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晚一瘸一拐地跟着厉知行回到房间。
可能是民宿最后一间房让他们住了,前台居然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
厉知行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前台一言不发。
回到房间后聂小晚想洗澡,可是透明的淋浴房让她退却。
“你,你洗个澡吧,我先出去~”
厉知行也看到了淋浴房的构造,眼神一暗便想离开。
聂小晚一把拉住厉知行的手臂,“要不,我还是不洗了吧。我害怕~”
厉知行被她拉住的手瞬间僵硬,“那怎么行,你身上臭死了。而且衣服上沾了污秽之物。”
“可是我没带换洗衣物~”
聂小晚挣扎着,不想让厉知行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将就着穿一下我的衣服吧!”
厉知行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和一条休闲裤交给聂小晚。
一看没衣服这一招行不通,聂小晚又生一计。
“那,要不你就在房间等我……”
厉知行瞪大眼睛看着聂小晚,“聂小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害怕~”
聂小晚可怜巴巴地望着厉知行,厉知行看到她不安的眼神脾气瞬间熄了火。
“那你也不能说这种话,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
“你不是说对我不感兴趣吗”
聂小晚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
“那我也是个男人!”
可是安静狭小的房间里,别说说话的声音了,就连彼此呼吸都近在耳边。
“……”
聂小晚不敢说话了,默默地拿着厉知行的衣服进了淋浴房。
厉知行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绝情,他转身走到了阳台上,顺手把阳台上的落地窗帘拉了起来。
看到厉知行拉上阳台的窗帘,聂小晚感动得想哭。
自从奶奶失踪后,再也没有人这么照顾她的感受,让她如此安心。
匆匆洗完澡,聂小晚打算叫让厉知行也去清理一下,结果发现厉知行居然脸色苍白的在阳台打起了座。
厉知行紧闭双眼,没有凌厉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温柔。
可是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眉峰紧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聂小晚静静地看着,不敢打扰他。
慢慢地厉知行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脸颊通红。
“噗~”厉知行突然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刚想抬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一块干净的毛巾就送到了他眼前。
他有些心烦地接过毛巾,刚刚太入神居然没发现聂小晚来到自己身边。
“你没事吧?”
聂小晚从认识厉知行就一直觉得他牛逼得过分,现在看到他吐血心里的罪恶感徒生。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快死了。只是有些胸闷郁结而已。”
身体明明很难受,但是看到聂小晚快哭的样子厉知行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可是你都吐血了~”
小事情能吐血,你当我是傻子!聂小晚双颊鼓起,眼中全是不信!
“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厉知行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一句,脸色却又白了几分。
“需不……”
聂小晚刚想问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厉知行直接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你闭嘴!”
厉知行拿着毛巾进了淋浴间,在聂小晚热切的眼神中淋浴房里突然升起一片白雾。
别说什么胸肌腹肌盛宴了,聂小晚连厉知行的一根头发都没看到!
嘁,好像谁稀罕!
聂小晚心里这么想,可是眼神却一秒都没有离开淋浴房,直到厉知行洗完澡出来才偷偷地移开视线。
厉知行一手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一手指了指床然后对聂小晚说:“床和沙发你选一个!”
“你受伤了,要不你睡床?”
其实聂小晚也受伤了,洗澡的时候浑身青紫把她自己都吓坏了。
但是厉知行的伤是内伤,应该更严重。
“我没事,说到伤,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提起伤,厉知行这才想起聂小晚好像也受伤了。
“就是一点皮肉伤。”
聂小晚说得轻巧,其实她的左手已经抬都抬不起来了。
之前左手只是淤青,现在已经肿得一碰就疼。
尤其是手腕的位置,不仅肿了好像还使不上劲。
“给我看看。”
厉知行把手里的毛巾丢到茶几上,从聂小晚的身后拉出她的左手。
聂小晚的左手一片青紫,肿成原来的两倍大。
厉知行根本就没用力,她却疼得呲牙咧嘴。
“你的手腕脱臼了,这也叫皮肉伤?”
厉知行看着紧咬下唇不敢发出声音的聂小晚,心里一阵无奈。
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手都这样了居然还说没事。
“你别动,我帮你把手腕复位。可能有点疼!”
“你,你会不会啊”
手腕被厉知行捏得生疼,聂小晚怀疑厉知行就是一个赤脚医生,不敢让他动手。
“如果我不会,你还能找别人帮忙?”
聂小晚顿时语塞,确实找不到别人帮忙。
这个村庄好像连个诊所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里的村民生病了去哪看。
“那,那你轻点,啊!”
厉知行刚刚一直在捏着自己的手腕,聂小晚还以为他动作没那么快。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聂小晚瞬间泪如雨下。
“你,你怎么……”
“好了,一会就没那么痛了。幸好那三个人头是新死之鬼,不然你身上这些痕迹能让你死好几回。”
聂小晚刚想回嘴,又想起了厉知行吐血的样子,立马闭嘴装老实。
“到床上去,我要休息了!”
厉知行身高188,他的衬衫穿在聂小晚身上真是一言难尽。
虽然胸前只解开了一颗扣子,以厉知行的高度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偏偏这个女人还对他不设防,总是无意地在他面前释放荷尔蒙,这种若有似无的勾引太可怕。
厉知行决定要早一点除掉无头尸,那样就能和聂小晚早点划清界限。
被驱赶的聂小晚完全不知道厉知行在想什么,扁了扁嘴离开沙发上了床。
见到聂小晚老实的回到床上,厉知行也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何林跑哪去了?民宿老板为什么要骗走聂小晚?
那三个人头的灵堂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扰着厉知行,厉知行在沙发上翻腾到快天亮才睡着。
可是刚刚睡着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在惊醒了。
厉知行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然后从外面吵杂的声音中分辨出一句,“死人了!死人了!”