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脸色倏地煞白,紧张得心尖儿都在颤抖,可是却依旧不肯承认:“这世上声音相似之人何其多,你连人家的样子都没看清楚,怎么就能凭声音胡乱冤枉人呢!”
周围的人听了,也觉得巧心说的有道理。
苏漫云也是给巧心投去个赞许的眼神。
现在死不承认就对了,反正她之前都戴着帷幔去买药,这掌柜根本都没看清她的样子,根本就不用怕。
掌柜的有些急了:“可我之前真的看到过你的容貌,有次风大,将你的帷幔吹起,我正好就看到了。”
巧心不依不饶:“或许是你匆匆一瞥看错了。”
掌柜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拿药的时候,我看到你手腕上有颗黑痣,绿豆大小。”
巧心心里一突,下意识地将手隐到了衣袖下面。
靖容长公主看向卢嬷嬷,卢嬷嬷立刻会意地上前将她的手抓了起来。
那右手手腕上果然有颗绿豆大小的黑痣,众人见了,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是她!”
“看来靖容长公主所言非虚啊!”
“这个侍妾可真够狠的啊,小小侍妾竟敢陷害王妃!”
“皇嗣明明早就落了,竟然还敢赖到王妃头上,胆子也太大了!”
“我看她是心太大,这是想陷害了王妃自己上位呢!”
巧心焦急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卢嬷嬷手劲太大,她根本也抽不开,只能红着眼睛转向凤胤嵘:“奴婢手上的痣并不在私密之处,若是有人存心想要污蔑奴婢,轻而易举就能查到奴婢手上的痣,这不能说明什么!”
巧心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向靖容长公主和沈佳箐。
那眼神再明显不过,这存心污蔑她的人便是靖容长公主和沈佳箐。
不得不说巧心这两句争辩还是有点头脑的,原本开始相信靖容长公主的人这会儿又开始动摇起来。
就连凤胤嵘都还是怀疑起来。
以靖容的身份,要想污蔑一个奴婢那简直轻而易举,像这样的事情更是信手拈来,不得不让人有这样的疑心。
靖容长公主哪里看不出凤胤嵘的怀疑,冷笑道:“皇兄不必如此看臣妹,臣妹就算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道今日这小小侍妾会大胆包天的用皇嗣陷害云阳,更不可能提前做了这样的安排,去找个城北不知名的药铺掌柜过来作证,这人是十一刚刚交给臣妹的,事情也是十一查到的。正好遇到这样的事情,十一才让人去把这掌柜带来给臣妹。”
靖容长公主这话一出,众人瞬间都震惊了。
“竟然是御王爷!”
“难怪手段如此雷厉风行呢!”
“不过这御王爷没事去查诚王府的侍妾做什么?”
苏漫云听到这话也是呆若木鸡。
是凤卿绝?
凤卿绝为什么要查她?
难道是为了苏汐月?
靖容长公主把凤卿绝搬出来,凤胤嵘是信了的。
第一,靖容或许能有这样的手段,可也像她说的,她不可能知道今日苏漫云会陷害云阳。第二,作为亲近的兄妹,他也能看出刚刚靖容没有说谎。第三,靖容既然敢提十一,那就不怕他跟十一求证,不可能说假话。
不过这事还有十一的手笔,还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靖容长公主见凤胤嵘不说话,又道:“还有,刚刚落胎和落胎大半个月,相信脉象必然有些区别,若是皇兄还不信,大可找御医重来诊脉。”
刚刚御医匆匆探脉,可能没有仔细分辨,现在嘛,相信御医肯定能仔细分辨的。
苏漫云不自觉地捏紧了凤裕城的手,眼底满是紧张和慌乱。
凤裕城被苏漫云捏得皱了皱眉,盯着她慌乱的表情开始怀疑什么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没有些真凭实据,也是不好收场了,凤胤嵘只能依了靖容长公主的办法。
“传温岭海!”
今日是温岭海当值,所以温岭海便没有来参加大宴。
很快,温岭海便被传过来了:“参见皇上。”
凤胤嵘朝苏漫云抬了抬下巴:“去给她探个脉。”
温岭海转眸看向苏漫云,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厌恶,不过还是上前给她探了脉。
苏漫云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岭海,紧张地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这个人什么都别查出来。
温岭海探查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着凤胤嵘禀报:“此女气虚血亏,应该是落胎之后没有好好休养所致,如今阴虚体寒,恶露不断,只怕会影响以后生育,恐难再有子嗣。”
温岭海这诊断一出,苏漫云瞬间便傻了眼。
连紧张都没有了,只剩了慌乱。
他说什么?
她以后都不能生了?
凤裕城也被这诊断给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凤胤嵘和方贵妃也是吓得不轻。
“你说她以后都怀不上了?”不等凤胤嵘说话,方贵妃便先着急道:“真的没办法了?”
温岭海轻叹了口气:“她早前小产之时,应该一直没有好好处理,甚至没有及时就医,更没有及时吃药进补,后面应该是吃了药,不过没有对症下药,让原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所以才会造成如今阴虚体寒之症。恐怕以后很难再有子嗣了。不过以后好好调理,说不定还能再改善改善。”
苏漫云身份特殊,温岭海也不好把话讲绝了。
不过在场的人谁都能明白温岭海的意思了,应该就是不能生了。
而且温岭海这番话,也能很好的印证刚刚靖容长公主的话,她分明就是早就落了胎,一直隐瞒不报,最后去小药铺胡乱买药,结果自食恶果。
“苏漫云,你竟然……”
这样的结果对凤裕城打击真的很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漫云,刚想发难,苏漫云却像是疯了一样瞪着温岭海:“不会的,我怎么会不能生了呢,一定是苏汐月让你胡说八道的,我不信!”
一定是苏汐月,这一切都是苏汐月设计的,全都是她的阴谋!她就是想害她失宠,她不相信自己再也不能生了,她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