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和苍岚都愣住了,他们俩一起看着那辆车,表情有些接受不能……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贝利是提前知道古臻出去谈生意,此时一看这场面,知道这是谈成了,被扣的货要回来了,心下高兴,美滋滋的第一个蹦跶过去扒着古臻的车窗激动!
“您这是谈成了?我是不是能买下对面的餐馆自己当老板了!!!”
按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古臻把那些钱分散到了很多家银行之中,开了数张银行卡,还提出了一些现金,就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此时他很大方的递出一张卡给贝利:“随便刷~想买什么买什么!”
“啊啊啊啊——谢谢!古先生你真好!”贝利发出雀跃的尖叫声,一头红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喜庆。
另一边,伊尔和苍岚仍然有点懵懵的。
很快,伊尔和苍岚也出来了,像两只见了蜜糖但不敢去舔的小虫一样,翅膀微微的颤动着,两只的触角都是一晃一晃,也不知道在秘密交流什么。
“快来啊!是你家雄主!”
贝利不由分说的把伊尔拉出来,知道古臻是要带他们出去,立刻回去把几只虫宝都带出来。
副驾驶的伊尔怀里塞上那个恒温的筐,筐里放着的巴掌大虫宝四只,他和苍岚在后排一边一个,左右扒着窗户看……在他们旁边,坐着金姆和古稀。
此时伊尔和苍岚想法是一样的……内心诧异古臻哪里弄了这么宽敞豪贵的一台车。
只有贝利知道古臻为了他们俩,不要命的直言药效,把价格抬到了多高,这么多天一直等着一个机会,把所有货甩出去,从此放弃这个危险的花瓣膏,带着他们三个找新的事业做。
这一刻,如果问贝利,对当初和古臻之间发生那些尴尬的事后不后悔,他会说:后悔,后悔死了。
早知道苍岚和古臻是这种想也想不到的关系,早知道他也有一天能和苍岚一样,坐在古臻身边,和他毫无忌讳的说话,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好好商量也许还可以‘挂名’在他那杜绝相亲……他何必非要做他的雌虫呢???
而这个不是他雄主的雄虫,不打他,不要他的钱,给他提供工作,接受他的虫宝,甚至还给他银行卡让他去买东西!
天呐……只想想就感觉他光芒万丈!
这一切不就是他先前所求的吗?现在已经实现了!从前的虫生,都不知道还可以这么活!
贝利兴奋的抓着旁边的苍岚看这看那,苍岚一脸无语……总觉得这只原本怨气冲天说话很臭的雌虫,现在变得有点精力充沛性格直爽到顶不住。
一大家子共同驱车前往某个方向……直开了一个多小时分钟,停在一座寂静无人的郊区大宅前。
这里,是古臻一直以来想给伊尔的那个惊喜,终于达成了目标,买了下来。
说‘终于’,是因为这个目标放在以前,确实难如登天。
首先,伊尔是军雌。
他是军雌的原因,是因为他爹就是军雌。
所以,他曾经在无意中说过,在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家里是住大宅子的,直到雌父去世,宅子被收走……这也是他努力的原因。
他希望自己能获得和雌父一样的荣耀,给予自己将来的雄主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爱。
只可惜,虽然努力,他终于拿回了那间宅子,却日渐忙碌没机会住,也没能像雌父一样,有个爱他的雄主……所以,有宅子和没宅子一样,没雄主就没法和战队要假回去住。
再后来,他幸运的得到了爱他的雄主,又没了那间大宅子……它因为那次意外,被没收充公,现如今就一直空着。
先买车,再买房,最后带着伊尔和苍岚从车上下来,俩虫的眼睛都用黑布遮住,看不见眼前的盛景。
当贝利看见这漂亮的大院子时,眼睛都瞪得溜圆,哇哇的直唏嘘。
入目所见,这三层小楼精致又宽敞,只是因为年久失修而长了不少杂草,但依稀能看出它曾经有多么的漂亮。
而院子正中央,此时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车,比古臻自己开的那辆小了一号,车头上挂着一个层层叠叠的喜庆大红花,静静的停在院子正中,等待着它的主人来认领。
“我说过,等你们两个身体都好了,就给你们惊喜。”古臻说着,把戴着眼罩的伊尔和苍岚相继扶下车:“来吧,下车来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
与此同时,正被雌父关在家中的乌里克,试图爬窗户出去,在被阻拦下来后,眼睁睁的看着佣虫们加固了房间的铁窗。
“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你们让我出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要找他……”
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一直被雌父关着,唯一的理由就是让他不要再去接触古臻,更不要找苍岚。
他哭也哭过,闹也闹过,整个房间的锐利物品全部被撤掉,连床都没有……只有地上放着的软毯和枕头。
被迫静下心来的乌里克,双目发红的蹲坐在这看似豪华的囚笼中抱着膝盖一动不动,脑子里都是他雄父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转来转去,那么的信誓旦旦,却没有一样成了真。
直到一只家中饲养来哄他的宠物兔从小窝里出来,缓缓蹦跳着接近刚才发出声音的乌里克,好奇的用嘴嚼了一下他雕纹精细的衣袖。
乌里克垂眸,忽然掐住手中柔软的白色宠物兔,看着它挣扎吱吱尖叫,直至没有生命气息,不再踢蹬。
“你恨我……你恨我……”他叨念着,手压着兔子尚且温热的尸体用力揉压,眼神几乎痴魔:“凭什么!凭什么不爱我……凭什么……”
随着那兔子的尸体内脏被毫不留情的压坏,乌里克看着兔子的嘴角流出血来,又后知后觉的匆匆给它擦擦。
“没力气就听话了,没力气就听话了……我雄父说的……他说的,疼了……没力气了,就听话了……”
又过了半晌,乌里克忽然对着窗户的缝隙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苍岚!我要去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雄父,雄父——你帮我找他……找他回来……”
“我要他回来,要他亲亲我,给我道歉……给我道歉……”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乌里克抓着铁栏杆猛烈的摇晃着,柔嫩的小手因为用力过猛被窗子的铁毛刺划破流血也仿佛没注意到般,口中细碎的低呜着。
“低贱的雌虫……为什么不肯和我服软……为什么宁愿弄成这样,也不肯放弃那个野种,明明我才是雄主……明明是我……为什么不全心全意的疼我……骗子……”
“放我出去——!!”
“小少爷,您就别喊了。”门口的保姆虫感觉这几天小少爷的情绪变化得太过于大,客气的躬身,给他递了些水果进去:“主将他刚才出去了,他不在家,您喊也没用。”
“我要、我要找我雄父……”
“您雄父他……他不想见您,不然,您吃点水果顺顺心?”
乌里克看着保姆虫一只手端着瓷盘,一只手给他递来水果,安静的缓缓伸手去接……却突然抓过了那只瓷盘!
随着哗啦一声,瓷盘被掏进房间打碎,乌里克伸手捡起一只碎片,按上自己的脖子!
“放……放我出去……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眼看着乌里克这样的闹腾,一只米白色头发的中年雄虫出现在房门外,满脸焦急的看着他:“雄子,你就别闹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你雌父把那只雌奴还给你的。快把瓷片放下。”
乌里克举着瓷片,一只手伸出铁栏杆抓挠着咆哮:“可是他虫呢!你没有把他还给我,你没有!你说雌虫不听话,只要教育就好了,可是没有用……他宁可接受改造,他也不向我低头……他不肯,他不肯放弃那只崽子……他还……不要我了……他要和我离婚……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
“我是不是交代过你?不让你带着那只雌奴出门?在家慢慢管教,改造到他听话,再把野种扔了,你非要带出去?”面对这般的雄子,中年雄虫表现的也很低落,眼角跳了两下,恨铁不成钢的深深喘气:“洛夫也是的,不就是一只卑贱的雌奴吗?竟然不帮你讨回来,等他晚上回来了,雄父帮你教训他。让他给你道歉!”
乌里克红着眼,隔着窗户抓紧雄父的衣领,双目通红,几乎嗓子都劈了般的疯狂嘶吼。
“是你逼我和安尼斯继续,说什么让他看看我有多少雌虫喜欢,就会和其它雌虫抢着爱我,我不带着他去,他怎么看得到……你是骗子……要不是你让我一结婚就改造他,说他改造之后就会臣服我,一辈子只喜欢我,还会为了想做雌君讨好我……要不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他没有,他都没有……他不爱我……他宁可去改造,也不肯讨好我……他不肯……你们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