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感触还没有那么深,直到近处,众人才觉得有点触目惊心,都有些失神,特别是白夜,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看下去了。
“如果实在不行,你在后面歇一会儿。”在他身边的爱丽丝温柔地说道。
白夜剧烈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不用,我没事,只是想缓缓,咳咳”
看他满脸通红,爱丽丝伸手摸了他额头,叫道:“这还叫没事?都烧起来了!舒舒,快过来。”
闻言,前方正和卡西莫多说着话的舒舒,马上赶过来,见此情形,马上开了一道光门,急切地对爱丽丝说道:“你先送他回去吧。”
爱丽丝点点头,扶着白夜踏进了光门,消失不见了。
其实,主战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边全是一座座冰雕,一边全是还有余温的灰烬,只有之前亚丝玛军人和雅克军人交战的地方,还有残留的尸体,那都是金币啊。
战场上有几十个佣兵,返回了战场,找寻自己战友的遗体
可是卡西莫多和不死之鸟,依然热情不减地,像一群小蜜蜂,四处采着‘花蜜’
在寻寻觅觅中,卡西莫多听到一阵悲凉的哭泣声,那是一个佣兵,年轻,浑身是血的佣兵,他抱着一个老佣兵的尸体哭得很伤心。
卡西莫多见过他,就是在赛琪玛见到的那个小粉丝。他走过去,蹲了下来,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轻的佣兵哭着说道:“都怪我,坚持要来这里,要不来这里,斯凯大叔也不会因为救我而死去。斯凯大叔!!”
那种悲伤,弥漫在空中,似乎肉眼可见
“我也失去过战友,那时候的我,也像你这样,万念俱灰,深陷入后悔的深渊,无法自拔。”卡西莫多慢慢地说道。
那年轻佣兵听到他说话,被吸引了注意力,渐渐停止了哭泣。
“可后来,我想通了,战友的逝去,已经无法挽回,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连他们的那一份一起,活得更加精彩。”说到这里,卡西莫多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收起你的悲伤,把他好好安葬。”
“嗯”他擦了擦眼泪,起身找一工具,开始一铲又一铲的挖了起来
良久,那少年给那坟头添了最后一把土,黯然起身,沉默不语。
“以后有什么打算?”卡西莫多问道。
“不知道,佣兵团已经没了,斯凯大叔也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他沮丧地说道。
“来我们不死之鸟吧。”卡西莫多淡淡地说道。
那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卡西莫多伸出右手:“欢迎你加入不死之鸟佣兵团。”微微一笑,可怎么看都有些是狰狞。
可少年已经被那句‘欢迎你加入不死之鸟’给淹没了,眼睛根本没有看到这些。只是一直在想着:史诗级佣兵团,居然邀请我?他使劲地掐了掐自己,“哎哟”好痛,不是做梦!
“怎么样?还要考虑一下?”卡西莫多问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不,我加入!”少年急忙伸出双手握上那只大手。
卡西莫多又笑了
“卡西莫多,快来看!这有人还活着!”依凡喊道。
闻言,卡西莫多一闪,来到那堆死尸旁边。
那是一堆亚丝玛军人的尸体,看着装的样式,应该属于轻骑兵。那个人是被这些人给掩埋在下面,像是要保卫他的样子。
这人卡西莫多认识,他就当初‘送’自己出北境的那人——卫斯理,这名字也是从舒舒那里得知的。
“他还有气息,真是命大啊。胸膛都被刺透了,但还顽强地活着。”依凡感叹道,这简直是奇迹。
“也许一直想着,还有什么使命没有完成吧,”卡西莫多叹了一口气,喊来塔北木白,指着地上的人说道:“能救就救一下吧。”
塔北木白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蹲在查看了一下,伸手压在他的伤口上,精神力从灵魂深处涌出:“圣愈术!”
很快,他的全身被一团圣洁的白光给包裹,透过那只手,融合进了伤口,那伤口肉眼可见地在愈合着,没过多久,已经不见了,只是新长出来的皮肤,比周围的要白净很多。
塔北木白没有罢手,继续输出圣光,渐渐地卫斯理整个都沐浴在圣光之中,发着柔和的白光
不久之后,塔北木白收回圣光,起身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结巴地说道:“很少见你这么多愁善感的,怎么,认识?”
卡西莫多微微点点头,笑道:“一个熟人,一个可爱的人。”
不一会儿,卫斯理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三人,急忙问道:“这是哪里,我的部队呢?雅克军队呢?”
一激动,感到胸口一阵的疼痛,他用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呼吸着。这才回忆起,自己应该被查尔斯给刺穿了胸口死了,疑惑地看着他们:“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不应该死了吗?”
卡西莫多蹲下来,淡淡地说道:“是啊,你本来就快死了,但被这位天才牧师给救了下来,暂时死不了。”
“准确的说,我只是加速你的伤口愈合的速度而已,那些都是要消耗你的生命力,所以,现在你很虚弱,还会感到疼。”塔北木白用看病人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此刻是一名专业的医生。
只是这医生有点结巴。
卫斯理挣扎地站了起来,给他们施了一礼,“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卫斯理铭记于心。”随后,又打量整个战场,看到满目仓夷,他悲痛欲绝,跪倒在地:“我还是失败了。”
“是的,你的确失败了,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卡西莫多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卫斯理愣住了,望向他急切地问道。
“因为我们的存在,雅克帝国的军队退到峡谷那边了。所以,你还有希望。”卡西莫多微微一笑,那条刀疤又泛起了红色,显得那么狰狞。
可这些在卫斯理看来,就是天使般的笑容
他哭了,是开心的哭了,哭得像一个小孩子。
风依旧在吹着,卷着白雪,漫天漫地,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