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苍穹一中门口。
大铁门向外敞开,欢迎着游客们的到来;入口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七彩气球裹着电子屏幕飘在天上,用上世纪末的风格显示着不断闪烁的“夏末狂欢节”;不时有学生岁数的青少年用超能力制造出些声光效果,让会场的气氛更加热烈。
秦芊柏观察了一阵,发觉本市的活动的确带着浓烈的地方风格,其特征在于成年人参与不多,参与人员多是与她一般岁数的学生,再加上活动会场选择在学校,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帝都学校搞活动的时候。
“……社团大会?”
“差不多,本市岁数最大的超能力者也才刚上大学,现在活跃的基本都是初中生高中生。”公孙策解释道,“一帮学生搞娱乐活动怎么整都是文化节校园祭那味。”
“会有擂台赛吗?”秦芊柏期待地问。
你对学生活动的认知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把擂台赛当成正常会有的项目啊。
帝都高中的社团大会莫非是各家社长先到擂台上走一遭谁打赢了谁才能抢新人吗?!
“一帮超能力者打擂台赛搞不好这学校就要塌了,让苍首区的老爷们省省心吧。”公孙策有气无力地招手,“走吧,先跟我去找卡尔黛西亚——有言在先不许乱打人不许突然把人打昏,大多数一般男性没恶意,真遇上那种纠缠不休的再动手好吗?”
“嗯。”
“别嗯啊,我求求你别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砸场子啊。”
公孙策领着邻居,随着人流往前走了一阵,看到临入口不远处摆着两排长桌,几个互助会的成员忙活着吹气球、吹喇叭、向游客发集点卡与扯着嗓子吆喝。
“今日全场食品饮料免费,全记在会长账上,大家玩得开心呀!”一个穿着运动背心的壮汉站在椅子上嚷嚷,每当他开口的时候,空气中就会响起激昂的音乐,“新同学请右转领取集点卡片,打卡所有项目送小海豹玩偶一个~”
“都有什么项目?”公孙策上前发问。
壮汉定睛一瞧,说话的是个灰头发戴眼镜的高中生,身后站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他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卧槽,道化师?”
“换形象了,带新人呢,叫我公孙策就行。”诡言道化说。
壮汉紧张地拍拍手,赶紧朝同伙们招呼:“别玩了赶紧的来接待大客!”
“好嘞~”“道化师您吉祥!”“下午好啊您嘞!”几个躲后面玩游戏机的会员把机器一收,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看上去全然不紧张。
秦芊柏差点一拳招呼上去了。公孙策一寸寸把她的拳头压下去。
“都说了别紧张别紧张,这帮人是会长手下的狗仔队,放眼全城也是最人畜无害那一档!”公孙策无奈地解释道,“这我邻居,这几天刚到,以为人人都跟死之翼一个德行。”
“啊呀呀呀,难怪难怪。”一位发型神似五角星的会员怪叫道,“兄弟们,露一手的机会来了,快向新人展示你们威武不凡的特殊能力呀!”
一位下巴特尖的零岛人率先站前一步,骄傲地说:“我在赌博时输得越多运气越好。”
他身后一个约莫有常人两个半块头的相扑力士挺胸接话:“我能净化周围5厘米的空气。”
紧跟着第三位打扮邋遢的长发胡须男忧愁仰头:“我,可以随时随地吐血。”
领头的五角星男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在玩桌面游戏时每一把都能抽到自己想要的牌!”
方才喊话的壮汉将小喇叭一放,一个空中转体落至四人身前。“我的超能力是说话时会有背景音乐自动播放!”五位超能力者就着七X珠的主题曲默契地摆出基X特战队的pose,“我们就是互助会王牌,会长直属情报部队!”
大小姐无言地注视了他们几秒,扭头问:“这也是,超能力?”
“你以为超能力是什么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有力量打正面战斗的才是少数。”公孙策叹息道,“天天打打杀杀,学校还去不去了?”
听到这话,情报部队五人组均以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看我干嘛?”
“没事没事,就是想向您两位介绍下本期的活动。”壮汉说,“您看啊,我们现在在校门口,左手边过去是混合仆咖啡厅和露天自助餐厅,到头拐弯进操场,最先是交易市场、中间是冬冬·无限制·篮球赛,出了操场就是全息鬼屋,全部项目打卡完毕送一个小海豹玩偶,是不是很吸引人啊。”
“听上去是不错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混合仆是什么玩意。”
“就是女仆,男仆和其他的仆咯~”尖脸会员递来一张集点卡,“顺便一提,卡尔黛西亚小姐听了很有兴趣就先过去咖啡厅了。”
就知道她会去凑热闹的家伙。
“我就知道……那多谢介绍,我们先玩去了。”
“谢谢。”
公孙策和秦芊柏玩咖啡厅的方向走了,情报部队的诸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满是惊奇。
“……诡言道化被鬼上身了?”
“他向我们说多谢,他打扮的像个正常人,而且他身边居然还带着女孩子!
这莫非就是恋爱改变人生?”
“我草,我不好说。他整天跟老莫混一块,搞得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homo。”
“你他X瞎扯吧,我敢肯定他以前是在追医生,指不定是告白被拒……”
几个八卦爱好者连正事都不干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越讨论越是神情亢奋,直到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招呼。
“我一过来就看到你们几个又在编八卦。”
壮汉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少年,他留着寸头,穿着笔挺的牛仔裤与白色上衣,将黑色的校服外套随意敞开,腰间配着一把长刀,手上拎着两个大木箱。身后还站着位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小个头会员。
“哇,会长你自己摸鱼就算了,还拉着曹鸿一起摸鱼?”
“这么好天气又是暑假最后两周,不摸鱼莫非要办公?”会长一脸理直气壮,“走走走,办个游园会要什么向导,随我一起摸鱼。”
“有会长这话我们就放心了!兄弟们,咖啡厅7连坐走起!”
情报部队簇拥在会长身边,跟曹鸿勾肩搭背地往咖啡厅走去。曹鸿左眼看着会长手里的炸弹,右眼看着生意兴隆的咖啡厅,脸绿得跟刚煮好的芹菜汁一样。
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事。曹鸿在心里拼命祈祷,千万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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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仆咖啡厅外的露天座位上,戴礼帽的金发女孩看了眼短信,回头向朋友招手:“这边这边——你谁啊你?!”
公孙策捂住脸,在秦芊柏好奇的目光中说道:“我是公孙策……”
“绝不可能!”卡尔黛西亚斩钉截铁地作出结论,“你说话不够阴阳怪气打扮得也不够傻逼,连发色都换了还敢冒充我那大脑重度伤残的朋友?说!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何居心!”
“我在带新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卡尔黛西亚眼珠一转,瞧了秦芊柏两眼,“话说这孩子好可爱!你在哪遇到的?”
在杀人现场捡到的……把这话说出来可就麻烦了。
“我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叫秦芊柏。”公孙策咳嗽一声,“大小姐,这位是卡尔黛西亚·斯宾塞尔,人是个二货但心肠不坏。”
秦芊柏观察着这位热情的女孩。她明显出身于北大陆,有着一头亮眼的金发,穿着凸显身材的黑色无袖衫与红色短裙,随身挎着品红色的小包,头上戴着一顶礼帽。这样的人在帝国可不多见,更奇怪的是,这外国女孩却说着一口流利的帝国语。
“你好,卡尔黛西亚,我是秦芊柏。”大小姐尝试挥了挥手,用通用语做出自我介绍。
“哈喽~没必要专门用外语,我们在这地方待久了各国语言都很熟悉。”金发女郎仔细瞧着秦芊柏的白质连帽衫与长裤,“好奇问一句,这是什么牌子?很少见到这种纯白色的衣服。是最近的流行吗?质地也很特殊哎。”
秦芊柏张了张嘴,求助地看向她的邻居,却发现灰发少年飞快地跑走了。
“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公孙策坏笑着说,“别乱跑,趁这个机会跟卡尔黛西亚学学怎么跟同龄人交流!”
“……你!”秦芊柏气愤地起身,但公孙策早就挤进人堆里不见了。她坐回椅子上,鼓着气说:“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太正常了,我跟你打赌全市也没几个人能搞懂他在想什么。”卡尔黛西亚安慰道,“你可以先点杯喝的坐下,等之后让他结账。你要找什么仆?”
“?”
礼帽女孩抓着菜单,兴致勃勃地说:“是这家店的特色,有女仆、男仆、相扑以及机仆。”
秦芊柏看着不远处穿着女仆装走来走去的少女、肌肉男、兜裆布肥仔与垃圾桶型机器人,只觉得脑中一晕,极为深切地感受到了何为多元混合文化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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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挤进人群里,逆着人流走出校门,顺着学校旁边的小道走了一段,在一条背光的窄巷中站住。
“可以出来了吧,黑衣服的先生?”公孙策说,“找个安静地方,我们也方便说话。”
他转过身去,刚好看见一个黑衣男子从楼顶上跳下,向他拱手问好。
“小兄弟本事果真了得。容我好奇一问,究竟是何处出了破绽?”
“没什么,我习惯性在身边设侦查网,附近的人往哪边走,共有几人都能把握住,所以很容易就能发现跟踪。”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说道:“小兄弟,非是我不信你厉害,只是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岂止百位,你仅靠能力就能将我自其中分别?”
公孙策推了下眼镜,不急不慢地答道。
“你从我买梅子的时候就开始跟了,到了茶餐厅楼下叫了另外两位同伴,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聚了五人。方前我转身出去的时候,则留了三人盯住,两人随我过来。留下的三人用了某种特殊手段遮蔽了形体与声音,仅靠肉眼看不明白。而跟你过来的那位是最后才到的,想必就是你们这行人的首领。我说的没错吧?”
黑衣男子将眼一瞪,抱拳道:“佩服!”言罢,侧身向墙边一靠,让出路来。
又有一人负手走来,此人相貌英挺,眼神沉静,穿黑色长衣与军绿色长裤,正是今早抵达苍穹之都的秦氏领队。
“初次见面,我是秦安,这位是我的弟弟秦文。”秦安拱手说道,“家中兄弟担忧心切,行事冒进,却是让您看了笑话,我在这里先陪个不是。”
“您好,我是公孙策。”公孙策很不适应地说,“您这比我还大起码一轮呢,说话这么客气真不至于……”
“敬重与否先看行事,再看实力,最次才看年龄。”秦安笑道,“公孙兄弟行事稳妥,知道我等跟随也不点破,托了友人照料小芊才来相见,给我们留足了面子。本身实力又是过人,纵然年幼于我,又如何当不起一个您字?小芊劳您照料,倒是我要先说句谢谢了。”
公孙策以堪称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位青年才俊,怎么也没法将他和自己想象的老秦家对上号。
“单臂施展,打人脖颈,一瞬就能将对手击昏的招式叫什么?”公孙策冷不丁问。
秦安随手施来,右手如闪电般一晃,指尖停在秦文脖子侧方。
“是家中武学,名唤闪蛇。”
“以双刀施展,攻击范围大,位置变幻多次的技术?”
“蝶舞。”
“秦芊柏吃东西讲究什么?”
秦安想了想,很确信地说:“这孩子嘴刁,做菜手艺差些倒能忍,食材不新鲜不行。”
“喜欢看的动画是?”
秦安惊愕道:“她何时喜欢上动画片了?”
公孙策又连抛了几个问题,见对方对答流利,面色自然,看不出一点勉强之处,心中警惕降了半分,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寻思着想找她的人挺多,总得先探探底子才好说话。况且您几位虽说一看就是习武的,但与她相比实在是……”
他真是很难想象,这两个老江湖会和没常识的秦芊柏是同一个家庭出身。
秦安见了他这番做派,知晓这少年行事谨慎,暗自赞了一声。加之对方实力强劲,相貌端正,有分寸,知礼数,心中对他的观感又向上提了几分。当下便苦笑道:“我能理解。小芊情况特殊,此事说来话长……”
话音未落,公孙策转头往校园方向望去,半秒钟后,秦安兜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齐齐走出小巷,朝着人声鼎沸的会场跑去。
两位男士心中均想着同一个念头:某个姑娘必定又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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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灰发少年刚从咖啡厅跑开,一旁窥视着的行动队们就焦急地商议起来。
“那人走了,去不去?”
“干吧,曹鸿那队刚吩咐说按计划行事,这是个好机会!等一会红狮子进了里面,人多眼杂,想自然地接近她就麻烦了。”
“甭担心,今儿没看见道化师和医生,英雄歇菜了,红狮子脾气一起来没人拦得住她。”
一个贼眉鼠眼的脏辫头青年率先走出,领着一众穿着嘻哈风格肥大衣裤的跟班招摇过市,口中大声聊着超能力者们的八卦。在路过卡尔黛西亚身旁时,他们“刚好”说到了某位知名能力者。
“……知道红狮子为什么到现在还单着吗?”脏辫头猥琐地说,“因为她太‘火’辣了,一不留神就会把抱住她的男人烧掉!”
“嘎哈哈哈!神他X谐音梗,冷死了!”
嘻哈族们恶劣的笑声,被一道如冰般冷厉的声音打断。
“……很有趣的笑话啊。”
脏辫头将脸一转,正好对上卡尔黛西亚愤怒的目光。他浑身一抖,心说这作战效果太他X立竿见影了,好像不用再补第二句红狮子就要发疯了。
抱着最基本的责任心,心想着事成后曹老大多给的五万,脏辫头把心一横,装作惶恐的样子尖叫道:“卧槽,母狮子真他X……大姐!亲奶奶!饶我一命!
”
卡尔黛西亚的手中燃起了一团鲜红的火焰,嘻哈族们带着百分两百的真实恐慌情感撒腿就跑,往人群密集处跑去。
——曹老大,兄弟们这波用命干活可真是对得起你给的钱了!之后再怎样可不关我们事了,这医疗费你说什么得报销啊!
领头的脏辫头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吼着,可才刚迈开腿,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陌生的女孩手里拿着根塑料叉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说道:“口出秽言,心虚胆怯,知得错处不见反省,反抛了面皮仓皇逃窜。胸无点墨,人无刚骨,生得如此,不知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连卡尔黛西亚都忘了扔火球了。脏辫头在苍穹之都待得久了,哪里听得这般说话,下意识就回道:
“——你他X说的什么玩意?”
话音未落,秦芊柏手中的塑料叉化作一道白光闪出,正中矮个的腹部。一根脆弱的叉子在此刻却显出了炮弹般的威力,脏辫头的口部夸张地长大,整个人如同虾子般弯折起来,连带着身后四个同伙一起飞出,在露天咖啡厅的场地中生生撞了个对穿!
卡尔黛西亚惊讶地熄了火球,鼓掌喊道:“好厉害~”
塑料座椅噼里啪啦倒了一片,各色饼干蛋糕稀里哗啦堆在昏迷嘻哈族们的身上,让他们看上去更加的特立独行了。场地中惊起一片惊呼,一个圆筒形机器人被推得倒在地上,一边滚一边播放着机械音:“砸场子了,砸场子了。快来帮忙,快来帮忙。”
一众负责安保的会员立马抓着各色武器冲过来,领头的伙计穿蓝衣拿拐棍,操着口方言喊道:“免费狂欢节都砸场子?谁这么缺德啊!”
他定睛一看,正好瞧见了秦芊柏的脸。
昨日下午的悲惨回忆一股脑窜了出来:和兄弟们吃完下午茶乐呵呵走着呢,楼顶上冷不丁蹦下来个女孩,一股子莫名能力把刚买的游戏机和衣服全毁了。他刚往前追了几步,就看见回头咣得一拳,眼一睁一闭起来都到晚上了!
蓝衣拐棍气得是双手发抖,身体往外冒虚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我草了!没完了?!你还有理了是吧——啊!”
蓝衣拐棍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秦芊柏听见骂言,气得抄起手头的茶杯就掷了过去。超市五块一个的便宜杯子在武道高手的手下展现出了更甚于飞蝗石的效果,只一下就将蓝衣拐棍打得眼冒金星,二话不说昏了过去。
“拐子昏了,是高手!”“咖啡厅处请求支援!
”“你哪个组织的?!”“给我站住!
”
一时间会场乱哄哄闹作一团,一众会员群情激奋扛着兵器就上,秦芊柏抄起把餐刀无言闪进了战团。一旁参加活动的同学们对这阵势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今儿的混战又开始了,端着茶杯拿着蛋糕撒腿就跑。
卡尔黛西亚想起公孙策的嘱托,赶紧追了上去:“秦芊柏,等等我!”
一团混乱之中,一位勤勤恳恳的业余相扑力士刚端着特大号咖啡壶和点心出来,就被人群推了个踉跄。“咕哇!”他手中的特大号盘子打着旋飞起,各色糕点与咖啡壶像流星一般划过空中。
会长刚好在这时候走进了咖啡厅。情报部队们眼睛瞪得像铜铃,二话不说往会长身后一躲:“卧槽,这帮傻X开打了!会长你他X的快保护我们呀!”
“首先,你们这帮衰仔能不能他X的文明一点不要整天说他X的脏话。”会长说,“其次,你们这时候难道不应该保护会长吗?”
“会长!头上!”曹鸿惊恐地大叫道。
会长神色澹然,举重若轻,双手向上一舞,泼洒而来的各色糕点就齐齐整整落在了炸弹箱上,当得起一句高手之称。他用嘴叼住最后一块曲奇饼干,嚼吧嚼吧:“味道不错。”
曹鸿的表情更紧张了:“会长,咖啡!
!”
会长点点头:“我也想问。你们搞的这不是咖啡厅吗?咖啡在哪里?”
正在此时,最后脱手的咖啡壶划着优美的抛物线逼近了它短暂旅行的终点。由业余相扑力士特调的特大份咖啡似乎抱着股证明自己的决心,要以冲击性的震撼演出结束自己短暂的工作生涯。
——它以上下颠倒的叛逆态势抵达了会长头顶正上方的领空,在会员们精彩的表情中下落,与咣当一声过后,不偏不倚地倒扣在了会长的脑袋上。
曹鸿看着被热咖啡打湿一片的校服,和脖子上顶着咖啡壶的上司,以兔死狐悲的悲凉语气说。
“咖啡在……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