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还是有些懵,“照你这么说,区区一个火雷就能让所有人都忌惮陆家村了。”
“那可不是么,阿杏你没见识过,不知道这火雷的威力有多巨大。
连山石,矿藏都能轰的粉碎,更何况是区区肉体凡胎。
这次大战,族里没将火雷用在战场之上,可能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火雷,只有陆家村的手里才有,以此来对不怀好意的人形成威慑。
若我是族老,我也会这般做的。”
经过惊蛰这么一番解释,阿杏也似乎理清了。
陆家村为何要不遗余力的投身到这场大战之中。
临睡前,惊蛰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都是咱两的分析和猜测,族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要等我二叔和阿娘他们回来才能知道。
咱两今天说的话,你心里明白就好,可别对外人提起。
白乐也不行,别管真假,若是漏了消息出去,我怕会影响村里的部署。”
阿杏应了,惊蛰这才回了自己的床上睡觉。
春耕结束,惊蛰也闲了下来,阿瑶寄来信件。
说村里的旱情并没好转,好在有水车还能勉强支撑。
伙伴们栽种的耐旱作物,大部分都出了苗,长得还算齐整。
村邻们种的庄稼,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惊蛰也是干着急,她也不能呼风唤雨,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
真希望能挖条人工河,把水引到戈壁里去。
可这样大型的工程,难度堪比造长城,短期内还是别想了。
只能在作物的多样性上,做些文章了。
一转眼,进了四月,惊蛰也终于盼回了心心念念的阿娘。
草长莺飞的春日午后,一条小船缓缓靠在了江源的小码头上。
惊蛰一早得了消息,在小码头上翘首以盼。
船还未停稳,就迎了上去,大声叫着,“阿娘。”
先下船的是小姑,几月未见,小姑更显成熟稳重。
阿娘跟着下了船,惊蛰冲上前去,一把便抱住了她。
阿娘踉跄着推开了梨花带雨的惊蛰,“哭什么,见到我回来不高兴啊。”
惊蛰昂起头,声音微颤的说道,“阿娘,我这是高兴的泪水,激动的泪水。”
话落往后退了一步,拉起阿娘的手臂,开始自己检查。
一边摸一边问道,“阿娘,二叔他们呢,怎的没一起回来。
和谈可还顺利,小王爷呢,怎的也不见人。”
阿娘拉住忙乎的惊蛰,“哎呀,你别摸来摸去的了,我没受过伤,都好着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回去再说。”
惊蛰这才放了信,回头对跟来的孩子吩咐,跑快些回去,烧热水,准备饭食,好给阿娘和小姑他们接风洗尘。
挽着阿娘和小姑往封地里走去。
阿娘他们回来,封地上的许多人都过来打招呼。
一直到吃完了饭,惊蛰也没找到时间,单独与小姑和阿娘单独说话的机会。
庄管事听闻此事,也急急的过来打听孟景瑞的情况。
阿娘拿了封信交给他,只说庄管事看了信就会明白,其他的并未多说。
饭后惊蛰终于找到到机会,要拉着阿娘和小姑回屋里单独说话。
却又被阿娘支开,去整理她们带回来的东西。
她自己却拉着小姑,去和根叔和许阿公开小会了。
惊蛰有些郁闷,阿娘这是信不过自己吗,重要的事情总是将自己排除在外。
以前在村里时,自己什么事都会说与阿娘知道,与她汇报商量。
怎的自己现在已经独立了,阿娘却事事都将自己排除在外。
收拾好了东西,便偷偷溜去根叔的书房,准备听听他们究竟在商议什么大事。
刚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屋子跟前,就见小姑和阿娘已经说完了话,推门出来。
见惊蛰在院里站着,有些无奈的冲她招了招手。
转身朝惊蛰的屋子走去,示意她跟着进屋。
惊蛰刚进了屋,就听阿娘说道,“将门关上,过来坐。”
惊蛰走近了,在阿娘的身边坐了下来。
见阿娘一脸的疲惫之色,十分倦怠,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只是十分心疼的看着阿娘,阿娘还是那个阿娘,只是比上次见到时黑痩了许多。
即便惊蛰没有亲历战场,也能想象的到,上个冬天的这场大战是有多么的残酷难熬。
“阿娘,我就是想你了,好容易盼到你回来,想多些时间与你待在一处。”
阿娘捏了捏惊蛰的脸颊,“我知道,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便问吧。
问完了,我得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得回村子去。
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呢。”
“啊,你明日就要回去啊,不能多留两日吗。
战事已经结束,和谈也顺利完成,干嘛急着回村啊。”
阿娘捉住有些激动的惊蛰,“还有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要回村里与族老们商议。
若时间允许,阿娘也想多陪陪你,等这事结束了再说吧。
阿娘知道,你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孩子。
但有些事,不是阿娘不想告诉你,只是不想把你拖入乱局中。
阿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所以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了,自有我们会去解决的。”
惊蛰垂下了头,是自己努力的还不够吧,还没有资格参与到阿娘他们的计划当中去。
既如此,她也不好将自己那些脑补的,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说给阿娘听了。
想从阿娘这边求证是有些难了,还是等有机会了去问小姑把。
惊蛰起身去给阿娘铺床,“阿娘,你睡会吧,晚饭时我来叫你。
你明日回村,小姑跟你一起吗。”
“你小姑不回了,还是让她留在江源跟你在一处吧。
对了,你不用担心瑞小子,他与你二叔在一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五月底应该就能回来了,到那时一切尘埃落定,你自然就会知道,大岚和陆家村未来的走向了。
现在不能与你说,因为事情还没完。”
惊蛰将信将疑,也识趣的不在多问。
等阿娘睡下,她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准备去找小姑说会话。
阿娘半句也不想与她多言,她知道阿娘并非是不相信自己,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小姑总要透露些内幕与她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