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四道手指印,池小叶下手一点都不软。
“臭三八,要你多事?别仗着大肚子就整天撒泼!”
“对,我就是仗着大肚子打人,怎么,不敢还手?”池小叶拿起桌上的凉水壶,一整壶水,全往葛四脸上泼,“不敢还手就对了,就冲你不敢还手。”
大家都没想到她还能这么的彪悍,桌上的茶盏全都成为了她的武器,砸向葛四,也砸向在座的每一个人。
“你们这群王八蛋,畜生不如的东西。”她发了疯一样,揪住一个就甩他耳光。
那陶瓷的茶盏,很厚实,方厅躲避不及被砸中了鼻子,当场血流如注,痛得直骂街。
只有强哥,强哥一边躲一边求饶道:“不关我事,我可没上过她。”
池小叶举起茶盏,照样砸去,“你们这帮垃圾堆里的臭虫,没一个好东西,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大家都愤愤不平地望向阿烈,希望阿烈能治一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谁料,阿烈一把扶住她,关切地制止道:“够了,别伤到孩子。”
池小叶气愤而又强势地说道:“找医生,最好的医生,快点!”
“好好好,你别这么激动。”
“现在,立刻,马上,你不要敷衍我。”
阿烈指了指葛四,说道:“找最好的脑科医生过来。”
葛四愤恨不已,极不情愿,“烈哥??”
“把人带上岛这事我回头跟你慢慢算,现在马上去接医生。”
葛四没辙,只能照办。
阿烈回头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这些人恨透了池小叶,倘若他不在,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折磨她,这也是他必须时刻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
他身边的这些人,至少跟了他十多年,他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的某些行为他也看不过眼,但是,女人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只是皮毛小事,他不屑多说。
他走上前,质问道:“就这么缺女人吗?游轮上那么多女人,随便你们玩,非要带岛上来,这么玩?有意思吗?”
方厅等人一个个的都敢怒而不敢言。
不久,直升机载着权威的脑科医生,以及一些相关的仪器设备,上岛了。
经过检查,珍妮脑部有大面积的淤血压迫了语言神经,由于时间长,这些淤血已经吸收不掉,只能作开颅手术来清理。
除此之外,她的精神方面也存在着异常,仅有五岁孩童的智商,且记忆错乱。
要治疗珍妮的病,必须去设备齐全的医院,且必须是长时间的系统的正规治疗。
池小叶当然知道阿烈不可能答应她带珍妮出去治病,不过,请人上岛治疗,还能争取一下。
阿烈同意了,但是,医生们每次进出岛,都要进行搜身。
来的医生,都是迪拜当地人,说的都是阿拉伯语,也能听懂部分英语,池小叶几次借机用英语向他们求救,不过,他们都无动于衷,他们的任务只是治疗病人。
池小叶心想,难道要学小龙女养蜂刻字?
时间过得很快,珍妮做了开颅手术清除淤血,至少说话恢复了正常,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好,说话颠三倒四的,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
而她自己,也到了临盆。
那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向外界求助的机会。
那天,岛上来了很多医护,光助产士就三位,在临时布置的产房里,池小叶看着在外面等候的阿烈的身影,拉着助产士,忍着阵痛,将一张纸条塞到助产士的手里,低声求助,“帮帮我,帮帮我。”
当时情况很急,也很混乱,助产士接过纸条塞进了口袋里,然后继续工作。
房间外,阿烈等得很是焦急。
葛四和方厅他们几个也在等待着这一刻。这大半年来,阿烈整天守着这个女人,连带兄弟们赚钱干事业的斗志都没了,阿烈想要一个儿子,这份心情,他们都理解,所以只能任由这个女人欺负而不能反抗。
现在对这个女人的宽容,快到头了。
阿烈余光看到他们时不时地在走廊处冒头,顿觉不妙,慢慢走过去。
“丢海里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先让我甩100个耳光再说,不打烂她的脸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她不是为那白人女孩抱不平么,我先搞得她跪地求饶,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们啊,都别想得太好,你们没发现烈哥的态度么,这怕是既要儿子,也要娘了。”
“要个屁,他俩不是挂名吗?”
“挂名?烈哥对她那护短的劲,像挂名吗?”
“挂名的她能那么嚣张?这么多年,烈哥什么时候对女人在意过?也就她了。”
“所以,不能大搞特稿,直接推海里,一干二净。”
“行行行,那必须我来推,烈??烈哥?”
“??”
阿烈忽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这场对话戛然而止,霎时安静的氛围,充满了怪异的尴尬。
阿烈郑重说道:“方厅,你说对了,孩子母亲我都要,所以,你们谁敢动她,就是与我为敌。还有,我们不是挂名!”
葛四愤愤不平的,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烈哥,我对你没意见,但是,那个女人她??”葛四是最愤怒的,忍了池小叶好久,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不服你可以滚。”
“烈哥我??”说实话,阿烈的态度让葛四十分的心寒,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跟过阿肯的女人,他这样对待多年的兄弟,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阿烈了。
“你们,不服就滚,想留下,就请尊重我太太。”
我太太?!
大家互相看看,全都保持缄默,但是,一些积压在心里的闷气已经在不断地发酵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阿烈用眼神最后警告了他们一下,随即迫不及待地转身跑了过去。
他好像,体会到了初为人父的滋味,尽管那个孩子与他无关。
临时的产房里,护士正在护理婴儿,那一团小小的红红的皱皱的肉,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爸爸进来了,恭喜啊,是个胖小子,他很健康。”
爸爸,爸爸,阿烈说不出来的兴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有生之年,他竟然可以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