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活着

酒过三巡，李老头想起自己并不是来喝酒的，还有正事呢！

“你这几天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吧？”李老头看着徐毅，他大概猜到就是这小子搞得鬼。

住的地方也离得近，还隐藏了修为。

偷袭一个初武级的武者，应该不难！

陈鸣身上那坑坑洼洼的拳印，只有力量大得出奇之人才能做到。

力量大、机会多、离得又近，徐毅的嫌疑最大。

当然，徐毅开辟窍穴之事，也就李老头知晓最多。

他来到此地，就是要试探一番。

徐毅知道李老头说的什么事情，可这几日他都没有接触外人，更别提得知邪修之事，故作不懂的模样道：“前辈，可是凌云宗出事了？”

果然是你！

李老头此时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你小子脑袋转得快，出事的肯定不会是你。”

“哦？凌云宗真的出事了！到底是何事让前辈如此惊慌？”徐毅继续问道，他还不知自己的把戏在李老头面前早已暴露。

李老头倒想看看徐毅如何继续表演，便将邪修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然，徐毅依旧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听到事情结果如他所料，徐毅心中松了一口气。

“前辈，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哈……凌云宗会有邪修？”徐毅以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李老头表情难道认真起来，邪修倒是真的。

徐毅自然不可能是那名邪修，这事他心知肚明。

邪修，尤其是食人血肉的邪修，不可能引起灵气旋涡。

“你看老头子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不信拉倒！”

此时徐毅怎么可能还不信，急忙追问道：“前辈，这邪修可有落网？”

李老头摇了摇头，“这人狡猾无比，喜食人吞骨，一手邪门血化功法出神入化，实力应该到达初武境甚至更高，毕竟能够残杀陈鸣而让其无法呼救，实力应该只高不低。”

说着，他的眼神落在徐毅身上，意思很明显：陈鸣不是被邪修杀的，邪修杀人，怎么可能留得陈鸣全尸。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李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装，你给我继续装。

“前辈，您这是……”说着，徐毅干笑道：“难道前辈怀疑这件事是我干的？”

不是怀疑，除了你，没人会用拳头把人锤成这个模样。

李老头迅速摇了摇头，配合徐毅装下去。

“这倒是不可能是你干的，那邪修修炼的是血化邪功，此功法一旦修炼，便会被天地灵气所排斥，你浑身包裹着一层灵气，不可能是你！”

邪修不是你，但是杀没杀人，老头子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李老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最近修为境界攀升极快，如果有人想针对你，那自然会落人把柄。”

老头子我都说得那么清楚，就别和我绕圈子了……

“可前辈您不是说我与修炼邪功根本不沾边吗？”徐毅继续嘴硬，他感觉李老头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嘿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你原本不能修炼，突然间修为暴涨，这难免让人眼红，要是你早生个二十年，那时凌云宗风气尚可，像你这般天才，肯定会得到宗门庇佑。”李老头说着，眼里时不时露出星光和回忆。

“如今凌云宗龙蛇混杂，资源分配不均。上层弟子几乎被世家和皇庭包圆了，下面的人要想出人头地，除非各大世家点头，可到了你这一代，徐家几大天才汇聚，上有徐晨、徐旺、徐秋园，下有天生灵骨的徐念，现在又突然杀出个一月实力堪比初武的你，你想想其他本就青黄不接的世家和皇庭会怎么办？”李老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徐毅神色暗淡，之前他就听说这凌云宗是神仙打架，没想到竟然如此残酷。

就算他是徐家人，在这里也不是为所欲为，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如果我横空出世，徐家不会放任不管吧？”徐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虚。

李老头笑道：“笑话，徐家虽家大业大，可比得上运国皇室或者其他世家联手吗？西瓜就那么大，若是你多分两块，其他人会心甘情愿？”李老头继续喝酒。

凌云宗情况特殊，早已偏离了创派的初衷。

不论身份，一视同仁！

现在看来，全是放屁。

凌云宗已然成为皇庭和世家锻炼弟子的专属地了。

徐毅有些难受，他本想着在凌云宗武视之时证明自己，一鸣惊人，可李老头的一番话让他受到了些许打击。

“怎么？害怕了？”李老头笑眯眯地说道，似乎刚才说话吓人的不是他一样。

徐毅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怕，原本想证明一下自己，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徐家不止有徐秋园，还有他徐毅。

更想证明给父亲看看，让他知道他儿子并不丢脸。

“没什么可怕的！”徐毅抱起酒坛，瞬间饮下一大口。

“前辈您是在担心我吗？”

李老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小混蛋，你说什么鬼话呢，老头子我只关心以后能不能白嫖酒喝，你怎么样关我屁事！自作多情！”

徐毅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说这些。

苦笑摇头，之前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崛起，徐家真的能够庇佑我吗？

从徐家资源分配不均上，就能说明问题。

他，早就被徐家抛弃了。

留他在凌云宗，就是告诉其他势力，我徐家也有废物。

废物？是不值得徐家为他撑腰的。

一旦暴露，徐家为了保护几个已经成长的天才，也不会挑选他。

除非能够继续隐蔽，直到徐家发现他的才能。

可保护得了一时，保护不了一世！

再强大的人，也需要历练不是么。

徐毅继续思索。

武视对他而言很重要，放弃就等于离开这里。

若是展现实力，徐家为了明哲保身，说不得会将其抛弃。

徐毅继续喝酒，“前辈，那您说过几日的武视，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他有些头大了，能够重新修炼让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徐毅！我先问你一句话，你认真回答我！”李老头难得地认真起来。

徐毅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

“您说。”

“如果你遇到邪修，你会与他搏杀吗？”

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不过看李老头的模样，并不是拿他开玩笑。

“如果邪修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既然与我无关，我为何要管那么多。若是这邪修想要对我不利，那也要看我打得过打不过了，若是打得过，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若是打不过，那就再施展一些手段，若还是打不过，那就跑！”

“你倒是个真性情，老头子倒是很久没见到你这样的人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是有些无赖，不过确实是个好办法。”李老头露出笑意，显然对徐毅的回答很满意。

李老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前辈，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回答了呀，你自己都说了，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变强你才能不怕威胁！这酒不错，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希望可以少一点大道理，多一点放肆喝酒！”说着，李老头拍了拍徐毅的肩膀，转身离去。

等徐毅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哪儿还有李老头的身影。

活着……

徐毅长舒一口气，心中也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