃又来说叫她离孟景瑞远些。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惊蛰这会对春桃也没了好脸,先不管她来找自己干嘛的。
着伤还是要治的,毕竟是在自家门前,还是被小姑伤的。
不处理好,孟景瑞怕是会不高兴的。
她也不能完全不在意孟景瑞的想法,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做事还是要顾虑他的想法的。
也不管春桃的拒绝,拿出伤药和纱布,默不吭声的帮她处理的伤口。
庄管事听见这边结束了打斗,还探出头来询问,是谁赢了。
见春桃受了伤,还笑她学艺不精。
更气的春桃看小姑和惊蛰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小姑打赢了春桃,很是欢喜,也没受什么严重的外伤。
站在一旁看惊蛰给她处理伤口,脸上不自觉的挂着笑意。
气的春桃压根痒痒,出口讥讽道。
“你得意什么,今日是我大意了,叫你占了便宜。
你等着,姑奶奶养好了伤,咱两再来比过。”
小姑也不答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惊蛰怕这两人又呛起来。
忙支开小姑,叫她回去换件衣服。
小姑却不为所动,对惊蛰道。
“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我走了她欺负你怎么办。”
春桃输了比斗,本来就一肚子气。
这会伤口又疼,小姑还对她阴阳怪气。
怒气值瞬间飙升,口无遮拦的说道。
“好你们这群姓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欺负谁?”
惊蛰也来了脾气,不明白春桃这没头没尾的话从何而来。
快速的绑好了春桃胳膊上的纱布。
站起身来说道,“春桃姑娘,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我们做什么了?让你觉得我们欺负人?”
春桃一时语凝,她总不能说惊蛰勾引她家公子吧。
那事也不能全怪惊蛰。
她今日也不过是想过来,让惊蛰以后与公子相处的时候多注意些。
别做那些会让公子误会的事。
她与公子不合适,两人之前的情谊千万不能往男女情愫那方面发展。
她哪里能想到,路上遇见小姑会惹出这么多的乱子来。
现在面对惊蛰的质问,她如何能把这事说出来。
就是不给惊蛰留脸面,总得顾及公子的脸面吧。
方才怒火攻心,才口无遮拦,这会冷静下来。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惊蛰的问题。
只觉得心里替公子委屈不值,实在不该对他们那么好。
什么都没换来,说不得以后还会与陆家村结下仇怨。
惊蛰见她一言不发,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
反正他们没做过对不起江源,对不起孟景瑞的事情。
她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去吧。
这刚与小姑打完架,也不合适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聊。
刚好庄管事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
从那边院里出来,过来询问情况。
惊蛰已经帮春桃处理好了伤口,正在检查小姑身上的伤。
见庄管事过来,与他打了招呼。
“庄管事见谅,我小姑与春桃姑娘切磋,下手重了些,伤到了春桃姑娘。
伤口我已经帮她处理好了。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麻烦你送她回去吧。
过几日等她伤势好些,我再与小姑过去探望。”
庄管事一脸懵逼,他以为两人不过是普通切磋。
但听惊蛰今日与他说话这般客气疏离,与以前大不相同。
料想应该有别的隐情,又不好现在就问。
与惊蛰打过招呼,便扶着一脸怒气的春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