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一大一小,一仰一俯。
两个地位天差地别,甚至本是应该毫无交集的,两个年岁都不大的人!
很是纯粹,四目对视。
此时竟也给人一种,显得十分和谐感觉!
乌提的爷爷在紧张了一瞬间后,见到赵宸不仅没有丝毫不愉快的样子。
也一下子内心平静起来,与所有人一般,静静地注视着二人。
就在乌提疑惑,赵宸为啥会有两个名字时,赵宸把她抱到自己身边坐下。
而小女孩乌提则很自然的,倚靠在了赵宸身上。
两双灵动明亮的双眼,盯着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有些眼馋。
甚至还把手指伸进了自己嘴里。
见此,赵宸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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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像重生前自己小时候啊。
天真无邪,还很贪吃……
赵宸侧头,仔细看着小乌提的模样。
身上穿着的大概是羊皮制作的袄子,不管是月氏老人,还是小人乌提,身上全都是牛羊皮毛制作的衣物。
显得有些邋遢,不过乌提身上却有着一股灵动气息。
这也是赵宸打心底感到喜欢的原因!
也许是感受到了赵宸的视线,乌提扭头,含着手指。
两片高原红的脸蛋朝着赵宸笑了笑,双眼眯成了月牙。
似乎也还是有些害羞。
拿出手指,把流出了半截的鼻涕给吸了回去。
清脆的童声,一沉不染的对赵宸天真问道。
“赵宸哥哥是哪个部落的人呀?”
问完,又很谗眼的看向篝火上炙烤的全羊,能清晰看到乌提小心的咽了口唾沫。
兀自摇头淡笑,赵宸右手攀上小乌提的肩膀。
搂着,目光也看向篝火。
遂即便道。
“哥哥不是哪个部落的,我来自东边,距离很远的大秦!”
大秦?
乌提回头看了赵宸一眼,像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但确实是没有听说过,摇摇头不作答。
见此,赵宸又问。
“乌提你几岁了?”
有些疑惑,小乌提转过头,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随后就无声的摇摇头,甩起一头的蓬松辫子。
而乌提的爷爷赶紧答道。
“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
五岁。
赵宸颔首,摸了摸乌提的头,恢复原有的平静。
轻声道。
“乌提想不想离开草原,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听到赵宸这话,乌提没有迟疑,摇晃着小脑袋。
这让她的爷爷又是提起心来。
乌提扭头仰着看向赵宸,好奇问道。
“有小马和小羊吗?”
说完乌提又有些垂头丧气。
“可惜小马和小羊都会长大,长大后就被人抢走了……”
遂即她又天真的道。
“可是我喜欢草原,阿祖还有阿姆都在草原!”
“我还要等阿爸回来,阿爸说回来后就教乌提骑小马的……”
听到乌提的这番言语,她爷爷,月氏老人不禁有些暗自垂泪。
他如何不知道。
其实乌提的父亲永远也回不来了!
甚至月氏老人心底还想着。
如果这些秦人早点来,乌提的父亲还有几个兄弟,就不用被征召去和匈奴作战。
而是像秦人之前说的那样,不仅人还在,只是去了大秦该多好!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其实小孩子,不过是希望有一个很好的家罢了。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可没有后世现代那样顽皮!
也许有!
但绝不会是出现在底层人当中!
对于天真的乌提,赵宸心底也有些微微发沉。
这就是这个时代人的宿命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想来以后乌提会懂得的!
轻抚乌提头顶,赵宸像是再与几个月氏老人说话。
但也有些像自言自语。
“匈奴被我消灭,北方草原当属于大秦领土!”
“前有大秦将军与公子在草原筑北海城,后顺服大秦则,将与秦人一视同仁!”
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炸响。
伴随着烤羊滋滋冒油的声音,篝火的橘红色光亮,照耀着所有人的脸庞。
乌提不时会扭头看一看赵宸。
似乎有着某种亲近之感,甚至让乌提有些依恋。
就像是她阿爸还在部落的时候一样。
话音一转,赵宸看向几个月氏老人。
“你们此前,共有多少牛羊,能剩余多少牛羊?”
几个老人互相对视,皆都有些叹气的摇摇头。
还是乌提的爷爷当先答道。
“部落会征收成年人不分男女,一人三十头羊,十头牛!”
“一年下来,我们一家不算上种牛羊和牛犊、羊羔。”
“羊也就三十只,牛不过两三头罢了!”
有些吃惊,不过赵宸也早有准备,这些赵宸此前也稍微了解过。
毕竟很大部分都是在与这些游牧民族作战!
其实仔细想来,生活也与大秦普通百姓差不多!
一家子人,紧巴巴的十天吃一头羊。
可以说勉强不饿死人!
大秦也是一样的!
特别是现在,四处作战,又加之丢失了汉中及蜀地两个大秦的产粮大郡!
这两年赵宸不用想,也知道!
大秦百姓现在过得很惨!
但好在此前大秦还有一定储蓄!
而四处作战的也是赵宸这个显得不在大秦体系之内的力量!
现在取消了徭役,甚至长城也已修建完毕。
停下了阿房宫的修建,也只有陵寝不曾停下!
不过也从原本的大秦徭役,现在正逐步换成异族俘虏。
加上北方长城至北海的直道修建,数十万俘虏的口粮,对于现在的大秦来说依旧十分艰难!
如果不是赵宸自给自足!
四处征战、开疆扩土不过是空谈罢了!
平稳大秦境内的灾祸,提供俘虏口粮,加之维持一定数量的军队补给。
但好在北方的蒙恬,因为北海地界的物产十分丰饶,哪怕是不需要大秦补给,也能撑到数十万人夏收之时!
而南方赵佗的反复,也被嬴政停下了数十万人的粮草军械运输!
这样一算。
其实花费甚至还比不上始皇帝三十七年之前!
不过就是因为刘邦占据了汉中及蜀地,显得大秦今年还是很是艰难罢了!
想到这些,赵宸不禁内心感到急迫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想要用很短的时间里,让大秦百姓不说能吃多好,但也不至于饿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